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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里的客人

秦潇潇确实感到万分惊讶,沙发上坐着的那位阿姨想必就是妈妈口中的朋友了,秦潇潇对她还有一丝印象,好像姓许,她们之前还见过一面呢。

秦潇潇听妈妈说过这位阿姨常年旅居国外,很少回国,更别说回到这个小地方了,看来要跟妈妈见一面实属不易啊。难怪妈妈会推掉工作回来,亲自下厨呢!

但引起秦潇潇注意的是这位阿姨旁边坐着的年轻小伙,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下午刚来的转学生程煜嘛!

“潇潇,傻站着干嘛呢,赶快叫阿姨啊!”妈妈责怪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唤醒了正在思考中的秦潇潇。“阿姨你好,好久不见了!欢迎你来我们家玩,程煜同学,也欢迎你。”

下一刻只见程煜的妈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挪着步子走过来,满面笑颜的看着秦潇潇,然后右手搭到秦潇潇的左肩上拍了拍,说:“潇潇,阿姨好久没见你了,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随后又把头转向沙发说:“煜儿,这是钟阿姨的女儿潇潇,过来,你们认识一下。”

在程煜极不情愿的起身走向这边时,秦潇潇开口道:“阿姨,我们已经认识了,今天下午程煜转学来的就是我们班。”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光记着你在南华,也没跟你妈妈打听你在哪个班,这么巧,你们俩还同个班呢!”

“是啊,我以前也没见过程煜,你跟我妈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到程煜呢!”

“没事没事,现在你们在同一个班,也可以相互照应,多好呀!”说话间,一阵饭菜的香味飘到鼻尖,秦潇潇瞬间就被吸引过去了。招呼客人落座好之后,秦潇潇就撸起袖子准备招呼她的爆炒鸡丁了。

席间,秦潇潇第一次跟程煜有了近距离的接触,他们面对面坐在餐桌的两边,然后秦潇潇的脚无意中踩到了程煜的脚尖,秦潇潇便心跳加速,双手不自然的捧着碗,双脚便迅疾的往回缩。

再看程煜,依旧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秦潇潇捱不过自己的心虚,便抬起头向程煜道歉,程煜也礼貌性的回应了没关系。

秦潇潇虽然学习不好,但她也算是大家眼中安分守己的乖女孩,所以像染头发、早恋、成群结队去打架这些事儿,她可从来不沾边。

她从来不轻易跟男生接触,所以对和男生相处的感觉很陌生,平时在班里也很少跟男生搭话,虽然不是害怕,但至少是陌生。所以她和程煜接触时,会显得有些不自然甚至窘迫。

饭后,秦潇潇在沙发上坐着陪着许阿姨聊了一会儿天,程煜妈妈说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听她讲述才知道,程煜的爸爸妈妈早就离婚了。

听到这里,秦潇潇感到心头一酸,原来他们还算同病相怜呢,秦潇潇的爸妈在她五岁时就离婚了,这些年都是妈妈和奶奶照顾她。

程煜妈妈刚从国外出来,以后打算好好照顾程煜,至少在他考大学前不再离开了。这些年,程煜一直和外婆住在一起,可是上两个星期外婆过世了,没有人照顾程煜。

另外,程煜思念外婆,住在外婆的房子里,容易睹物思人,影响学习状态,于是程煜妈妈就让程煜搬回了以前的家。而家里距离一中太远了,于是就决定转学到南华。

秦潇潇听后,百感交集,她突然觉得程煜很可怜,爸妈离婚,妈妈又常年不在身边,唯一陪在他身边的外婆也去世了,他该有多孤独啊!难怪看起来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尽管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不管是今天下午在学校的自我介绍还是今天晚上来家里做客的表现,都可以看出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很淡漠。看来,他这些年过的并不幸福。

秦潇潇十分同情程煜,抬眼看了看坐在沙发斜对面的程煜,只看见他正十分专注的盯着电视屏幕,秦潇潇也转过身子看了看,是财经频道的一个经济分析案例。

秦潇潇平日里最讨厌跟数学挂钩的事物,因为她的数学特别差,但没想到程煜看得津津有味,两个大人之间的谈话丝毫影响不到他。虽然秦潇潇数学不好,但她却十分佩服那些数学成绩好的同学,而程煜对这类节目的专注和认真让秦潇潇不禁对程煜刮目相看起来。

后来秦潇潇主动请缨进房间写作业,妈妈夸赞她终于自觉一回了,很是满足。等秦潇潇写了一会儿作业,出来拿杯子喝水时,许阿姨和程煜已经走了。

秦潇潇便缠着妈妈打听程煜的事,然后才知道程煜爸妈离婚时,程煜才三岁,比她失去爸爸还早,然后他就跟着妈妈生活。但是一直都没回老家,而是住在上海,因为许阿姨在那里工作。

他十岁时,许阿姨被公司外派到英国工作,程煜便跟着县城的外婆生活。这也难怪虽然他们的妈妈关系那么好,但他们却从没见过。

秦潇潇听别人的故事很入神,但是她却很少问起她爸爸的事。她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怕触到妈妈的伤心之处,但是妈妈今晚却主动地告诉她关于她爸爸的事。原来爸爸和妈妈离婚是因为他们长期分隔两地,爸爸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妈妈在老家,爸爸在北京,时间一长,他们之间的感情便越来越淡,每次见面或者打电话都会发生争吵,即使还有秦潇潇维系着彼此的关系但也并不长久,何况爸爸在北京有了另外一片温柔乡。秦潇潇听妈妈的描述想象得出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很会打扮,勾走了爸爸的魂。

终于有一天,她爸爸提出了离婚。虽然她妈妈哭闹着不愿意离婚,但是抵不过她爸爸拿秦潇潇来威胁她,她爸爸说只要她同意离婚,会把秦潇潇留给她,最后她妈妈妥协了。

秦潇潇奶奶因为这件事大病了一场,期间一直是秦潇潇妈妈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秦潇潇奶奶很感动,出院后她说自己就当从没生那个儿子,从此就和秦潇潇妈妈一起生活,照顾着秦潇潇。

不知不觉,秦潇潇的眼角湿了一大片,原来听自己的故事和别人的故事一样,总是忍不住流眼泪。父母离婚太早,她对父亲早就没了印象,但是她还是常常会去羡慕那些有爸爸的孩子,至少父亲给的爱,她从来都没有体味过。

但现在听完了妈妈的话,她突然很想将爸爸这两个词从脑海中抹去,原来,她的爸爸让她那么失望。“好孩子,别哭了,都过去了。你该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于是秦潇潇只能带着两只红肿的眼离开妈妈的床,回房间去睡觉。

这一天晚上,秦潇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了爸爸。虽然她看不清那张脸,但能认出那个熟悉的声音。“潇潇,爸爸走了,你要是想爸爸了,就大声喊爸爸,爸爸不会走远,一直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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