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找赵辉阳的?在时骏琢磨的时候,谭夜枫低声告诉他:“这位小姐是赵辉阳的助手,我只知道她姓‘谢’。看来,谢小姐的性格很开朗。”
谭夜枫的风趣引来时骏的浅笑声。
拐过走廊,一眼瞧见身穿职业装的女人一脸的暴躁,踩着至少有十厘米的高跟鞋,单手掐着腰,大有去踹门的气势。谭夜枫急忙走过去,距离她有几步的时候,温雅一笑:“你好,谢小姐。”
谢小姐是见过谭夜枫的,对他的印象极好。
“谭先生,你怎么在这儿?”谢小姐表现得很大方,好像刚才那副女侠气势不是她散发出来的。
时骏也走过去,听到谭夜枫说:“我来找赵先生。”
“这家伙又睡过头了。”谢小姐不耐烦地冷哼一声,“肯定是昨晚忙着那点让人作呕的恶劣兴趣,今早睡过头了。”
令人作呕的恶劣兴趣?那是什么?时骏上前一步,站在谭夜枫身边,说:“赵先生有什么兴趣?”
“他还能干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往楼下扔东西,都打在我的窗户上了。”
闻言,时骏不禁有些奇怪,就问她:“你也住在这里?”
谢小姐点点头,说:“我住在A楼,窗户和赵老师的窗户对着。”
他俩在说话的时候,谭夜枫一直都在敲门。但是两三分钟过去了,里面没半点回应。他不禁怀疑,赵辉阳是不是已经走了。但是谢小姐坚持地表示,赵辉阳一向工作到很晚才休息,没有她敲门提醒,这人是不会起床的。这种工作模式已经延续了一年之久。
“你们俩让开。”也许是出于本能的直觉,时骏的神经紧绷了起来。他蹲下身子用随身携带的小工具,三下两下就解决了门锁。谢小姐惊讶地看着谭夜枫,那意思是问“这样做好吗”。
谭夜枫似乎被时骏感染了,礼貌地朝着谢小姐点点头,低声道:“请相信他。”
门被打开了,但是开到一半之后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时骏眉间一紧,侧着身子挤了进去。站在外面的两个人不明所以,只能等着。忽然,谭夜枫听到时骏在里面说:“死者是位男性,名叫赵辉阳。是兰海香水公司的研究人员。死因看上去很明显,一刀致命,致命伤在肺部。地址是南郊兰海香水公司的宿舍楼,具体位置你知道吧?尽快来。”
谭夜枫瞬间脸色煞白,急忙问道:“赵先生,死、死了?”
“是啊。”时骏探出半个头来,表情严肃,“这里是案发现场,你们别进来,在门口等着。”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尸体周围观察着。赵辉阳的尸体侧躺在玄关,脚上穿着拖鞋,死者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右手对着房门直伸着,看来临死前有过一些类似自救的行为。时骏转回头走进房间,看到里面的摆设并不杂乱,室灯和台灯都没亮着,床铺也很整洁,一条毛巾被叠得好好地压在枕头上面。
时骏再转眼看看办公桌,上面有几本书,电脑关着,旁边有一个烟灰缸,里面有一根烟蒂。在窗户下面,有一个脚踏,应该跟沙发是一组的。
从初步对案发现场的观察来看,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时骏不经意地低头看着办公桌上的那几本书,发现其中一本夹着什么东西。应该是一张纸,他随手抽了一张纸巾垫着,把纸抽出来,上面写着:羟基香草醇5吲哚(10%溶液)2;桂酸戊酯4醋酸苄酯4;松油醇8;异丁子香酚17;邻氨基苯甲酸甲酯3……
他回头喊了一声:“谭先生,麻烦你进来一下。啊,要小心别碰到任何东西。”
谭夜枫走进来,没去接那张纸,靠近时骏看了一会,才说:“看上去像是香水的配方,不完整。”
“是新产品的配方吗?”
谭夜枫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没看过新产品的配方,那可是商业机密。”言罢,他回头指了指外面,“也许,谢小姐知道。”
时骏喊着让谢小姐进来,但对方的态度很明确:“不要,死都不要进去!”无奈之下,时骏只好拿着配方出去,让她看。随后,她说这不是新产品的配方,但到底是什么,她也无法确定。
谢小姐本意是要走的,但时骏说她必须留下来。面对谢小姐非常气恼的态度,时骏全然不去在意。他回头看两眼谭夜枫,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办公桌前,站在尸体旁边一脸的不解和困惑。事实上,时骏也有些困惑,赵辉阳的死跟谭健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慢慢研究吧。把心思收敛回来,时骏问谢小姐,昨晚赵辉阳为什么要拿东西打她的窗户。
“他就这样,有很多奇怪的毛病,像个变态似的。”
“嗨!”时骏低喝了一声,“死者为大,不要乱说话。”
谢小姐一时语塞,愠怒地瞪着时骏。
很快,霍刚带着一群人赶到。走廊里一眼就看到时骏靠着墙壁抽闷烟,霍刚无奈地叹息一声,走过去。他让鉴证组和法医开始勘察现场,转而跟时骏面对面地站着,不知道从何说起。
长久以来的默契,让时骏察觉到霍刚有心事。不禁纳闷地问:“你怎么了?”
霍刚摘下眼镜,低声说:“梁局长住院了,现在是副局主事儿。”
那个横看竖看都看不惯霍刚的刘胖子?时骏冷哼一声,嬉皮笑脸地凑到霍刚耳边:“给你施压了?”
“光是施压就好了。他单独找我谈话,严令禁止今后再让你参与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你还真会给我应景儿,昨天我才跟他谈完,今天你就搞出一具尸体来。”言罢,他的眼神扫过另一边,问时骏那个陌生男人是谁。
“我的委托人。他让我调查的事跟死者有关。”
委托案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指了指正在录口供的谢小姐,提到了关于昨晚她看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