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芝谣迷路了,是的,她迷路了,那些行人匆匆,想抓个人问问还需要加快脚步。
然后向买包子的老奶奶问路过后,她发现她听不懂,哪里是哪里,东南方朝北有500百米,后转弯,直走——
后面一长段,天,路程过远记忆力没有那么好的她头瞬间两个大。
看见一辆马车想去租,摸摸口袋什么也没有,拿什么去租?再看看身上,一个值钱的首饰也没有,拿什么去当?
她欲哭无泪了,有钱走天下,无钱步步难,这句话放在哪里,都能做典型范例啊!
走着走着,肚子饿了,视线不能放松,随时需要提防苏奇的人来寻他。
偏远地不能去,一个弱女子,别当了匪人下酒菜。
“卖包子咯,刚出炉的包子哟,又香又大哟——”
“卖烧饼啦!卖烧饼啦!”
“卖油条啊,快来买啊。”
四周繁华,好看物品很多,可是她一心只听见吆喝卖能吃的东西声音。
“咕—咕—咕—”肚子抗议着,她是饿了。
没有银子,该怎么填饱肚子?
眼睛一转,把手藏起,慢悠悠走到一个一个卖小吃的老爷爷那儿。
“姑娘,想吃点什么?包子馒头小菜都有!”老爷爷看见有顾客上门,眉眼带笑的冲曲芝谣笑着道。
嗯,打个感情牌,看一看能不能成功。
她上辈子应该是演技派,酝酿几秒钟,眼泪水马上像是不要钱的大颗大颗往下掉,一边擦泪水,一边观察老人家表情。
四周有围观的人了,老人家赶紧让她过来,曲芝谣立马停了眼泪。
老人家也是位心善之人,给了她几个包子馒头,还让她在这坐着休息一会儿,不够饱的话再拿几个。
曲芝谣不哭了,自然没人看热闹。之前几个看热闹之人觉得站在这里不买点什么不太好,便都买了点东西,各自离去。
填饱肚子后,她万感谢老人家后,继续赶路。
一路询问,也算是走了一大半。
只不过…
她抬头,天色慢慢变暗,过不了多久,天,是要黑了。
天黑代表着多了几分危险性。
她必须,找个地方投宿。
于此同时,同样有人满城四周寻找她。
一批,已段辰凌亲自为首的侍卫,一批,则是苏奇的人,同样苏奇领头寻找。
他们皆化装成百姓,暗中寻找。
让人四处寻找的曲芝谣正在打听有没有那么种可以赊账的客栈。
答案显然,面对不熟或无威望之人概不赊账。
她走了几家均是同样的结果。
难不成今晚真要留露街头?
别的不怕,就怕不安全。
天子脚下,治安挺好,怕的就是忽然间被人找到。
段辰凌的人来没来不知,苏奇的人怕是会在的得知她已经离开之后立马来寻找她,算了算时间,现在应该是满城都在寻找她吧。
为了以防万一,曲芝谣将全身各个部位涂抹了些泥土,做完这些,想了想,似乎还不够,于是又把头发给弄脏,弄乱。
嗯,这样比较狼狈的样子像个乞丐,这样能降低危险性。
她的脸已经花的不能再花了,再花怕是那些乞丐看到她都要避而远之。
然后又在路口寻了一口破碗,脑袋灵光一闪,做了一件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乞讨!
见到个行人,便道:“大爷行行好,可怜可怜下吧,几天没有吃饭了!”
被拦住的是一个纨绔子弟,他揉着一个美人,美人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往后退。
于是乎,曲芝谣被骂了,被推了,美人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曲芝谣内心:“……”
真没爱心,在二十一世纪,乞丐可能不是乞丐,可能是隐形富翁,白天装可怜乞讨,晚上花天酒地。
古代的乞丐,百分百真乞丐,古人把名节面子看得无比重,一般人有点能力养家糊口的人是不会沦落至此,当然,除了那些好吃懒做之人。
她属于例外,不是为了躲避,她也不会那么委屈自己,毕竟,她还是很爱干净,弄成这般,心情都不是那么美妙了。
哪有女孩子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还会有心情笑嘻嘻的。
不过她只是暂时的,不一会儿便平复了心情。
反正,她又不是真的乞丐,只是为了逃避而已。
不过没有人买她帐,没有银子也是恼火呀。
那能怎么办嘞?不远处倒是有个乞丐窝,考虑下要不要进去挤挤?
人家要不要她跟着一起挤是个问题…况且,那些人,都是男的,只有几个小孩子。
她又有些嫌弃,唉,曲芝谣啊曲芝谣,你都是乞丐了,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人家要你挤就算不错了。
还没有到人家那么就想那么多,如果被人抓到,那便是她活该了!
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到了那处乞丐窝。
一个是有六七岁的小乞丐首先发现了她,手中正好拿着个木棍,以为这人是来抢地盘,立马做着防御样,嘴上大声叫:“快来啊,这里有来了个新乞丐!”
本在做其他事情的乞丐不一会儿全聚在一起,但看到只是一个瘦小,比他们还脏的乞丐又一哄而散,只剩下两人领头人。
其中一个上前上下打量着她,忍不住说道:“你都不洗澡的吗?——”
另一个人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乱说什么呢!你先去照顾他们,过一边去!”
曲芝谣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个乞丐,他虽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但身上却好闻的很,与这环境格格不入,跟刚才的那个乞丐形成鲜明的对比。
“姑娘,以前没有见过你,想必是近来家中落难?还是从外地而来?”
此人问的很真切,曲芝谣也只是犹豫一会,酝酿了下情绪,道:“我、我、从外地来,爹娘生了病没有钱医治,不久去世了,家里没有其他亲人,本想来这儿投奔远放亲戚,可是谁知,选房亲戚不愿我在她们那儿多住,便找了借口,把我给赶出去,家中给爹娘治病,已身无分文,没有银子,连饭也吃不上,我真的——真的好饿…”
说道这里,她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