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拿采花大盗的告示,早已经贴在城门口,不管是谁捉到了采花大盗,为苏州除害,苏州府衙都会给伍佰两赏银。
可采花大盗谁也没见过,又岂能单凭一具尸体就来拿赏银。更何况,这尸体还是那苏州客栈里其貌不扬的店小二包打听,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王大人看向了七煞郎君:“神捕,莫非这真是采花大盗?”
得知此人的身份是客栈店小二,七煞郎君也是大吃一惊。区区一个店小二,谁会跟采花大盗联系在一起?
即使那店小二手臂的伤是他七煞郎君的银枪所伤,可他也不好妄加确定。他说:“王大人,此人是不是采花大盗,我们去他住的地方一查便知!”
李杰符合道:“没错!如果这店小二是采花大盗,那他住的地方一定会有线索。更何况,前两天我打伤了那采花大盗,他受了内伤,势必要煎药疗伤!”
于是,王大人点齐衙役、捕快,立即赶往苏州客栈搜查。那店小二的尸体,暂且抬到义庄去。
府尹大人突然带着捕快走进苏州客栈,掌柜的可是吓了一跳。这官差来临,肯定没好事,更何况,府尹大人还亲自来了。
掌柜的忙迎上前,拱手弓身道:“大人突然到访,草民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王大人问道:“你可知那包打听是何来历?”
掌柜的沉思了一下,拱手道:“具体的草民不清楚。只是半年前他流落到我客栈门口,我看他衣衫褴褛,身上还有伤就好心收留他,据他所说是逃难到此。大人,你也知道,前不久我们大宋正与金人交战,大批难民涌入我们苏州府!”
王大人也不好说什么,前段时间确实有大批难民进入苏州,人家掌柜的好心收留个人,何罪之有。更何况自己还下令开仓放粮赈济过难民呢。
他问道:“那包打听这两个月来可有什么异常?”
掌柜说:“没什么异常。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的做事。除了喜欢到处打听事情,没什么其他的!”
话音刚落,掌柜的又补充道:“只不过那包打听最近两天闹肚子就没来上工,大人,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王大人说:“你速速带我们去那包打听住所查看!”
“是!”掌柜的应了声忙带领府尹与众人前往后院,包打听的住所。
来到包打听的房间,王大人让衙役搜查。不多会,便从包打听的床铺下面搜出来许多竹管,以及一些疗伤药。
七煞郎君检查了那竹管,与他在被害女子房间找到的一样。由此可确认,那包打听就是采花大盗无疑。
案件已经水落石出,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可有一事李杰却不明白,那包打听武功高强,轻功何其了得,为何会在这客栈当个店小二,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事已至此,即使想不明白那也无处寻找答案。包打听已经被顾三郎所杀,一切的谜题都随着他的死石沉大海。
既然确认了采花大盗,顾三郎顺利的拿到了赏银。他一高兴:“有朋自远方来,我请大家喝酒!”
七煞郎君婉言拒绝,他毕竟是官门中人,而顾三郎和顾三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雌雄大盗,他岂能与他们走的太近。
虽然他们姐弟俩盗取的东西都是江湖中人的,从未与官府有过过节,可他们毕竟是江湖上的大盗,敬而远之对七煞郎君何尝不是好事。
顾三郎也不多说,一伙人离开府衙直奔酒馆落坐。顾三郎问道:“铁兄,这位是?”
铁如风介绍道:“李杰,我刚结交的好朋友!”
顾三郎抱拳道:“李兄!”
“顾兄!”李杰抱拳还礼,算是正式认识了。
顾三娘斥责道:“铁瞎子,你还真是瞎了眼了,昨天我差点没命,你都不帮我,居然跑了!”
铁如风干笑了几声:“我说三娘,你打人家余千山的主意,你让我怎么帮你?咱们虽然是朋友,可那余千山是随便能欺负的吗?两边都不能得罪,我只好不帮了!”
李杰咋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不但认识,而且交情非同一般。不禁问道:“铁兄,在下有点不明白,你是‘赏金猎人’,而你们又是赫赫有名的‘大盗’,你们交情非同一般,这是为何?”
铁如风哈哈大笑了起来:“李兄有所不知,说他们姐弟俩是大盗,那只不过是江湖传闻。其实,他们是侠盗。当年我正是因为追捕他们姐弟,亲眼所见,这才与他们相交!”
李杰轻点了下头:“原来如此!”
铁如风又道:“他们将盗来的钱财全都分给了穷人,自己是分毫不取的。而江湖上不清楚的人,便以为他们是无恶不作的大盗!”
李杰忙抱拳说:“失敬失敬!”
顾三娘、顾三郎抱拳回礼:“过奖了!”
李杰又问道:“顾兄,有一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下!”
顾三郎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兄请说!”
李杰问道:“昨天那余千山和那些江湖中人是何人所杀?‘天蚕宝甲’又是何人所夺?”
顾三郎便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他们姐弟俩得知消息余千山接了一个神秘人的镖,护送“天蚕宝甲”进京献给史弥远,而途中要经过苏州。
一得到这个消息,他们姐弟便计划夺取“天蚕宝甲”。先由顾三娘去确认余千山那包袱里面是不是“天蚕宝甲”,倘若是宝甲,藏在暗处的顾三郎便去夺。
哪知顾三娘各种招数用尽,那余千山就是不上勾。最后还打了起来,藏在暗处的顾三郎眼见余千山从窗户跑了,他便去追。
不多会就看见十几个人从客栈出来,他们都去追余千山。于是,顾三郎就一路跟踪好趁机夺取“天蚕宝甲”。
可当那些江湖中人追到郊外树林,将余千山围了起来要夺宝甲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
那黑衣人剑法奇高,一出剑犹如天外流星,瞬间杀了两个。
那伙江湖中人突然遭到黑衣人袭击,原本以为是余千山的帮手。可看见余千山转身就跑,几个人便去追他。剩下的四个人与那黑衣人打斗。
那四个人根本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是一招便杀了他们四个。
顾三郎看的触目惊心,很想知道那黑衣人到底是谁,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剑法,可他一身黑衣打扮黑巾蒙脸,压根就看不清楚他那张脸到底长什么样。
黑衣人杀了四个人后立即去追余千山,他轻功很好,只是片刻便追上了,一眨眼,剩下的六个江湖中人全都被他杀了。
那六个人就如小鸡一般,面对那黑衣人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黑衣人手里的剑在滴血,一步步逼近余千山。
余千山亲眼目睹了那黑衣人的剑法,他深知自己不是对手,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那黑衣人没有说话。只见一道剑光闪过,那黑衣人一剑杀了余千山。堂堂震威镖局总镖头,同样没有抵抗的能力,这让隐藏在一旁的顾三郎诧异无比。
顾三郎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那黑衣人用的是什么剑法。那剑招看上去平淡无奇,威力却惊人。
那黑衣人从余千山身上取下包袱,打开检查,一块黄布包裹着里面的东西,他又打开黄布,赫然是一件金色的马甲。
不用说,这马甲显然就是“天蚕宝甲”。
顾三郎见那黑衣人正收拾包袱要离开,忙一个闪身出现在他身前:“你到底是谁?”
那黑衣人瞳孔急剧收缩,依然不说话,手里的剑一动,顾三郎已经见过他的武功,一看见他手在动,忙往后跳跃,以免被他一剑刺死。
突然,那黑衣人脸色大变,紧接着吐出一大口血来。顾三郎很是吃惊:“原来你受了内伤,刚刚强行催动真气,导致内伤复发,只要你放下‘天蚕宝甲’,我放你走!”
那黑衣人二话不说,使出轻功就跑。顾三郎哪里肯放过他,忙提气使出轻功去追。
这一追可不得了,一连追了三十里路,那黑衣人受了内伤,脚下的轻功依然不同凡响。要是没受伤,顾三郎自问比不上他的轻功。
即使如此,最后还是让那黑衣人逃了。顾三郎感慨道:“我自问轻功不差,可那黑衣人的轻功竟然远在我之上,自叹不如啊!”
“有这事?”铁如风满脸诧异,“顾兄的轻功已经是快如闪电,那黑衣人受了内伤还能从你手上逃了,可见不简单!”
李杰若有所思道:“轻而易举间,一剑杀了余千山,此人到底什么来历?”随即又问道:“铁兄,余千山武功如何?”
铁如风道:“余千山的刀法远胜于我,他也是武林响当当的人物,论武功,余千山至少在当今武林排名在前二十以内!”
李杰咋舌:“那他会是谁?竟然一剑杀了余千山,让他没有反手的能力!”
顾三娘道:“显然那黑衣人的武功至少在前十名当中!”
李杰反问道:“能够一剑杀掉余千山,还让他没有反手的机会,当今武林有哪些人能做到?”
“这……”顾三娘语塞,一时竟然说不上话来。
顾三郎道:“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铁如风掷地有声道。
三人异口同声问道:“谁?”
铁如风一字一句道:“‘无情杀手’,冷无情!”随即又说:“他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知道的人也都死在他的剑下。据说他的绝招‘无情一剑’惊天地泣鬼神,没有人能够接的住他这灰飞烟灭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