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迷迷糊糊地醒来，嘴里念叨着什么。
李秘书凑上前去听，听不清楚，轻声唤了一声，“赵老”。
赵老的眼睛露出一条缝，勉强看见李秘书的脸，问道：“人呢？”
李秘书急忙把谷一川请过来。
赵老微微抬手，示意李秘书把自己扶起来。
谷一川说道：“现在还是躺着好，有利于经脉通络。”
李秘书便没有去扶。
赵老也不再要求。
谷一川又说道：“可以喝点水。”
李秘书送上了一杯，又拿了一根吸管。
赵老吸了好一阵，不好意思地说道：“让小兄弟见笑了。”
“病人都是这样，不用太介意。”
水在身体里流淌，赵老感觉好多了。
“谢谢小兄弟，这次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归西了。”
“命中自有定数，赵老寿元未尽。”
“真是一位仙师！”赵老感叹道。
谷一川没有接话。
过了一阵，赵老又说道：“我孙女说也遇到一位仙师，可她的方法却不见效，而且感觉越练越坏。”
谷一川眉头微蹙，问道：“她遇到了什么样的人？”
“具体我也不知道，她告诉我遇到一位仙师，教了一套功法，每日勤练，并有神效。”
“我一开始没当回事，但看她每天早起练，我闲来无事，也跟着练起来，一开始感觉不错，感觉身体特别轻松，一双老寒腿也不疼了，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成这样。”
谷一川眼神一震，问道：“是什么样的功法？”
赵老想了想，说道：“我这有视频，小兄弟可以看看。”
谷一川接过李秘书递过来的平板电脑，视频中赵婉灵在做着像体操一样的动作。
一开始并不能看出什么名堂，但越往后，谷一川的眉头蹙得越紧。
这明明是冥部的筑基之法，它怎么会出现在人间？
谷一川又想到上次在面对徐元霸一伙人时，冥部幽鬼突然出现，不禁自问：难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谷先生。”李秘书打断道。
谷一川正了正身，又问道：“你孙女也在练吧？”
赵老点了点头。
谷一川有些疑惑。
冥部的筑基之法对于正道的修行者属于禁忌，虽然它短时间能快速提高，但后患无穷，必须配合冥部的嗜血才能继续。
如果说赵婉灵知道这套功法，为何自己要修炼？又如果说她不知情，那她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对这套功法感兴趣，而且还特地教会自己爷爷？
唯一的解释是赵婉灵故意为之，她想杀自己的爷爷。
谷一川理了理思绪，觉得那个小姑娘不简单。
他小声问李秘书：“赵老和他的孙女关系好吗？”
“好呀，好的不得了，赵老最喜欢的孩子就是她了。”
谷一川更加怀疑起来，凡事表面上看到的东西，往往都不是真的。
赵老咳嗽了几声，说道：“上次在容氏庄园与小兄弟结缘，就觉得你不简单，后来听说你力战所有劲敌，才得到容家的百万年薪，想必小兄弟已经达到洗髓境了吧？”
谷一川微微一愣，期待赵老继续说下去。
“想不到小兄弟这么年轻就达到洗髓境，在整个华夏即使天才武者，至少也得三十出头才能达到。”
“哦？是这样吗？”谷一川特意问道。
“你听说过徐元霸吧，他就是一位天才武者，曾得过不少殊荣，他的三十六路擒拿手名震海内外。”
谷一川微微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而且还特别熟，徐元霸的儿子徐擒虎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不过，同时一个问题在心中升起，洗髓之上还有更高吗？比如在矿区遇到的那位老者。
“洗髓是武者最高的境界吗？”
赵老想说，可被连续的咳嗽打断，于是示意李秘书讲下去。
“武者的境界划分为三个等级，炼骨、洗髓和元力，其中每个等级又分为三个层次，分别为初、中、高。”
“炼骨大成者可以打穿一米厚的钢板，拳速可达一秒10拳。”
“洗髓初级者可对抗普通手枪，高级者对抗狙击枪的近程攻击没有问题。”
“至于元力武者，那是传说一般的存在，整个华夏都没几个人，听说达到此境界的人可以操作非自然的力量，化腐朽为神奇。”
谷一川大体把人类世界的武者境界搞清楚了，笑了笑，说道：“哦？是吗？我刚好遇到一位。”
李秘书惊讶起来，问道：“在哪里？是谁？”
“就在你接我的地方，有一位老者。”
“他有什么绝招？”李秘书急问道。
“像千佛手。”
“难道是千佛手李晋阳？”李秘书惊呼道，转向赵老，又说：“他不是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赵老也疑惑起来，说道：“是那个被红色通缉的李晋阳吧，前几年确实有传言说死了，想不到又出现了。”
李秘书说道：“他可是4.17惨案的主谋，绝不能轻饶。”
他冷静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难道说他和范家勾搭上了？”
声音说得很轻，赵老没有听清，但谷一川听得很清楚。
突然，谷一川的手机响起，是容墨琳打来电话。
刚刚送了包，人不见了不说，都大半夜了，连个晚安都不说，怎么让小姑娘睡着觉？
容墨琳很气愤地冲他喊了句“晚安”，便挂了电话。
谷一川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还不习惯用手机，容家特地给他配的，说是方便联系。
这有点像玄冥界域的千里传音，只是声音实在太大了点。
李秘书冲他笑了笑。
谷一川尴尬地笑了笑，又看了眼手机，才知道已经凌晨一点。
李秘书也注意到了，忙说道：“今天真是辛苦谷先生了，太晚了，待会我叫司机把你送回去。”
谷一川没有让司机送他回学校，而是去了矿区。
夜已深，估计学校宿舍已经关门，还是不去吵醒宿管大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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