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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特别培训班

沈母的脸色又略微一变,但随即微微笑道:“这样啊,看来,你是鲤鱼跳龙门,光宗耀祖了。”

我笑道:“是我运气好,运气好。”

沈母感慨良多地说:“农村出来的孩子,不容易啊!”

我只是附和地陪笑。沈梦此时终于听不下去了,冲母亲埋怨道:“妈,您这是在查户口吧?问那么详细干什么?人家赵秘书第一次来,您就这么刨根问底,别吓着人家。”

沈母笑着埋怨了句:“这孩子。”然后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支使沈梦帮我倒水。

沈梦偏偏耍起了小性,噘着嘴巴道:“让他自己倒。又不是外人。”

我心里一乐,敢情沈梦先拿我不当外人了!但是就沈母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并不是十分接受这个准女婿。或许,这只是我紧张之中的片面判断。

沈梦提议道:“妈,把我爸叫回来吧。正好我爸说找赵龙有事儿商量,这样就不用他再跑一趟了。”

沈母道:“你们直接去你爸办公室找他不就行了?”

沈梦眉头一皱,小嘴一噘,摇着母亲的胳膊道:“妈,这不是有事儿嘛,在办公室不是说事儿的气氛。”

沈母敷衍道:“要是想让你爸回来,你打电话吧。”

沈梦委屈地道:“我下的命令不好使啊,必须得您亲自出马,我爸才肯投降。”

沈母偷偷望了我一眼,表情显得有些异常,她又略显尴尬地说了句:“这孩子。”然后走到方桌前拿起了电话。

沈梦笑眯眯地坐到我身边,趁母亲不注意,捏了一把我的大腿,得意地哼起了小曲。我是敢怒不敢言。

却说老婆出马,一个顶俩。沈母一出面,沈局长在十五分钟之内,驱车赶回了家中。沈局长出现的那一刹那,我的心里又绷起了一根弦,很难控制住内心的紧张。我站起来问了一声“沈局长好”,半天不敢坐下。沈局长当然能意会到什么,挥手示意我坐下,脱下外套之后,也坐了过来。

还是沈梦这丫头够机灵,赶忙给沈局长倒了一杯茶水,凑过来嘘寒问暖一番,开始了撒娇:“爸,我可想死你了,好长时间没回家来了,您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了!”

沈局长叼了一支烟说:“忙,忙啊。最近特卫局又要组织一次世界性的大事件,我哪有时间啊。”

我伸手帮沈局长点燃,如此近距离地看他,才发现他比坐在办公室里的那个沈局长苍老了些许。

沈局长问了一下我和沈梦现在的状况,然后开始沉默片刻说:“赵龙,表彰会的事儿准备好了没有?局里过几天就要专门为你们几个功臣开一个表彰大会,该奖的奖,该晋的晋。你呢作为获奖干部代表,要在台上讲几句话,你准备一下发言稿。还有,这个发言稿嘛,最好是能在爱军习武的角度上多阐述一下自己的见解和经历。你这次在交流会上的表现很不错嘛,名次也不错,咱们的总分也是打破了历届交流会的纪录。对此我感到很欣慰,必须要好好奖赏一下你们这些功臣。”沈局长说完后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猛吸了一口烟。

我回道:“沈局长,其实我这次……这次没能完成好国家和特卫局交给的任务,没能拿冠军。”

沈局长一挥手:“呵,志向还挺远大。能拿到冠军是不错,但是现在你拿了亚军,已经为咱们国家咱们中国警卫争了一口气。这是在历史上没有过的。这个,这个我会安排政治部将你们的事迹写进局史、团史。”

沈梦颇为积极地插话道:“爸,你是不知道呢。赵龙如果不是在决赛的时候拉肚子,没准能拿个冠军回来呢。”

沈局长一愣:“什么?拉肚子?”

沈梦点头道:“就是啊。赵龙决赛的时候拉肚子了,所以才败给了凯瑟夫。不然的话,赵龙肯定能把凯瑟夫打得稀巴烂。”沈梦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攥着小拳头比划着。

沈局长脸色一变,冲我道:“赵龙,你这件事情怎么在思想汇报里没写?”

我解释道:“我觉得败了就是败了,不能强调客观原因。所以,所以就没写。”还算我脑袋转弯比较快,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可能没当过兵的人不清楚,部队里非常流行“思想汇报”制度。尤其是在一些比较注重政治教育的特殊部队,更是如此。思想汇报其实就是一个特殊阶段性的个人全面总结,包括思想、工作、生活等等。一般情况下,长时间外出、学习、探亲、执行任务回来,都要上交一份详细生动的思想汇报,汇报在外期间的各项情况。我的文字功底还算不错,因此我写的探亲报告,各级领导都会认真审阅,有的时候还会在开会的时候宣读一下,对我进行简单的口头表扬。

沈局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这个,这个,怎么会拉肚子呢,水土不服吧?”

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水土不服。是我吃了一块牛排,半生不熟的,可能是因为吃了这个肚子受不了。”

沈局长哈哈笑道:“吃那玩意儿干什么,人家美国人能吃,咱们就享受不了。体质和习惯不一样,不要学美国人,吃半生不熟的东西。”

我连连点头称是。

沈局长一支烟怠尽,冲沈梦一摆手道:“沈参谋,你先回避一下。我找赵秘书谈点儿工作的事情。”

沈梦噘着嘴巴埋怨道:“爸,现在是在家里,您能不能别叫我沈参谋沈参谋的,听着别扭。”

沈局长一拍脑门,笑道:“爸爸错了,爸爸错了。平时叫习惯了……沈梦,你先回避一下。”

沈梦不解地问:“为什么让我回避呀,我又不是外人。”

沈局长严肃道:“这是工作,军人的纪律你不知道么?服从命令!”

我听着都特别想笑,心想沈局长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啊。怪不得他与沈梦之间的关系能掩饰的那么天衣无缝,在工作之中,他从来没跟沈梦以父女的名义相称过,他们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很少有人能从他们身上发现什么破绽。

这时候沈梦对沈局长道:“爸,那你快点儿谈。一会儿我有重大的消息要向你和我妈宣布。”

沈局长道:“好,一会儿谈完了我会叫你的。”

待沈梦回避后,沈局长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起来,他以一副领导特有的眼神望着我,片刻后才开口道:“赵秘书,既然你今天来了,咱们就把工作上的事情好好谈谈。”

我点头道:“沈局长尽管指示,我一定坚决完成任务。”

沈局长微微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因为你和其他几个警卫干部这次在交流会上的出色表现,现在已经有几个国家给咱们这边打来了电话,想派遣一部分警卫人员来中国学习深造。”

我愣了一下:“来中国深造?”

沈局长接着说:“嗯,就是来中国学习一些警卫技能和培训技巧。我找小刘初步统计了一下,近两天内,已经有十几个国家的安全部门纷纷打来了电话,请求中国政府开办一个特别培训班,为他们培训警卫人员。”

我只是默默地听着,心里却开始琢磨:没这么夸张吧,别的国家竟然要派遣警卫来中国学习深造?

沈局长接着说:“局里今天上午又召开了一次专门会议,表示同意那些友好国家的请求。我想在教导大队开办一个特别培训班,专门负责培训各国推荐过来学习的警卫学员。时间不会很长,估计三个月足够了。”

我半信半疑地追问道:“沈局长,不会这么夸张吧?”问过之后才觉得自己多言了。

沈局长说:“怎么,连我都不相信?”

我赶快解释道:“不是的局长,我是觉得不可思议。咱们国家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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