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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所谓爱情,信亦不信

乔宛瑜和徐少蔚重逢后的第一次交汇,在苏堇陌无心的插足下以混沌不堪的矛盾和尴尬收尾。堇陌突然有些无力地坐到椅子上,重新收拾桌上残留的狼藉。两人合照的相框亦沾染了不少的咖啡。

苏堇陌一遍又一遍仔细地擦着相框,愣愣地发呆,顾景西的形象如此清晰地浮现。她的脑海,每天都会新陈代谢,自动过滤很多人很多事,而唯独顾景西,就像是根深蒂固的雕像,挥之不去。想他,好像早已成了一种习惯,五年来一直如此,不曾改变分毫。

“堇陌,他真的有那么好,让你爱得这么死去活来?”宛瑜昨晚的质问突然彻响在耳旁,在脑海徘徊盘踞。

他真的有那么好?为什么这么爱?

爱从来不需要多少理由。不过他是与众不同的男子,不过是爱上了他的姿态和气质,不过是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顾景西。

第一次从溺死的状态中醒来的那一刻,苏堇陌就看到了顾景西的背影,颀长、挺直,隐隐绰绰地感到他的孤傲和与众不同,他回头的刹那,时间仿佛就此定格,漠视和绝然的英俊脸庞,遗世独立。对,他就是这样与众不同的男子,不过一瞬间,就是她心中的独一无二。

她爱上了他的背影,亦爱上了了他绝无仅有的姿态。这种孤傲不可侵犯冷漠的成熟姿态,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男子会有,除了他。后来她才从他口中知道,他流露出来的异常的早熟,其实是经历了多少命运多舛的沧桑。

幼年丧母,顾景西童年的记忆,是母亲那张定格的容颜:血泊中绝望惊恐的脸。他的母亲因为对生活的无望和决绝选择了自杀。他的父亲亦是淡漠情感的人,依旧终日忙于生意,周旋与金钱之中,得到野心的满足。就是在这样一个濒临绝境无处可依的环境,无处可依,习惯了一个人,亦习惯了孤冷清高的姿态。

这样的顾景西,因着境遇的相似,更让苏堇陌怜惜。她亦是单亲家庭,从小丧父,明白一些尴尬的凄苦。

顾景西并不是铁石心肠的男子,不过是过早懂得了世态的冷暖,人世的单薄而变得冷薄寡欢。因为太久的故作坚强在他的心中自动结成一道牢不可破的网,抵御外界的一切,成为不信的人。不信人心,不信爱情。

他对她说过的,他不信爱情。那段残忍而伤人的情境至今依然清晰。

“苏堇陌,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你要的我给你不了你。”顾景西语气平淡地又一次拒绝她,在她为他醉得一塌糊涂之后不久,在她自以为他们之间可以柳暗花明的时候,他这样告诉她。

“顾景西,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爱情,我亦不懂得怎样去爱。”

“但我相信,我相信爱情,我亦相信你。”

“那你信错了人。”

信错了人,这就是顾景西再次给她的答案,绝情而不留余地。她并不是无人问津的女子,因着几分疏离几分熟络的处事和一些独有的特质,她亦得到过许多男子的垂青,而眼前这个男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的靠近。

“顾景西,你说你不相信爱情,你说你不懂得怎样去爱。那么我会让你相信我爱你。”

早已对世间的得到和失去坦然,而唯有他,让她不愿意放弃,即使是等待抑或飞蛾扑火,她都不遗余力。

等待是顾景西给苏堇陌的一场有期徒刑,而她,甘之如饴在这份失衡的爱中默默守望,等待时间泅渡,等他。

爱是一场永远不能回头的流浪,而她,只愿意和他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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