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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些人总渐行渐远

短短的寒假一晃就过去了,到了开学的日子,这个年也就算过完了。新学期,一走进校园,就巧遇到奚芮。舒沁媛激动的跑过去,主动向她打招呼:“奚芮!新年快乐!”奇怪,今天怎么不见奚芮脸上的笑颜?一向活泼开朗都是主动向别人打招呼的奚芮,今天怎么愁眉苦脸的?

舒沁媛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就见她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语气平淡地说:“年已经过完了。”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舒沁媛顿时尴尬极了。从来没见过这样陌生的奚芮,怎么才过了一个寒假?她们竟陌生到这种地步?

友情,是最脆弱的东西。因为你不知道在何时,因何事,就突然消失了。

上课的时候,舒沁媛一直在发呆,她在想奚芮到底怎么了?凌菲不经意间侧首就瞄到了一旁走神的舒沁媛。望了她几眼,她都没有反应,凌菲不免好奇,伸手在舒沁媛的眼前晃了晃,问:“喂!你怎么了?开学第一天,怎么这么没精神?”

舒沁媛回过神,又换了一个姿势发呆,叹了一口气说:“我早上在校门口碰到奚芮了,她有点怪怪的,好像跟我陌生了许多。”

“呵,能不怪吗?”凌菲冷笑一声,并不感到意外。

舒沁媛突然凑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菲在心里考虑了一下,组织好语言,向她分析道:“因为云帆呗!他对你那么殷勤,傻子都能看出来,奚芮会看不出来吗?我早说过你们的关系会尴尬,你非是不信啊!”

“是因为我吗?”舒沁媛低下头,声音小到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

“只能怪云帆。”凌菲说着还回头瞄了一眼,他正低着头看手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因此凌菲语气不是太好,“早说过他不靠谱了,连我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舒沁媛也回望了一眼,这时老师突然走到她们桌边,轻敲了一下桌子,示意提醒。舒沁媛和凌菲不说话了,老师经过云帆桌边时,云帆自觉的把手机收起来,他也注意了一下舒沁媛,然后便回过神,认真听讲。

午休的时候,舒沁媛在图书馆又碰到了奚芮,她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书,云帆没有和她在一起?这让舒沁媛感到意外。见她的神情仍和早上一样,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舒沁媛走向她,将手里拿着的一瓶饮料递给她。

奚芮抬起头,接过舒沁媛手里的水,脸上带着牵强的笑,说了一声:“谢谢!”

舒沁媛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二人面对面低头看书,谁也没有说话。舒沁媛捧着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这不是她坐在这里的本意,她是要关注奚芮。在心里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奚芮!”

“嗯?”奚芮抬起头,声音里带着疑问。

“你······今天不太开心?”舒沁媛为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感到后悔,这不是废话吗?看到看出来了,问出来不是更尴尬了吗?让人家怎么回答?

然而,奚芮的回答让舒沁媛感到意外:“没有啊!怎么了?”

一如既往轻松的语气,但舒沁媛总觉得哪里陌生,她小心翼翼的问,“奚芮,你明明不开心,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吗?”

“我真羡慕你。”奚芮那双大眼睛,满是真诚的望着舒沁媛,说了一句让她听不懂的话。

舒沁媛抬起双眸,好奇地问:“羡慕我什么?”

奚芮沉默了许久,说不出话来,但舒沁媛看得出来,她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心里话,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沉默片刻,奚芮突然笑了两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羡慕你的生活吧!还有你身边的人。”

奚芮的话里和她笑容的背后,隐隐的藏着一股忧伤,舒沁媛想到自己的生活,也有些伤感,便向她倾诉自己心里的苦:“奚芮,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让人羡慕。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才和你说心里话的。我三岁的时候,就只能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五年来没有见过我的爸爸,直到八岁那年,妈妈过世了,我才被爸爸接回现在的家。这些年,我也过得很苦。爸爸他又结婚了,他的妻子给我生了一个妹妹,虽然对我很好,但我深知,那不再是我的家。”

舒沁媛说完,眼泪又差点落下来,奚芮感到有些震惊,甚至是不敢相信,更觉得有丝抱歉,她不是故意让她说出这些的。奚芮晃了一下神,立刻安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你也不该告诉我这些的。”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舒沁媛表面看似平淡,将一切都看得开,实则只有自己知道,有些苦,有些伤痛,不是她想忘就能忘的。她必须要面对,必须坚强,“至于你说的,我身边的人,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从小到大,就只有凌菲这一个朋友,我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只有她知道。”

听到舒沁媛这样说,奚芮仍是震惊,但更多的是有些感动和受宠若惊,她竟这样信任自己。奚芮浅笑道:“沁媛,你这么相信我,我一定对你真心以待。”

舒沁媛轻笑了一声,觉得她还是幸运的,能遇知己,也会幸福的。她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那双真诚的眼睛,那张精致温和的脸,那像天使般纯净的气质,让她很有好感,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奚芮。

与此同时,正听奚芮也对她说了同样一句话:“沁媛,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你。”

“难怪,他也喜欢你。”

“谁?”舒沁媛皱眉,疑问道。她注意到,奚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滑过一抹忧伤与落寞。然后,是沉默。很久,都没有再开口。

舒沁媛也沉默着,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来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她回首间无意望向门口,看见云帆突然出现,也注意到她们,正向她们走来。舒沁媛礼貌的站起来,知道他是来找奚芮的,她简单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正愁怎么样脱身呢!云帆倒是来得巧。

云帆站在座位前,目送舒沁媛的背影离开了他的视线,才在刚才舒沁媛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眼对面的奚芮。舒沁媛并没有走远,又往回走了几步,远远地看着云帆和奚芮,她注意到,奚芮看到云帆时的眼神从刚才的落寞到突然间充满了色彩。

舒沁媛嘴角上扬着,为奚芮感到开心,然后才离开图书馆。

放学回家的那条路上,舒沁媛又看到前面的云帆和奚芮正在交谈着什么,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刻意躲避,没好意思上前路过他们二人。凌菲见舒沁媛突然站住了,也随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一幕。凌菲对此事的态度十分豁达,劝舒沁媛道:“有什么好看的?这一幕不是天天都有吗?”

是啊!每天都一样,可她为什么看了还是会有丝失落呢?

“沁媛······”凌菲皱眉望向舒沁媛那张不开心的脸,“很在意吗?你不会真的喜欢云帆吧?”凌菲说着,还一脸嫌弃的瞄了一眼云帆那边。

舒沁媛沉默,只摇摇头。

“那为什么你那么关注他们?”凌菲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云帆,舒沁媛总是怪怪的?可一见到奚芮,她又是一副仗义直言的样子?

其实,连舒沁媛自己都不明白,她喜欢奚芮是真的,希望奚芮开心,祝福他们也是真的。可是,云帆······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男孩,尽管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依然难以释怀······她只想默默关注着他而已,儿时的念念不忘早已成为了习惯,让她丝毫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喂!问你话呢!”舒沁媛发了半天呆,凌菲装作气愤道。

“需要理由吗?”舒沁媛看着凌菲的眼睛,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还勉强挤出一个特别滑稽的笑容,看得凌菲感到浑身不自在。舒沁媛一直笑,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滑稽的表情,笑完,也学着凌菲那十分豁达的态度,继续往前走。

“舒沁媛!”凌菲一个人站在她身后大叫,边叫边追上去,“你再笑得那么欠揍!当心我控制不住真揍你!”凌菲的声音很大,边说边经过云帆和奚芮身边,上前追舒沁媛。她们的打闹声也吸引了云帆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望着舒沁媛已经走远的背影,时而还回头和凌菲打闹,一路欢欢笑笑的回家。

他站在原地,嘴角一直上扬着。时而还不禁笑出了声,似乎又忽略了他身边那双看到他就充满色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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