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乘风却是没料到,屠三娘人还没来,竟然已经先把菜肴都摆上来了!
这女人,果然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不过,现在四下无人......
柳乘风快速从袖中取出潜藏的秘制银针,迅速地对玉石桌上摆放的菜肴一一试验,为了避免意外,柳乘风这根命小胖特意打造的银针,除了一些“特殊”的药物外,几乎可以试出所有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而且检测速度很快,几乎不会出错。
至于检测不出的“特殊”药物,柳乘风压根想也没想,若说李志凡会对自己用那种药物,柳乘风是不信的。要说屠三娘会对自己用那种药物,柳乘风更是不信!
就算屠三娘不按常理出牌,也不会离谱到那种程度吧?
很快,柳乘风已经把玉石桌上所有的食物都测试了一番,检测结果让柳乘风稍稍心安,这里的食物并没有毒!
不料刚松口气,柳乘风却惊觉身后有人靠近,惊慌中他来不及将手中银针重新藏好,灵机一动下,握着银针的手迅速从玉石桌上的菜肴中拿起一块绿豆糕,并假装啃咬一口,借助绿豆糕掩藏起了手中银针。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响动变大的时候,柳乘风才“假意”听到声音转身。
“嫔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身后的来人果然是屠三娘后,柳乘风压下心中慌乱,借着行礼的瞬间脑袋低垂,迅速将手中的银针藏进了袖中。
“快起来!”
屠三娘因为训斥郑天诏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听说柳妃已经到了,便匆匆忙忙赶到花园中来。远远地看到柳乘风在吃东西,心下愧疚的屠三娘不由暗悔没有注意时间。
怀孕的人哪能够挨饿呢?
屠三娘心疼地将柳乘风虚扶起来:“以后见到哀家,你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
“受宠若惊”的柳乘风急忙再次躬身:“太后!”
“饿了吧?快快坐下!”
等柳乘风坐下后,屠三娘也在对面坐了下来,冲着跟在身后的两名侍女吩咐道:“快去给柳妃倒酒!”
啊?
还自带酒水?
不好!
酒!
坏了,移形换貌大法切忌饮酒!
否则功散便会露出原貌!
虽然自己和妹妹长得有些相像,可毕竟有区别啊!
这酒喝不得!
柳乘风脑子一懵,急忙摆手:“太后,嫔妾现在不能喝酒啊!”
“不碍事,当年我怀凡儿的时候也常喝酒,也没见她又什么问题,现在不也照样成皇上了么!”
屠三娘目中满是慈祥:“而且,这是哀家特意吩咐何太医用药物泡制过的,不仅不会伤身,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会有好处!”
“可是......”
柳乘风有苦难言,但屠三娘话已出口,再过推辞难免引人怀疑!
而且都说了是药酒,自己还能以什么借口推辞?
难道说李志凡那个不近女色的兵器痴那么异于常人,说不定就是您当年喝酒给喝坏的么?
两名侍女上前,将怀中捧着的酒斟到了柳乘风杯中。
看着斟满杯的酒液,柳乘风双手不由拽紧,满心慌乱!
搞什么啊?
喝酒就喝酒,还拿这么大的......
酒碗?
这一碗下去,自己万一压制不住,导致移形换貌大法散功......
这是碗断头酒啊!
“柳妃,上次在凤鸾宫,哀家不知道你已经怀孕,略有失礼之处,还望你不要见怪,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自打知道柳乘风怀上龙种后,屠三娘是越看越觉得满意。姿色上乘,武艺高强,跟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能有如此儿媳,甚是欣慰!
屠三娘端起了酒碗:“哀家先干为敬!”
“我......”
柳乘风颤抖的手端着酒碗,看着屠三娘一碗下肚,还将酒碗翻转过来示意,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摆着是让自己也干了!
干,还是不干?
喉头滚动,柳乘风后背已然湿透!
“还真的是凤儿!”
隐藏在花园一角的郑天诏默默凝望,心中堵满了说不出的苦涩。
“也好,虽然柳乘风去了,但凤儿能怀上大外甥的孩子,以后应该会很幸福吧!”良久,郑天诏叹息一声:“希望凤儿能解开那个心结!”
轻吐口气,郑天诏正准备离去,但看到凉亭中的柳乘风将碗中酒饮尽后,他迈出的脚步却是忽然一顿:“这......”
郑天诏瞪大了眼:“凤儿不是这样的啊!这.......这,这难道是柳乘风?”
这个念头一起,郑天诏的脑子顿时一蒙!
是啊!
柳乘风那个家伙精明得跟个猴儿似的,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
亏得自己听说大雁关被破后还为他大哭一场!
只是,他怎么进宫了?
不对,是他怎么会伪装成柳乘凤进宫了!
而且,他,还坏了大外甥的孩子?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不可能啊!
难道是我看错了?
可是......
蓦然,郑天诏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念头:前梁虽亡,但柳乘风毕竟是前梁旧臣,他如此隐瞒身份,可见居心叵测,不会是......
不好!
郑天诏死死地盯着凉亭中的身影:我一定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