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兰从未被人打过,还打在臀部这么敏感的地方,顿时呆住了,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好半晌才回神跳了开去,气得嚷嚷,“文智轩,你混蛋!”
文智轩瞧着她那张被气红的胖脸,觉得分外解气,一本正经地道,“我这是让你长记性,你该感激我才对。”
被他打了,还要感激他?这人活脱脱就是地痞无赖!
李建兰气得想捶死他!
文智轩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危险地半眯着眼睛看她,“对了,媳妇,你怎么会解山洞里的那些机关的?”
“都说了我爹家里藏书多,我从一本什么兵法上面看到过啊!”李建兰心虚的眸光微闪,见他还是不信,便邀张嘴辩解,却忽然看见山羊在远处飞快的奔跑过来。那拼了命的样子,仿佛后面有鬼在追它。
“文智轩,你快看,山羊怎么了!”李建兰惊讶的看着山羊。
“哪有连名带姓唤自己丈夫的,媳妇,我想你还是没学乖。”文智轩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缓缓转过了视线。
只见山羊没命的朝他们奔逃而来,一个黑影在它后面狂追不舍。
待近一点,两人才看清,那黑影是一头老虎!
“是老虎,这可怎么办啊!”李建兰颤声道,双眼写满了惊恐。老虎什么的是传说中的存在,她只在动物园里见过那种吃饱了懒洋洋睡觉的纸老虎,哪里见过如此生猛的家伙?
眼下两人手无寸铁,那不直接成为他的饕餮大餐?
文志轩眼眸一沉,“媳妇你别慌,我去把他引开,然后你回村里求救!”
他身上有种稳定人心神的气息。
李建兰冷静了下来,摸了摸前两日临时打造的两枚飞镖还在,便坚定的道,“你先别急着行动,先观察一会儿再说!”
山羊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再观察下去,两人都没命!文智轩没听李建兰的,他从地上拾了块大石头,抡圆了胳膊,“嗖”地砸向老虎。
他的力气也大得出奇,老虎硬是被他砸倒在地。
那家伙似乎之前就已经受了伤,因此被砸得半天起不来。可毕竟皮糙肉厚,石头没有对它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它歇了歇,一个打滚又爬了起来,咆哮着箭一般冲文智轩射了过去。
文智轩掉头就跑,“媳妇儿,快跑!”
他是想把老虎引开,再找机会收拾她。
可李建兰却觉得他忒傻了,人只有两条腿,野兽四条腿,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么?蠢极了了好吧?
心里却是感动的。他总是为了她以身犯险,哪怕之前他讨厌自己,也尽到了作为丈夫的担当和责任。这个老公,真心不错!
她摸出两支飞镖,对准老虎的眼睛,“刷、刷”甩了过去。
飞镖狠狠刺进老虎的眼睛,老虎一个踉跄,却没倒下,发了狂一般四处乱窜,虎啸声声,欲要震穿人的耳膜。
李建兰心提到了嗓子眼。老虎失去了理智,只凭嗅觉追着李建兰两人跑,却也非常的危险。只要被它扑倒,十死无生。
而她身上除了袖箭,再也没有别的暗器了,只好边躲避边从地上捡起大石头来砸它。每一次都能砸中,只是女人的力道终归小了一些,只会惹得它更加发狂,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已经跑远的文智轩忙回头,也拿大石头砸它。
两夫妻轮番攻击,总算把它砸倒在地起不来了。文智轩跑到高处,举举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老虎被砸得头破血流,嘴里发出阵阵咆哮,震得人心神都在颤抖。
文智轩连砸了几块大石头下去,老虎的嚎叫声才渐渐止歇。
两夫妻惊魂不定,手脚发软的互相搀扶搂在一起。
……
折腾到天黑,两夫妻才蹒跚的出现在村头。
文智轩驮着死透气的老虎,李建兰则牵着断了腿的山羊,一步一脚印朝着村里走去。
这一场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导致很多人家的稻田都淹没了,很多人家的房屋也被大水冲倒塌了。
远远便听见哭声,想必死伤的人也有不少。田里的稻谷这两天都可以收割了,却偏偏遇上洪灾,真是让人绝望啊。
夫妻心情异常沉重,一步一步朝村口走去。忽然,李建兰发现地上躺着个人,一看,居然是那个被她救了的男人。
“可恶!”都说了加钱,可那几个村民居然把人扔在这里了事。李建兰蹲下,只听见那人气若游丝的道,“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的家好像被水淹了。”
李建兰心里的怨气化为同情怜悯,望了黑漆漆的村庄一眼,她顿时归心似箭。可眼前这个人到底要怎么办呢?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男人叹了口气说,“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安置好了,反正发生了洪灾这种意外,你也没有心情理我的了。”
“好。”李建兰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让文智轩卸下老虎,再把男人抱至村头一间废弃的茅草屋里。
男人气的要吐血。他方才那一番话,只不过是矜持作祟,想着女人听他说得可怜,一定会邀请他到她家去住,然后 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她家里养伤,谁知她竟把他扔到这个破地方就不管了。
而她的男人则更可恶,把他放下时简直是用砸的,痛得他险些要晕过去。
苍天啊,大地啊,他有这么缺乏魅力吗?撇开他的身份不谈,他好歹也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小姑娘见了心花朵朵开……可她怎么就对他免疫呢!
“你先在这呆一会儿,我晚一点再送吃的来。”
李建兰说完也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转身就和文智轩快步走出茅草屋。
男人在屋内无声哀号,她真的真的完全不管他了!这晚上要是有人来怎么办?有野兽来怎么办?呜……
李文才都快急疯了。虽说他的房屋建在高处,避免了被洪水淹的危险。可女儿失了踪,女婿也跟着失了踪。方才他见着两个同女婿一起去搜山的两个村民,他一个劲的追问他们女儿女婿下落,可他们不答话,只顾对着自己被冲垮了的房屋嚎啕大哭。
他想,他的女儿女婿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妻子和两个儿子睡在隔壁,或许她也猜想得到了吧,“兰儿,娘的心肝,娘求求你,快点回来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想活了……”哭声压抑而绝望。
李文才跟着悲从中来,对着黑夜掩面痛哭。哭着哭着,忽然听见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