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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太后的算计

程后其人让人看不透不说,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与虎谋皮,实在危险。

柳安然思虑间,她便说了话。

“明人不说暗话。”皇后是个刚直的人,直截了当道:“本宫有事,必是此人为之,本宫要证据。此事若成,本宫有大礼相送。”

话说到此,已经是不容忍推脱。况且只需皇后与小皇帝说上一声,自己也推脱不得。

柳安然想通此节,反而坦然:“娘娘是助我成佛,还是成魔。”

皇后一脸真诚道:“妹妹成佛,除去是魔。”

慈宁宫。

皇太后端坐在凤椅上,一身朝服雍容华贵,此刻闭目养神,两个宫女在旁轻轻揉肩捶腿。

这时一太监走到门外,对宫女说了几句走了。

宫女轻手轻脚的走了回来,柔声细语说:“皇后有喜了。”

皇太后微微睁开眼睛,一缕寒光带过,她年岁已高,但依旧能看出昔日的美艳,那鬓角的银发,更像是岁月的恩赐洁白,眼角的褶皱,都满含着时光的刻痕。

“皇后有喜是大喜事,传哀家旨意,明中午设宴,邀个宫妃嫔给皇后庆功。在召柳贵妃来见。”

她说完,闭目思绪,程家与哀家速来敌对,若皇后添丁,哀家必添忧,所以还是不要有的好。

窗棂透过光芒,投射在她安详的脸上,慈祥无比,好似谁家的老人,在静静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长乐宫内如同其名,自从柳安然得皇帝“欢心”以来,宫女太监个个欢喜,然后有欢喜就有麻烦,不时又有其他妃嫔前来看望,瞧着她们殷切的眼神,她只觉得麻烦,直接闭门谢客,以至于皇帝来了,也被轻轻松松的一句贵妃病重,恐传染皇帝而隔绝在外。

喜鹊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忐忑,毕竟皇上去了哪个宫殿,都是好好款待,偏偏自家主子这,屡屡吃闭门羹。

小皇帝到没多动气,只是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反正没人敢拦着。

进去之后,只见柳安然趴在梅花红漆炕几上,手握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一面摇晃着扇风,一面嘟囔道:“皇帝真烦人,他那群女人真烦人,皇宫里的人,真烦人!”

龙枊翔沉声道:“你就是那群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趴着的安然背后一凉,怎么回事,每次说他坏话都会被撞见呢!她艰难的抬起手,虚弱道:“臣妾病的厉害……”

“都是奴婢照顾的不体贴,拖下去乱棍打死,爱妃看如何?”小皇帝从善如流的接口,把柳安然接下来的话统统堵在了嘴里。

身后跟进来的奴婢们呼啦啦跪了一地。

柳安然瞪了小皇帝一眼,将人都撵了出去,然后才道:“皇上真的放心,把皇后腹中骨肉,教给臣妾来照顾。”

龙枊翔眼眸幽深:“你心中没朕,有什么不放心的。”

柳安然心中“呵”了一声,看来小皇帝还挺懂女人的。

两人都没在说话,良久,他突然问:“你觉得朕是心狠之人么?”

柳安然一怔,刚要回答,忽听外边道:“传太后娘娘懿旨,召见长乐宫柳贵妃。”

小皇帝讽刺一笑:“老妖婆又要作妖了,你去吧。”他说完,欲言又止,道:“拿走什么,朕都会加倍给你。”

她一时不解,默默的退下,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殿内,背脊挺得笔直,如同孤单盛开的参天大树,在落日的余晖中,渐渐消失。

刚出宫殿,喜鹊便凑了上来,道:“明日中午,太后宴请嫔妃,给皇后贺喜。今日要娘娘去慈宁宫见太后,恐怕没安好心。”

人人都知道,太后不安好心,可那又如何。

柳安然低头心道:好不忍耐,这么快就要动手。

慈宁宫还是第一次进,这个宫中,没什么靓丽的颜色,处处灰蒙蒙的。

忽想到在现代看宫斗剧,很多人说,一个女人成为太后就算是赢了。

可是住在这寂静的宫殿里度过余生,真的赢了么?还是说,入了宫的女人,就都是输家。

她们用青春换来了富贵,然后枯萎凋谢。

太后这次没有拿乔,宫女引着便去觐见。

她端着慈眉善目:“给柳贵妃看座。”

如同一个狼外婆。

安然福了福身:“谢太后娘娘。”缓缓坐下。

“柳贵妃不愧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端庄秀丽绝异于众。难怪皇帝令你协理六宫,想来必是人中之凤。”

凤凰自古形容皇后,柳安然不想与皇后为敌,自然不会认下这句话,淡笑道:“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妾蒲柳之姿,能入宫沐浴天恩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太后微微一笑:“哀家说你当的起,你就当的起。”这后宫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她侧眸看向窗台边的水仙花,笑道:“你看,这花虽好,但却仅仅是一瞬间,唯有树常青。”

就如同后宫的女子,宠妃换了一批又有一批,唯有皇后不变。

柳安然知道太后不怀好意,没想到对方是挑拨自己对皇后出手,若是换个有野心有嫉妒心的,说不定也就从了,可她迄今为止,还没侍寝过,小皇帝摆明了只是那她做个宠妃摆设,还争什么?

她起身轻轻万福道:“花这东西,喜欢看两眼,不喜欢就丢掉,不过是个玩扔罢了,不值得太后娘娘深思,臣妾愚钝,也无法领会其中的真谛,敢问太后唤臣妾何事?”

太后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好的压制住,微笑道:“皇后有喜后嗣有人,,是我龙祥国之大事,哀家招你来是要你全权办理喜宴一事。”

安然一听心里明了道:“臣妾怕事担不了此事,太后委派其他嫔妃可好。”

太后拿起茶杯,细腻的手上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了年岁的妇人,她凉了凉茶,却不饮,轻轻撂下,若有所指的说道:“柳贵妃不必推辞,皇后回宫几月便有喜事,你进宫也有数年,无有子嗣,咱们女人是母凭子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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