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矜下定了决心,就去找张修文和李德玉,两人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般落魄,皆感慨万分。
毕竟一起玩了那么久,多少还是有点情意在里面的,能帮则帮。
于是,在两人的帮助下,陆子矜重新回到了清风学堂。
以前他对学习不上心,但由于人聪明,也慢慢升到明玉斋,现在他转变学习态度,决定科举,刻苦非常,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泡在藏书阁。
两个月后,陆子矜如愿进入了青云斋。
程意自认为齐长和对自己情根深种,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决定狠狠打击陆子矜一次。
再一次休沐的时候,程意约陆子矜在一家酒楼见面。
陆子矜本来是不想理会,可是在听到程意提到齐长和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齐长和喜欢的是谁吗?”
明知程意不怀好意,陆子矜最后还是选择答应。
因为,他也想知道,齐长和到底喜欢谁。
到了那一天,程意包了个雅间,他让陆子矜躲在屏风后,自己则坐在外面等待齐长和的到来。
齐长和直觉程意肯定没好事,不过她还是欣然赴约了,反正也无聊,就看看程意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进到雅间,程意已在那等着,见她来了,笑意吟吟地招呼她坐下。
房间里除了程意之外,还有一个人!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陆子矜了吧。
齐长和没花多少时间就看穿了程意今日找自己的目的,她看破不说破,就等着看对方的表演好了。
程意没有直接进入主题,他点了一桌的菜,给齐长和与自己倒了点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觉得气氛差不多了,程意才状似不经意地道,“长和,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是啊,怎么了?”
“你,有心悦之人吗?”
“有。”齐长和点头。
“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就是你啊。”
程意听了心里顿时有些得意,还没来得及做出何种反应,就又听齐长和道,“程公子,你一定是希望我这么说吧。可是,很抱歉,我对你并不感兴趣。”
闻言,程意的脸色瞬间变得一会红一会绿的,精彩极了。
齐长和那嘲弄的态度和语气,让程意觉得自己被耍了,他又气又恼,“你……”
齐长和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没啥意思,她朝屏风的方向瞥了一眼,又道,“程公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手段真是幼稚,恕我不奉陪了。”
幼稚?程意呆立在原地,齐长和走了他也没反应。
躲在屏风后,听到两人完整对话的陆子矜,并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心情还有些复杂。
如今的齐长和真的与他以前所认识的齐长和不同,应该这才是真实的她吧。
陆子矜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在程意面前停下,“呵,看来程大公子的魅力也不怎么样嘛!”
“你别得意,齐长和不喜欢我,就喜欢你了?别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陆子矜没有再看程意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可恶!”程意一拳捶在桌上。
齐长和,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尤其还是在陆子矜面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等着吧,我也会让你尝尝丢脸的滋味!
自那日过后,齐长和就把程意抛到脑后。
百无聊赖的她,每晚跑到清风学堂的后山,去那她也没做什么,无非就是在山里散散步,召蛇玩玩或是单纯在树梢坐上一夜。
一日日过去,某个她想见的人始终没有见到。
这日,齐长和从清风学堂后山回来,躺在床上睡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到下人来报程大公子来找她了。
齐长和有些惊奇,程意居然还来找她!也好,她倒要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先请程公子去大厅坐着,我等会儿就过去。”
“是。”
齐长和伸了个懒腰,才慢腾腾地起床换衣服洗漱。
大厅。
程意等了许久,还没等到齐长和,他忍着不耐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管家来福,“齐姑娘可有说她什么时候过来?”
“我家姑娘还在换衣服,很快就来了。程公子要不你先喝杯茶?”来福也笑着回道。
程意又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齐长和这才姗姗来迟。
“程公子,让你久等了,抱歉啊。”
“没关系,我来找你是有话想单独对你说。”程意看了一眼来福,意思不言而喻。
“来福,你先下去忙吧。”
来福点头应是。
大厅就剩下程意和齐长和两个人,齐长和给自己倒了杯茶,等着程意开口。
程意走到齐长和面前,他拿出一枚玉佩,“长和,我看到这玉佩挺漂亮,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齐长和抬头,一枚玉佩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晃的她眼睛都要花了。
不对,齐长和心里突然敲响警钟,她暗自运转内力,原本昏昏沉沉的她很快恢复了神智。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装出已被催眠的样子,打算看程意接下来的动作。
“你喜欢程意,前段时间你伤害了他,心里很过意不去,于是你决定去他家找他负荆请罪,直到他原谅你为止。”
程意说完,想放下玉佩,没想到玉佩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他低头,就看到原本应该处于无意识状态的女子正挑眉笑望他。
“不是说,这块玉佩是买来给我的,怎么突然又要收回去了?”
程意仿佛受到什么惊吓般,不自觉后退一步,玉佩随之掉落在地上,碎裂成两半。
齐长和视线落在地上的摔碎的玉佩,有些可惜地道,“玉佩碎了。”
“你、你怎么……”
“你现在肯定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受你的控制,我说的对吧?”齐长和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不是所有人你都可以控制的。而你为什么在催眠我之后,对我下那样的命令,很可能是上次伎俩失败后恼羞成怒想找回面子。或者还有个可能,你假戏真做,然后自己不知不觉入戏对我有感觉了,所以才……”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感觉!”程意急急否认,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齐长和戏谑地看着他,不说话。
见她这个样子,程意越发上火,不过想到自己越急,就越趁了对方的意,他硬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说罢,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