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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判斗木獬

话说喜子、青牛奉命前往珏山修炼洞,途中经过了高都县县城,县城的衙门口正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喜子和青牛便也凑过去看热闹。

大堂之上,官吏已经升堂。

地上跪着两个垂头丧气的中年男子,堂上坐着一个打着呵欠的胖官儿。看来,这官司已审了一会儿啦。

一个小吏跑上,向胖官儿禀报:“禀大人,斗木獬请来了!”

胖官儿马上直起身子说:“快,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圆目竖眉、身材高长、神色威严、身着束腰黄衣、肩披大红斗篷的青年走进大堂。让人奇怪的是,他的身旁跟着一只龙首、虎爪、狗身、牛尾、额头正中长着独角的动物。

青牛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动物,便向喜子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喜子也答不上来。

旁边的一位老汉对他们解释道:“那是一只神兽,名字叫獬,能辨明是非曲直,是斗木獬断案的助手。”

青牛还想再问,只听堂上胖官儿说道:“斗木獬,今天又遇上了一件烦人的官司,虽简单明了,本官却懒得理它,你来给判一判吧!”

斗木獬拱手道:“是,大人。”

胖官儿如释重负,指着堂下跪着的两个人说:“你们说说吧!”

两个人见斗木獬来断案,顿时又来了精神,都想抢着要说。胖官儿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不许争!张三先说!”

张三言道:“昨天上午分家,父亲给了我三百两银子,我不知何处存放,就在院子挖了个坑埋了进去。可我又担心被别人知道偷走,就写了个纸条插在上边,纸条上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围观的群众哄的一声笑起来。

胖官儿虽说审过一次了,但听到此处,仍是忍俊不禁。

喜子看了看斗木獬,只见他闭目聆听,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脸的庄严肃穆。

喜子心中暗想:“他到底是胸有成竹了,还是天生就是这样一副表情呢?”

这时,只听张三接着说道:“今天早上,我起来一看,我的银子没有了。上面留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隔壁李四没有偷。”

围观的群众一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喜子和青牛也笑成一团。喜子一边笑,一边打量斗木獬,只见他仍在闭目聆听,脸上依然如前的一脸庄严肃穆。

喜子心想:“这人可真忍得住,看来,天生是一个判官的材料。”

胖官儿笑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现场秩序太闹了,急忙忍住笑,猛拍惊堂木喝道:“肃静!肃静!下面,由李四来说。”

李四言道:“大人,张三自己都说没有三百两银子埋在那儿,我、我偷什么银子呢?我、我是怕他怀疑我,才写了纸条告诉他,那银子隔壁李四没有偷!”

众人又是一阵嬉笑。

胖官儿说:“斗木獬,一个说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个说隔壁李四没有偷。李四家我们也已经搜过,的确没有银子。你赶快让你那神兽帮我们找到真犯,我也好清静一会儿。”

斗木獬这时睁开眼睛道:“大人,这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偷窃案,只是其中另有原因。好在案件已显露端倪,就无须动用我的獬了。”

胖官儿惊道:“啊!你说这案子你已经断清了?”斗木獬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是的,大人。”

胖官儿又问:“是你亲眼所见,还是猜测推断?”

斗木獬回答道:“既非亲眼所见,也非猜测推断,而是现场判明。”胖官儿更糊涂了,众人也议论纷纷。

喜子心想:“这现场除了热闹还有什么呀,斗木獬怎么能根据这一个现场就判明案件呢?”他想看个究竟,便又往前挤了挤。

这一挤,他胸前的莲花令便响起来了。喜子心中暗喜,他知道,他又遇到一宿了。

这时,胖官儿可生气了,只听他拍案喝道:“斗木獬!这里是县衙大堂,你可别在那儿故弄玄虚!”

斗木獬镇静地言道:“大人莫急,听我说来。我刚才上来以后,大家都在这儿集中精力听张三和李四申诉案情,而有一个人却始终对这个案件不感兴趣,而老是不住地看我和我的獬,且神色慌张。大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胖官儿反问道:“为什么?”

斗木獬答道:“因为他知道我的獬能够判明是非,这就叫做贼心虚!”

说完,他瞄了堂上的一个小吏一眼,只见小吏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胖官儿又问道:“难道仅凭这一条,你便可认定偷钱之人吗?”

斗木獬答道:“非也!不知大人可否看到,李四在陈述案情时,神色慌张,言语也结结巴巴。其间,他有两次偷看那一小吏,而那个小吏也用眼睛狠狠瞪了他两眼。大人,你可知这是什么原因?”

胖官儿茫然道:“这个,这个我们没有看见,你说呢?”

斗木獬斩钉截铁地说道:“这证明李四的确去偷过那些银子,只是没有偷到手而已。李四!你老实坦白的,是不是这样?”

李四急忙伏身下跪,连连叩头道:“是的,是的,斗木獬说得不错!小人的确去偷那银来的,可小人的确没偷到那银子!”

李四这么一说,公堂上下一片哗然,大家议论纷纷。

斗木獬接着说道:“大家且听我再往下说。李四正准备偷银子之时,被一个巡夜的小吏发现了。李四急忙躲回家中。而这个小吏,便顺手牵羊地偷走了银子。李四后来发现银子没有了,怕张三怀疑他,这才写下了隔壁李四没有偷的字条。李四,你说是呀不是?”

李四高声喊道:“斗木獬说得丝毫不错!”

这一下胖官儿有点明白了,本来请斗木獬来是审小偷,没想到审出了自己的下属。这倒让他的面子挂不住了。

他想了想,便对斗木獬说:“好了,好了。斗木獬,今天你辛苦了。这案子我们随后再继续审吧!”说着,便想退堂。

没想到斗木獬上前,大喝一声:“且慢!大人,执法首要的便是公正,怎么能因为涉及官府里的人,这案子便半途而废呢?”

胖官儿支支吾吾说道:“这个,这个不要你管么。”

斗木獬高声说道:“那可不行!既然让我来断这个案子,我就一定要做到公公正正,闹个明明白白。大家说对不对!”

堂下围观的群众一齐喊道:“对,一定要闹个明明白白!”

喜子和青牛被斗木獬的正气所感染,也跟着大家一起喊起来。

斗木獬也不再理会胖官儿,用眼睛怒视着小吏说道:“盗贼,你是自己站出来认罪伏法,还是让我的獬把你请出来呀?”

小吏见事情已经败露,只得战战兢兢地走上堂来,伏地求饶道:“小人一时糊涂,见利忘义,请大人宽恕!”

胖官儿见已无挽回的余地,便拍了一下惊堂木说:“执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把他押入大牢。”

一时,围观百姓欢呼不已,交口称赞斗木獬是名副其实的神判。

喜子更是对斗木獬钦慕不已。他想,要是把斗木獬引荐给大耳朵爷爷,大耳朵爷爷他一定会喜欢。想到这儿,便急忙带着青牛去找斗木獬。可斗木獬已经不见了。听人说斗木獬回家去了,他便一路尾随跟了上去。

斗木獬的家就在前方不远的一个集镇上,镇中心有一条宽阔的驿道,街道两边商铺云集。

喜子和青牛刚走进镇子里,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炒黑豆的香味,馋得青牛禁不住地流口水,口中不停地嘟囔着:“好香好香的黑豆呀!喜子哥,这些日子风餐露宿,我全吃的是些草草叶叶的,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了。咱们买点黑豆吧?”

喜子故意逗它说:“我也想吃呀!可是咱们没有钱呀!等一会儿找到斗木獬,让他给你买。”

青牛抱怨说:“你是我哥,你还不给我买呢,推旁人有什么用?”

店小二见青牛走来,吆喝得更响了:“黑豆,黑豆,上好的黑豆!”勾引着青牛干脆站住不走了。

店小二趁机对喜子说:“好黑豆,给你的牛买点吧!”见喜子摇头,便抓了一把黑豆伸过来让喜子看。

青牛再也忍不住了,伸出舌头,舔走店小二手上的黑豆,大口大口地嚼起来,口中还禁不住地称赞说:“呵,真香!真香!”

喜子抱歉地说:“对不起,这可不怨我。”店小二气得干瞪眼。

这时,天空却渐渐地暗下来。原来,是发生了日全食。只听有人喊道:“天狗吃太阳了,大家快赶天狗呀!”

紧接着,街道两边的锅盆便啪啪啪啪地敲击起来。小镇一片喧闹之声。

青牛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把头拱在喜子怀中说:“喜子哥,我怕天狗!”

喜子拍拍青牛说:“哪有什么天狗,是月亮把太阳挡住了。一会就好了。”

可过了好一阵子,天也没有放亮。

喜子便犯嘀咕了,不该有这么长时间呀!最近,彗星老在天上作乱,是不是天上又出什么事儿了?

喜子猜得不错,原来是太阳出轨了……再说天上,月亮女正驾着月车走着,突然背后金光四射。她惊愕地回首眺望,原来是太阳神驾车驶来。

月亮女神感觉不对,便急忙对太阳神喊道:“太阳哥哥,你怎么离开了黄道线,走到我的身后来了?”

太阳神答道:“北斗星突然不见了,我一分神就偏离轨道了。”

月亮女神看了看说:“你再往里边靠一靠就对了。对,对,就这样。”

太阳神回到黄道线上,不一会便驶过来了。

月亮女神对太阳神说:“哥哥!北斗星没有了,天地之间一时都不好辨认方向,咱们可更得走准走稳才行。否则,可更要大乱了。”

太阳神无奈地说:“唉!恐怕还要乱一阵子呢!妹妹可要格外小心。”

兄妹俩又相互叮嘱一番,便沿着各自的轨道走了。

朦胧之中,黑豆店有个人影晃了一下,随即不见了。

这时,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不一会儿,街道上又繁闹起来。

忽然,只听店小二大声喊道:“不好了,我的黑豆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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