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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79.心已疲倦

相较于兰晴语朝夕就显得平静许多,虽然她呼吸微喘,面上难以让人窥探一二。她恍然想起今日为何会这般被动,明明他们昨夜是有机会逃走的,按照她的计划原定在下半夜,那时是人意志最薄弱最易犯困时。她将兰晴语推醒,他们互解绑绳,兰晴语起先不同意,她害怕实属正常,朝夕无奈几番说辞逼得兰晴语答应,兰晴语毕竟对她是有亏欠的,也不想被她当作说辞揪着不放,于是答应了她。正当两人找机会从破庙后门翻查时兰晴语因动作太大终于引起了男子的注意,若非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估摸着早对他们动手了,最后只恶狠狠地警告他们。如今她又开始哭诉,朝夕觉着有她在简直就是个累赘。

“夫人难道没话要说?”男子挑衅问道。

“难道我说了你就会放了我?”朝夕反问他,男子被她反驳的一时答不上话,只恶狠狠低骂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典狱司大人。”

司夜离眸色微动,心底倒是有了计较,他淡然瞥了他们一眼,那眼神无关风月,但带着镇定人心的效果,他开始与帷帽男子谈判,就连谈判都气势不减,他问他:“你抓了人,必定就想过他们于你的价值,你要是不说你想要什么,抓了又有何意思?”

男子轻击手掌,这次倒是挺佩服这位相爷的,说话不转弯抹角,“哈哈哈,爽快,都说当今国相智慧无双,没想到还真让我得幸领教,我此生也算是无憾了。”男子手一挥,另几人将朝夕他们往后拉离开些,这位相爷不仅智慧过人,胆识更是高人一等,他虽然看似什么人都不带,但难保他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对手是司夜离神秘男子还是要小心些,他谨慎地说道:“这样罢,我要相爷随身的令牌一用,以出关令符换一人如何?”他口中所谓的出关令符就是当初司夜离给朝夕允她出府的,但那时朝夕不知那块符牌真正用途,是能出得西凤大小城池,一路畅通无阻直至走出西凤。要是她早知道估计打死都不会舍得还回去的,说不定现在早想办法走了,也不会牵扯到这些风波中来。

话又说回来,他要这块符牌来何用?

司夜离用指腹拨开了抵住他的剑尖,薄唇开合,“可以。”他话语简洁,就在他开始往衣袖中翻找时,帷帽男子眼底终于露出了闪亮的光芒,但光芒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杂草田间传来刀剑的撕砍声。司夜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担忧的事终究发生了。早从马隆坡看到朝夕和兰晴语他就知道破庙不过是个障眼法,是为了要引他布局前去,从而将他的人一网打尽,令他没有帮手可用。这个局面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得不为之,地形对他们太不利,也是逼得他们走这步。

到底是沉稳,司夜离唇瓣勾起一抹冷冽笑意,“廖青,想要出西凤何必如此麻烦,单就这黔郡你都未必能走的出。”

他此话一出执剑男子的手果然抖了下,廖青愤然扯下帷帽,露出他的真容来。他仰天笑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当朝夕在看到廖青时也是不敢置信,她统共见过廖青就两次,对他的印象不深,如今再看到他难免会有讶异。怎么会是他,挟持他们的竟然是他?各种声音在心底冒起,紧接着就是他为何要劫持他们?这个答案他本人已然回答,那就说的过去了。

“我本来不会断定是你,是你的那句大人出卖了,你大概是被气糊涂了吧,脱口而出的话恰恰才最真实。”他娓娓陈述实情。

“是我又如何,宁大人既然要抓我,只有将她抓住我才能取得谈判的资本。”廖青一本正经的胡诌,与朝夕了解到的事实全然相反,而具体真相是什么,朝夕更相信兰晴语说的话,因为廖青一开始要抓的人本不是她。至于他为何要说谎,朝夕不得而知,既然他言之灼灼的要抓她,那么兰晴语呢,只要抓她一人不就行了,多抓一人于他来说只会增加风险,相信廖青不是愚笨之人。

被司夜离识穿的廖青勉力稳住情绪,但单被他看着就有股无形的压力感,又加上刀剑声越发的逼近,逼仄的空气中廖青最终顶受不住压力,他将朝夕拉到身前,刀刃反手改而抵住她,厉声斥道:“相爷是想拖延时间,等着援兵来吧,多好的计策,如果你再不做决定就休怪我动手了,反正我廖青烂命一条,能得这两位身份尊贵的女子死后作陪此生足矣。”

然而廖青的威胁并未有用,司夜离只是慢慢逼近他,他眸底深沉,像一汪会吸人的深谭,那里仿佛波涛汹涌又似风平浪静,没有足够强大的气场终会败下阵来。司夜离不费一刀一卒就足以击溃廖青,逼得廖青狗急跳墙,无奈之下他挟持着朝夕往后退,刀刃划破了她丝缎般的肌肤,隐约泛着疼痛,又有凉意袭来,是血滚过她的锁骨往素净的袍服上淌,如晕染开一朵朵娇艳绝美的花,生长在狭缝里。

廖青心头剧烈一颤,莫非这位相国夫人并未什么用,而这位红颜知己的兰小姐才是司夜离心头的挚爱?廖青为了试探司夜离,暗示挟持兰晴语的人对她下手,男子刀柄一甩,敲在兰晴语头上,男子力气大,兰晴语被敲的眼冒金星,差点没晕过去,眼泪却是不争气的不停往外冒。她努力忍住,为了不比朝夕差,她让自己看起来很是坚强,偏偏越是忍住泪花越是模糊了双眼,到后来她索性嘤嘤地啜泣,惊恐、惧怕、担心、疑虑一齐袭来,像锁不住的开关,冒出来的是心疼。

美人如花带雨自然是极美的,若是朝夕矫情的学兰晴语估计招来的就不是同情而是嫌弃了,因为她真切地看到挟持着兰晴语的男子手势微有迟缓,眼神也不似先前般凶恶,甚至带着点怜惜,这个时候兰晴语要是聪明就该看出来了,她可以利用自身的特点迷惑男子,从而化解危险保全自己。

“夜离,你带宁姐姐走吧,晴语今生得幸能遇见你是晴语的福气,可晴语命薄,几次三番都要遭遇变故,好不容易祈盼来求得皇上赐婚却是灾难不断,也许这就是晴语的命,上次宁姐姐用自己的血救晴语,晴语一直怀愧在心无以回报,今日就以晴语的命换宁姐姐的命吧,晴语无怨无悔。”兰晴语说罢奋力挣脱开男子半弯曲的臂弯,然而男子的力气又岂是兰晴语能撼动的,条件反射般在她脖子上划了一条细长的口子,兰晴语当即伸手去捂,她的掌缝中却不停有血溢出,殷红色的血珠看的人触目惊心。幸好男子控制了手势伤口划的并不深。

“好,你先将人放了,我答应你,令牌我没带在身上,我现在就让人去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司夜离瞥了眼身后近在咫尺的距离,訾夙带领着四大暗卫将一伙人逼退到廖青他们身后,显然局势已经逆转,而他确然没带什么令牌,甚至都未带出相府。

“小七,你没事吧?”訾夙在马上焦急往下喊。

朝夕回神就见到了他,不知为何眼中竟有水汽聚拢,隐隐泛着委屈。那是面对司夜离时强忍住的坚强,却在面对这个信任的人时脆弱的想要哭泣。其中原因无外乎是她又被司夜离的话所伤,因为在意,所以他每一个平凡的举动都能牵扯出她最深的坏情绪,他对兰晴语的妥协,曾经也是她的妥协。所谓不伤又怎能真的不伤,不过是欺瞒自己罢了。

“没事。”她回了个虚弱的笑,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如随时会坠落的纸鸢。

而就在此时朝夕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脱离了地面,劲风在耳畔吹过,像是野兽的嘶吼声。她听到廖青阴狠地嘲笑声,他说:“相爷,您可太天真了,您以为我会信么?!”笑声夹着风声掠过杂草浮聚的田野,带出一片哀嚎的阴森感。

骏马奔过田野,马蹄声嘀嗒作响,如鼓噪的雷动极有规律的此起彼伏。

待朝夕明白过来时她已被逼得无路可退,不,该无路可退的是廖青。他紧紧勒住缰绳,马匹在半空中高高将人抛起,倾斜地往后仰倒,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跌下去时,也做好了准备,身子趴伏在马背上被廖青拽住,而他扯紧了缰绳,稳稳地控制了马匹,将它安抚下来。朝夕依着被廖青丢上去的姿势趴着不动,双手攀抱着马匹身上的毛发死活不肯松手,碍于怕抓痛它不给自己好果子吃,朝夕用的力不大。

廖青揪着她墨色的长发把她扯了下来,朝夕头皮疼的发麻,尚未来得及反应,他的刀已精准勒住了她。而她再抬眼时身后大队的人马已赶至,光下刀剑尤为刺眼,晃得她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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