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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意外总是突如其来

“沁媛!沁媛!”云帆一路小跑一边叫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听见,希望这一路能找到她。

舒沁媛实在走不动了,找个台阶坐着休息一会,脚踝的伤处疼到浑身冒冷汗了。她一抬头,仿佛看到云帆从不远处正向她小跑过来,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等云帆离她越来越近,她才看清楚确实是云帆。

云帆也看到了她,加快脚步跑到舒沁媛面前,一上来就是斥责的语气:“你跑哪去了?我整个园子都逛遍了,全班同学都在找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对不起。”舒沁媛低着头,脚踝处又传来一阵痛感,她紧紧地咬着牙。

“走!跟我回去!”云帆二话没说,一把拉起她,舒沁媛站起来时加重了脚伤,她突然一停顿,云帆回望了一眼,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你脚受伤了?”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云帆的语气突然温柔了起来,已没有半分刚才的斥责。

“我没事。”舒沁媛摇摇头,倔强地走了几步。

云帆上前拉住她,关心道:“还说没事,你都疼成这样了。还要走好远的路才能回去,你这样走回去,天都黑了。来,我背你!”

舒沁媛冷漠的拒绝:“不用了,我可以走!”

“舒沁媛!”云帆大声的叫了一声,有些怒意,“你为什么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舒沁媛忍了好久的一股怒火也向他发泄了出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献殷勤?我说过,我不需要你!需要你的人是奚芮!请你照顾好你的女朋友!不要来管我!”一直以来,她夹在云帆和奚芮之间,这种感觉,她说不出也忍不下去了。这一刻,她把积压在心里很久的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云帆身上。

被她这么一骂的云帆,有些懵:“你是因为奚芮,才远离我的吗?”

“难道不应该吗?”舒沁媛冷声质问,“你和她的事情,不要再牵扯到我了。我有我的生活,对你的事情一丝兴趣也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觉得他似曾相识的时候,就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拉远了他们的距离。她对云帆,就是那种明明很在意,很想靠近,却又很害怕靠近。

云帆沉默了,面对舒沁媛的冷漠,他也冷静下来了:“如果你真的是因为奚芮的话,那以后大可不必介意她了。我和奚芮······已经分手了。”

“什么?”舒沁媛诧异的目光望向他,差点没站稳又弄疼了伤处。云帆伸手扶她,却被她用力甩开了。他的一句分手,说得轻描淡写,可知奚芮心里有多难过?她知道,只有舒沁媛知道。

“你不是说过,不会再辜负她的吗?到底是为什么?”舒沁媛为奚芮感到难过,也气云帆不懂得珍惜。

“其实······”云帆迟疑了一下,告诉她实话,“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奚芮,我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你。我知道,她和你是好朋友,所以用她来靠近你,只有这样你对我才不会太过陌生。舒沁媛,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舒沁媛觉得可笑,甚至是讽刺,他这么做是陷她于不仁不义之地。舒沁媛冷笑着问:“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这是在利用奚芮的感情!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去伤害她?你并无真心,可知奚芮是真心喜欢你的?”舒沁媛看得出来,奚芮每次见到云帆的时候,眼神中绽放出的光彩。那么好的女孩,却遇到一个利用她的感情只为接近另一个女孩的人,更可笑的是,这一切的罪孽竟都是因为舒沁媛?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奚芮?

“可我喜欢的是你!奚芮她知道的!”云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她知道就不会受伤害了吗?”舒沁媛对云帆的认知大大的改观了,嘲讽自己看错了人,“如果你不喜欢她,就不要和她在一起,也好过让她抱有一丝希望又让她失望。我对你也很失望。”

“沁媛!”云帆着急的上前拉住她,忙着解释,“我还不是因为你吗?谁让你那么特别?谁让你从第一次见面时就牵引着我的目光?谁让你总是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偏偏我又想靠近你!舒沁媛!我喜欢你!”

“我并不喜欢你!”舒沁媛直白的告诉他,“你是你,我是我,请你以后无论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千万不要说是因为我!我真的承受不起!”舒沁媛转过身,倔强的带着伤一小步一小步的离开,努力的想远离他的视线。她实在无法接受那种伤害身边朋友获得的表白,这样的他,她根本不稀罕。

“沁媛!”云帆小跑几步拉住没走远的她,“你脚受伤了,我背你回去。”

“不需要!”舒沁媛甩开他,这样一个陌生的他,早就不是儿时认识的那个他了,又怎么会一直记得她?把她放在心上呢?

“沁媛······”云帆松开手,无力地叫了她一声,却是无言。

舒沁媛回首,丢下一句:“你对奚芮造成了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害,没有资格再去喜欢一个人。”说完,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不肯再回头望一眼那停留在半空中想拉住她的手。

他就站在那里,目送她的背影,很久,才默默地跟着她走回去。

走回集合的地方,凌菲和好多同学都迎上来扶她,凌菲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却沉默着的云帆,什么也没问,只关注意到她一瘸一拐的脚踝:“沁媛,你怎么受伤了?你突然不见了,我都急死了,老师也着急的到处找你呢!”

舒沁媛一脸歉意:“抱歉,让大家担心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沁媛,你没事就好了。”奚芮对她露出一贯的微笑,再次见到奚芮,舒沁媛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如果有,也都是满满的亏欠和内疚。

上车回学校的路上,舒沁媛望着车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想起了今天云帆对她说的那些话,就像她的影子般紧紧跟着她,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不禁落下了眼泪,感染到了坐在她旁边的凌菲。

“沁媛,怎么了?”凌菲侧首望向她,递过去一张纸巾,帮她擦了一下眼泪,关心地问,“是不是脚上的伤口又疼了?再忍一忍,快到学校了。”

舒沁媛摇摇头,不想被她看出什么。可是,眼泪如泉涌般流下来,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越是拼命地隐忍,就越忍不住。

“沁媛······”凌菲觉得不对劲,有些着急了,“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舒沁媛的沉默,和凌菲着急的语气,影响了后排的云帆和奚芮。云帆也只是沉默,没有任何态度。他没想到,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会对他在乎的人造成一种无形的伤害。更没有想到,他们从此形同陌路。在很多年以后,他都会为今天的这番话,而付出终身的后悔和遗憾。

奚芮似乎看懂了云帆的心事,猜测道:“你······都告诉她了?”

“嗯。”云帆轻应。这时奚芮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凌菲什么也没明白,她明显感觉到云帆和奚芮有事瞒她,只有她一个人不知情,她转过身问云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云帆,沁媛受伤是不是因为你?你去找她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沁媛为什么会这样?”

云帆依旧是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奚芮也低着头,无言。

舒沁媛擦了一下眼泪,缓缓情绪,劝道:“凌菲,你别问了,没什么。”

凌菲越来越看不懂了,偏偏舒沁媛又不愿说,她也不想勉强,但她能猜到,一定和云帆有关。凌菲转过头,气愤道:“我不管沁媛是因为什么,反正一定跟你脱不了干系,我警告你,往后离沁媛远一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凌菲转过身,气还没有消,再也不想理会他。

云帆心里明白,就算凌菲不说什么,他也清楚,再也没有靠近她的机会了。

舒沁媛望着夜幕已降临的车窗外,玻璃窗上倒映出的不是她的影子,仿佛是儿时那个小男孩在向日葵旁为一个小女孩撑伞的画面。舒沁媛闭上眼睛,两行泪落了下来,再次睁眼的时候,那幕画面已消失不见,只有窗外的路灯在照耀。

这幕画面,从此只能出现在她的梦里了,是她执念太过,对他的念念不忘,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为此伤害了身边的朋友。无论那个男孩是不是云帆,她都决定要忘记了,亦或许,放下,是最好的释怀。就让他尘封在岁月里,慢慢搁浅吧。

再见了,我念念不忘的向日葵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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