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不见了,霍权虽嘴上不说,但心里比任何人都着急。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冷清的养父还在,他总要做些什么让老人家安心才是。监狱里的条件差,环境也恶劣,上了年纪的人只在那里面住一住都要吃不消的,霍权自然要先安顿好冷清的养父冷自华。
“岳丈,您也累了,我让裘欢带你去卧房休息。”
冷清是冷自华的养女,那么,以霍权和冷清现在的关系,他理应尊称冷自华一声岳丈才对,这样合情合理。
冷自华虽很少过问江湖事,但对霍权的身份和地位倒也是了解一二的。眼见着自己在被关进监狱数日之后,冷清竟和这孤城的主人有了瓜葛,冷自华自然是忧虑大于欢喜的。他清楚霍权能够呼风唤雨的能力,却也清楚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责任的道理。
这许多年来,冷自华已经把冷清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了。他待冷清和冷菲一视同仁,从没有偏颇。若是冷清和霍权之间已经坐实了这段婚姻关系,冷自华一定会劝冷清再好好斟酌一番,将一切从长计议。
但他又怎么会知道,冷清之所以会和霍权在一起,其实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她放弃自己的自由,无非是想换来一个团圆的结果。
“霍权,我知道你地位高,势力大,我们冷家高攀不起。虽然我不清楚你和清儿为什么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完婚,但你既然选择了她,想必也是做好了保护她一生一世的准备。但你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里?你为什么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冷自华在监狱的这段时间里尝尽了人间冷暖,所以他更加清楚亲人于他而言的重要性。换言之,冷菲和冷清就是他的全部,如果她们之中任何一个出了问题,冷自华都愧对自己做为父亲的责任,也无法原谅自己。
“请您不要生气,清清会出这样的事情全都怪我。”
霍权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他很少会有这样谦卑的举动。一是因为他做事有原则,从不出错;二是因为在这普天之下,还真没有谁能够担得住他这样的礼。
韦平护主心切,不满眼前这个老家伙倚老卖老,刚出了监狱就向霍权问责。说起来,霍权这些日子也没少奔走,这冷自清说什么都应该和先和霍权道个歉才对。
“这位老伯,你就不要怪我们二爷了!他为了你和少夫人的事尽心尽力,公司那边的事情也要管,家里的事情也要管,实在是分身乏术啊!再说了,少奶奶丢了,二爷也很难过的啊!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怨我们二爷呢!”
韦平这个心直口快的性子一直都改不了,这是霍权看重他的原因,也时不时会火上浇油让他头疼,比如现在。
“韦平!闭嘴!”
霍权做事很有分寸,他知道在对待冷自清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应该放低姿态才对。不管他拥有怎样的地位,怎样的财富,怎样的权势,但这些都不是能够让他目无尊长的理由。
“二爷!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本来就是……”
韦平气哼哼地还要再说下去,他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像个孩子似的。
“我说过,你不许再说话!”
眼见着霍权是真的生气了,韦平怏怏地收起了锋芒,不再吭声。可他的心里仍然是委屈的,替自己委屈,更替二爷委屈。
“岳丈,对不起,是我手下的人没规矩冲撞了您,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霍权管教过韦平之后又赶紧同冷自华道歉,一点架子都没有。韦平不忍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二爷为自己放低身段,于是便主动向冷自华请求原谅。
“冷老先生,对不起!是我刚刚失言了,您是长辈,我不应该用刚刚那种态度和您说话。您要是生气就骂我吧,可千万别怪二爷了,他会更加自责的!”
韦平说着说着就又说回到霍权的身上,没办法,他从来都是这样一心一意地为二爷啊。霍权一直告诉他,好男儿要心怀天地,可他却始终做不到。他只想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留在霍权地身边做一个小跟班就好,遇到关键时刻,他甚至甘愿去为霍权赴死。
“好了,你这个孩子还挺忠心的,我就不怪你了。”
冷自华本就不是故意要迁怒谁,他刚出了监狱,一直惦记着冷清和冷菲,哪想到竟会碰上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能不着急呢?他作为长辈多说上两句其实也无妨,只是韦平最了解霍权,所以心疼他从不为自己辩解罢了。
“霍权,我可能是话说得重了,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清儿是我的养女,但清儿在我心中胜似亲生女儿,她被掳走,我难免心急。”
“是,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向您保证,一定将清清平安带回。”
霍权回答了冷自华的话,随即又将目光落在韦平的身上。
“去叫裘欢过来,让她为冷老先生收拾一下卧房。”
韦平点头示意。
裘欢为冷自华引路,客厅现在只剩下霍权和韦平二人。
“找到清清的下落了吗?是什么人做的,现在可有眉目?”
刚刚冷自清一直都在,霍权怕问出什么不好的情况会让老人家担心,所以一直没有没提。但现在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韦平又是他的心腹,他再没必要回避。
“回二爷的话,警察局附近路口的几个摄像头都已经查过了,但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少奶奶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有关她被掳走的镜头被记录下来。”
韦平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霍权,霍权听后眉头紧锁更加不安。他的仇家很多,要说有可能将冷清带走的人就真的不胜枚举,想从这一点当中寻找突破口实在难上加难。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究竟是谁做的呢?他带走冷清的用意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