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九发现自己打的竟是女同学,还是老对头翟丹,也惊得目瞪口呆,瞪大眼睛,张张嘴巴,慌乱的解释道:“我,我,我以为是男的,对,对,对不起啊…”,但话没讲完,对面一计耳光已扇到了脸上。
照理说做了这种事,就算是无意,被打一下也是应该,就算有委屈吞到肚子里也就算了。
可10岁出头的男孩子也正是逞强、倔强的时候,自尊心强的可怕,在同班同学面前被女生扇耳朵,简直是死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因此张初九也勃然大怒,满脸通红的叫嚷道:“我说了不是故意的,你不愿意可以告老师,让老师怎么罚我都行。
再不然我打你屁股,你也可以还回来打我的屁股,用板凳砸都可以,砸断骨头我都认了,可凭什么打我的脸!”,朝翟丹冲了过去。
按着张初九的本意,再生气也不会真打女生,也就是表现出愤怒来遮遮羞,最多和翟丹推搡两下,就会住手。
可没想到他刚向前迈步,自幼习武的翟丹已经本能的直接一个扫腿,踹到了张初九的侧膝上,打的他踉跄一下,半跪在了地上,痛的‘嗷嗷…’直叫,惹的周围同学哄堂大笑。
让张初九自尊尽丧,一整个小学时期,都没抬起头来。
从此以后,张初九和翟丹的暗斗就变成了明争,而张初九架打不过翟丹,便开始拼头脑。
后来一次历史课上,老师讲华国齐鲁之地古代的悍匪‘响马’,说每逢天灾,谷物不收,齐鲁之地的‘上马贼’便‘行寇中原,流毒千里’。
当时翟丹正学习武术器械中的刀法,因为时时揣摩,便每天都把一把和精钢打造的‘雁翎刀’同样样式,同等重量的特制木刀装在匣子里,随身带着形影不离。
课间休息或上体育课时,便拿刀在操场上耍一趟。
这让张初九突生灵感,给翟丹起了个绰号叫‘大刀贼’,胡编了个段子说,齐鲁之地古代的著名贼寇有两种,骑马的叫‘上马贼’,步战的叫‘大刀贼’,而翟丹便是当代‘大刀贼’的传人。
这本是一个玩笑,张初九的初衷也就是耍耍贫嘴,气气翟丹就算了。
可没想到,因为翟丹整天拿着把仿真刀在操场练习十分引人注目,加上翟丹姓‘翟’和‘贼’同音,时刻带刀的形象又和张初九起的绰号暗暗相合,再加上张初九编造的典故显得有根有据非常有趣,‘大刀贼’这绰号竟流传开来。
以至于后来外校学生都谣传,育才小学六年级有个女孩外号‘大刀贼’,随身带着一把木刀,在班级里称王称霸,谁不服就砍谁。
就这样,‘大刀贼’的绰号就如同张在了翟丹身上一般,小学毕业上了初中都没能抹去。
这要是偶像剧或言情小说,两人这样互相伤害,分明是相爱相杀的套路,可惜现实不是艺术创作。
好端端一个妙龄少女,被人称作‘大刀贼’,令翟丹对张初九的厌恶程度简直是逐日增长,小学临毕业时,心气一旦不顺,就必定要想方设法的狠狠教训张初九一番,时间久了,两人便真成了仇人一般。
所以张初九才会对翟丹的‘武德’之论,如此不屑一股。
而翟丹见老对头不识好歹,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目光转向洪鹏飞道:“洪师兄,‘良言如苦药’听不听旁人自愿,入耳的自然会改,不入耳的日后吃亏也是活该。
时间那么晚了,明天还要晨练,咱们走吧。”
洪鹏飞闻言深深看了张初九一眼,扭头朝翟丹笑着点了点头,一起走出了游戏厅。
见两人离开,其余几个师兄弟、姐妹也跟随着离去,其中徐兵和赵新蕾离开前也都深深看了张初九一眼,像是要把他的相貌,牢牢的记在心中。
目送‘煜邦武馆’一大帮子弟子离开后,张初九觉得无趣,也和张腾飞兄弟俩告别一声,大步朝游戏厅门外走去。
路上人群纷纷避让,临出门前还收获了老板一句亲切的问候:“行啊小哥,平时总看你玩格斗游戏,没想到真是有功夫在身,以后再来玩啊。”
离开街机厅,张初九骑上自行车,慢慢悠悠的顺着人潮溜出了新星街,到了行人稀疏的宽敞马路上。
耳边一静,凉风一吹,亢奋的心情渐渐平息,他突然间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梦境,毫不真实的感觉。
“修炼出金煞之力后,我都有点不像我了。”星空下,张初九一脚踩着脚踏板,一脚着地的支撑着自行车舒了口气,莫名感慨的喃喃自语了一句,之后重新蹬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昨夜练习完‘炼珠连弹’的准头才回家的张初九早早起床,在院子里就着冰凉的自来水管冲了个凉后,开始补暑假作业。
真正从心里喜欢学习的孩子有,却稀罕的好像鳞毛凤角,张初九并不在此等‘好孩子’之列,所以小学4、5年级,开始注重修炼又越来越痴迷于玩游戏,看电影后,成绩便开始直线下降。
而对于他的课业,祖父虽不强求最好,只规定一定要在中等以上,就算掌握了超凡力量,也不容放松。
为了日子好过,暑假作业必须完成,张初九连中午饭都没顾上吃,直忙了几个小时,终于鬼画符似的写了个大势。
时间这时已经到了下午1点,想起赵贺的叮嘱,他收好课本,匆忙跑进厨房,在筷筒里抽出两双锃亮的黑漆木筷,掀开案板上挡苍蝇的笊篱,露出盛满菜肴的碗盘,左右开工,很快便狼吞虎咽的填饱了肚子。
之后朝偏房喊了一句,“爷爷,我出去了。”,张初九出门朝‘煜邦武馆’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