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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引子(2)

“我们中考那年,沅城一中有六个初中毕业班,二中有三个,九个初中班招一个高中班,差不多八名考生里选一名。沅城一中的平均成绩比本州其他十一个县一中的高出九分,九分呀,这不是高一个档次的问题。高六七班生源基础就很好,进高中后又遇到马湘凡等几位很有水平的老师……要不被耽误,沅城一中,甚至沅城全县的精气神可能就提起来了。”高鸿鹄解释说。

我不是“教育救国论者”,但对教育情有独钟,大学毕业分配表上第一志愿填的就是“中学教师”,其后吃过几年粉笔灰,现在还端着这个饭碗,对高鸿鹄的观点很认同。但他们那代人事已至此,我只能说:“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

“莫道桑榆……话是这么说,可人过三十天过午,现在要奋起也晚了,也晚了。”高鸿鹄苦笑了一下,“人生苦短,人生苦短呀!”

“高老师,别太伤感了,那都是历史造成的……我敬您一杯。”我说着闷下了一杯。

高鸿鹄举着酒杯停住了:“是历史造成的,可历史是什么呢?”他讲了一通对历史的看法,特别讲到历史和人不同,历史可以宜粗不宜细,人却宜细不宜粗。“文革”至今十多年了,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多年?说了半天才把酒“嗞”地喝下。

我们就要道别了,谁知何时才能相见,我想把话引开,谈点高兴的事。高鸿鹄吃了几口菜,又说回到沅城一中高六七班:“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我们高六七班就是个文学创作的金矿。”

“高六七班是个文学创作的金矿,我信。”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国家不幸诗家幸’,小说、散文与诗歌是相通的。”

我又喝了半杯,接着说:“你经历了沅城的‘文革’,长期生活在沅城,有深厚的生活底子。你文学底子厚实,多年来笔耕不辍,而你现在教的那点小学历史课早已倒背如流,有的是时间、精力。高大哥,太有条件了,你就写呗!”

“写是要写的,要写的……”没想到说到这里,高鸿鹄竟“哇”地大哭起来了,惹得四邻的酒客们一个个惊愕地放下碗筷、酒杯,大眼小眼朝我们看来。

老高是个感情心很重的人呀!老高心里装着许多苦水呀!

……想到这些,我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钟,头脑清醒了许多的我起床后,洗漱了一下,花三元钱在宾馆一楼餐厅吃了碗米线,问着、走着,出了城北,上了水坝。

水坝高十来米,长四十来米,外层长满了铁线草,像一块斜挂着的壁毯。往里看,水泥铺衬,库水轻轻地拍打着。再看水坝东西两头,都搭着青石台阶,看来是供人汲水用的。水库三面环山,山上树林密布,蓊蓊郁郁,云蒸霞蔚。水面有十来亩的样子,山影倒映,波澜不惊,清幽幽的,在我长期生活的省城看不到这样清亮的水,其他地方也少有这样的韵味了。

我走到坝西头,上了山。一条用石质松脆的阳干石铺就的一米多宽的小路,把我引向参天松柏掩隐的深处。树下的青草太绿了,绿得像用清水一叶一叶地擦拭过。离县城不远竟有这样的去处,难得呀!

走了十来分钟,走到坡顶,下坡,这该是高鸿鹄说的水库西坡山洼吧。果然,前面的草地上围坐着不少人。

我向前走了几步,人围中走出高鸿鹄:“林副县长来了。”

“高老师您好!”我迎上前去。

“这是我们高六七班的同学,三十七人。”高鸿鹄说着,转身向同学们介绍,“这是刚到我县任职的林副县长。”

人围中响起了一阵不紧不慢的掌声,其中有人站起身示意,又坐下了。

“高老师是我的老大哥,你们是他的同学,也都是我的老大哥老大姐。”我谦恭地说。

人围里又响起掌声,比刚才稀疏了一些。

“今后有什么需要我这小兄弟办的,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尽力。”我诚恳地说。

掌声零零落落的,这有点出乎我所料。看来,这些老人们对生活的企求已很少,宠辱不惊,见当官的也就无所谓了。

“好,好,我代表大家谢谢你。林副县长,这是我们高六七班健在的三十七位同学,两位已近六十,其他的也都五十大几了。”高鸿鹄逐一地给我作了介绍。他介绍一个我就上前与之握手,以示我的尊重,他们的名字我一时记不住。

眼前沅城一中高六七班的这些老同学,穿着打扮各有不同,但那动作、精神,无一不有几分老态了。我忽然想起一位作家的描述,这世上,最厉害的东西就是岁月,岁月像一把锤子,一直锤打着人,那痕迹都留在了脸上、心上,谁也逃不了的。岁月不饶人呀!

“老大哥老大姐们,今天……”

“今天是清明。”有人回答。

哦,是清明了。但我想问的是他们今天到这里干什么。

高鸿鹄把我拉坐到草地上,习惯性地往后捋了一下白发:“每年的这一天,我们活着的三十七位同学,都会聚集到这里,和已经过世的八位在一起……当然,人数会发生变化,去年是三十八位与七位,明年有可能就是三十六位与九位了。”高鸿鹄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的心一下子沉甸甸的。

“……十年了,今年整十年了,我们坚持十年了,不管在哪里工作,不管定居在哪里,不管生活、身体状况如何,都来。”高鸿鹄说。

高鸿鹄指着一位瘦高个老头:“这位是从重庆来的。”又指着一位明显发胖的老大姐,“这位是从广州来的。”

二人向我轻轻招手,我向他们颔首致意。

一次怀旧聚会,与现政没有多少关系,我心里有了底,昨晚存留的那些顾虑顷刻烟消云散:“高老师,下一个该什么仪式还什么仪式,不要光顾与我讲话,影响你们了。我是个小兄弟,来受教育的。”

“没什么教育可受的,也没什么仪式可言。该说的该讲的,前些年都说都讲了。这十年每年清明的上午,我们都到过世同学坟前静静地坐一坐,也就是静静地坐一坐,已经十年了,十年了……只是静静地坐一坐,没有别的。不过要不来,我们都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高鸿鹄语无伦次地说着,其他老大哥老大姐有不少跟着擦眼泪的。看来,他们对于这样的活动,对于往昔的同学——无论生者还是死者,都一往情深呀!

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不知道该不该打破目前的局面,更不知如何打破。

过了一阵子,高鸿鹄情绪逐渐平稳,吩咐老同学们:“大家按先前的分组,分头到过世的同学家看看,我陪林副县长在这里坐一会儿。”

高六七班的同学们起身,我站到路边,与老大哥老大姐们一一握别。

目送老大哥老大姐离去,我说:“高大哥,说实在的,同学聚会我参加过不少,听说的更多,但没有一家像你们这样特别,这样凝重的。”

“特别?凝重?特殊的时代、特殊的环境、特殊的群体……”

“特殊的时代、特殊的环境、特殊的群体……”我默念着,问:“你们怎么选在这里聚会?”

“怎么选在这里?刚才我不是说了?你看——”高鸿鹄对我的不解好像有点意外。

顺着高鸿鹄的指向,北面十多米处……哟,墓碑。刚才老大哥老大姐们站在前面,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起身走过去。墓碑一共八块,都是用青石打制的,大小、厚薄一样,比三号打印纸稍大一点,两三公分厚。这些比常见的小得多的墓碑,整齐地排成一行,同样的款式:右上方镌刻着“沅城一中高六七班”,中间是“×××同学之墓”,左下方是生卒年月。它们像严整列队的士兵,顶烈日,抗严冬,栉风沐雨,昂首挺立;又像等待进入教堂接受洗礼的信徒,神情淡定,垂手低头,默默矗立。墓体呈长方形,长不过尺五,宽不盈尺。碑的左、右、后三面用水泥、沙子、石灰搅拌成的“三合土”拱护着,中间的积土圆满,上方长满绿草。

“这是铁线草吧?”我捋起一棵墓上的草问。

“不是,是思思草。”

“思思草?”我细看这种藤状的绿草,比刚才水坝外侧的还绿,绿得发亮,绿得像轻轻一捏就会滴下绿汁,绿得像过浓的颜料化也化不开,而它的名字又是那样充满诗意。

“这是沅城的叫名,不知外地有没有、叫什么名。”高鸿鹄说,“这种草有点怪,要不修剪,可以长到二十米,有人量过的。不过我想最长的可能不只二十米,只要不枯死,它总在长嘛。长,就会增加长度,我还没见过比这更长的草呢。”

二十多米长?够长的。我过去没见过。我忽然想起“思念绵长”一说。

“这种草原来就长在这里?”我问。

“没有,原来这里多是阳干石,什么也没长。也不是移种来的。沅城其他地方没见有这种草。这好像是上天赐给高六七班坟地的。”

这就更神了。

“一九九〇年初,几个同学商量,开始搞这块墓地。那时地皮没现在贵,总共一千多块钱。请到这里的第一位是司芬……不到一年,她的坟上就长出了这种草,过去谁也没见过这种草呀!后来是……都是一年后长出的。记不清是谁起的头,从什么时候开始叫的‘思思草’。”

我用右手托起一根藤蔓,叶、杆都像被什么浸润透了,哟,像是泪水。

高鸿鹄没注意到我的震颤,像对我说,又像自言自语:“这块地有一亩多,我们高六七班的四十五个同学,够了,够了……”

“高大哥……”我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老弟,应该不应该在进口处立一块碑,黑色的,上书‘沅城一中高六七班同学墓地’十二个字?”高鸿鹄在想他的事。

“……”

“是现在做好,还是留请后人来做好?”

我仍回答不上来。

高鸿鹄掏出纸巾擦眼泪,话又说回去了:“我们活着的同学自筹资金,向县里买下了这块地皮……”

“你们高六七班的同学太团结了!生前一起上学,一起上山下乡,逝世后又……”

“太团结了?”高鸿鹄又擦了一次泪水,现出苦笑,那满脸的沟壑显得更深重了,“太团结了?”

一座坟上的思思草拢住了墓碑,高鸿鹄将草轻轻地往坟包上拢。我蹲着,帮着拢,小心翼翼地,生怕弄断了。

“青年人在幻想中生活,中年人在现实中生活,老年人在回忆中生活。大家一起忆忆旧也是好事。”我说。

“不,我们不忆旧,忆旧会给我们带来痛苦、悔恨。”高鸿鹄说。

“不忆旧?那你们在一起……”

“我们只是聚一聚。”

聚一聚就没有点具体内容?过去、现在、将来,就不谈一谈?但面对高鸿鹄,我的话没说出口。

高高的松树枝上,一种不知名的绿色小鸟“吱吱”地唱着、跳着,轻松愉悦,更显出这里远离喧囂的的幽静。这是不是绿翠鸟?

我们谁也没说话,把八座坟墓上的思思草都拢好后,静静地坐到墓碑前的草地上。

过了一会儿,高鸿鹄问:“‘每一道墓碑的后面,都埋藏着一部长篇小说’,这是谁说的?”

“……这个,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我回去查一查。”

“你忙,不用查了……我们这一代,经历了太多的起落,经历了特殊的坎坷、诡谲、泪水和悔恨,后面埋藏的小说,不可能不充满特殊的坎坷、诡谲、泪水和悔恨呀!”高鸿鹄说。

高鸿鹄起身,走到一座墓碑前,掏出一张纸巾,半跪下擦拭起来。碑上好像有灰尘。我要帮他,他摆了摆手。看看擦干净了,他回来坐到草地上。

“老弟,你觉得我还能活多少年?”

这样的问题,我更难回答了。

“我不是好死不如赖活着那种人。我想多活几年,是为了把高六七班的同学都归拢到这里。我想把大家都接到这里……”高鸿鹄说着,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把高六七班的同学都归拢到这里”,这是个多沉重的话题,看来,高鸿鹄把这作为自己的使命了。

我觉得,今天的高鸿鹄,与昨晚判若两人。如果说昨天是夸张,今天则是拘谨;如果说昨天是放浪,今天则是矜持;如果说昨天是宽松,今天则是沉重。

坐在他身边,我感到了他灵魂的悸动,仿佛回到了他的八十年代,回到了他的六十年代,回到了他生活的本真。

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但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我们这一代哟——”高鸿鹄一声长叹,话没说出口,泪水不住地往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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