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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毕业在即

距离上次和奚芮的交谈之后,又过了很久,舒沁媛和云帆的关系仍没有缓解。初二下学期很快就过去了,他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连面对面擦肩而过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初三,又是崭新的开始,在完成初中最后一年的毕业之余,舒沁媛也想试图缓解一下有些尴尬的关系。可是,她没有勇气面对他,也没有勇气主动突兀的和他打招呼,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该她去主动缓解关系。而他呢?在遭到了她那么多冷言冷语之后,还会想主动找她吗?舒沁媛很矛盾,不知不觉间,又慢慢开始关注他,等待一个能向他开口的机会。

偶然的一次,舒沁媛出教室的时候,刚好撞上从操场打完篮球回来的云帆,他手里的篮球掉在了地上,他竟愣在了那里,目光一直停留在舒沁媛身上。许久,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她,每次都与她错过,只有上课的时候,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才能远远地看她一眼。

许久没说过一句话的舒沁媛,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是沉默,最后轻声说了句:“抱歉。”然后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两步,云帆忽然转过身,叫了她一声:“沁媛!”她停下脚步,并未转身,等着他说下一句。可等来的,却是一句:“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确实好久没有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呢!他说的这样轻描淡写,她也只能是无言,然后继续走向走廊的拐角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有很多次,舒沁媛在学校的操场上,或是走在细长的甬路上,又或是学校图书馆和教室走廊里,都有他的身影。只是,每次见到他,他身边都有人陪伴,而且都是不同的女孩。他从来都不孤独,也从来都不在乎是否有她的关注。舒沁媛这样想着,直到彻底对他失望了。

算了吧!像他这样身边不缺女孩的人,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她不再抱有一丝希望,就这样,逐渐淡出他的世界。

初中三年的最后一个学期,面临中考,面临毕业。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呢!毕业之后,或许一辈子都和他没什么交集了呢!一切随缘吧!

在中考的前一个月,填志愿的时候,舒沁媛在和凌菲商量报考哪所高中。云帆也想知道她将来会上什么学校,如果还能和她同校三年该有多好。可是,他没有勇气主动去问。只能找个机会,私下问凌菲。

“哎!凌菲,你的志愿填好了吗?”

凌菲一见到他,就没什么好语气:“这是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我只是想知道,沁媛······”

云帆还没说完,就被凌菲打断了:“沁媛你就别想了,她要是会理你,你也就不会来问我了。”这一点,云帆心里清楚。可是,除了凌菲,他也没有别的途径来打听关于她的事情。奚芮······他再也不想伤害她了。

沉默了片刻,云帆想还是算了。可凌菲突然又开口道:“告诉你也无妨,她那么好的成绩肯定会选择霖川市一中,就你的成绩,考得上吗?”说完,她便走了。

云帆在原地站了很久,想想也是,她是舒沁媛,成绩与样貌都是最好的,连续三年保持着年级第一位置的人,他哪里配得上呢?就连想和她上同一所学校,都是妄想。看来,这辈子,是与她无缘了。

中考就结束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三年的时光换来的就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一份录取通知书,也终于为初中的青春画上了句点。初三(6)班想在毕业以后,举办一次毕业聚餐,要求全班同学务必参加,不然这一别,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能聚齐。

聚会那天,同学们在饭桌上谈论的最多的一个话题就是互相说自己考上了哪所学校,然后互留了联系方式,日后还可以经常出来聚聚。舒沁媛果然考上了霖川市一中,全市最好的一所高中,全班考上了这所高中的人寥寥无几。大家知道了舒沁媛将来要上的学校之后,都纷纷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舒沁媛,真羡慕你啊!不仅考上了重点高中,还离家近。不像我,一个人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好久才能回家一次。”

“就是嘛,舒沁媛你也太幸运了。”

舒沁媛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客套的说:“你们也不错啊!至少都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学校,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只有凌菲,她的脸上略显忧愁,担心的望着舒沁媛,唉声叹气的说:“沁媛,以后我们也不在一个学校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舒沁媛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常联系!”

云帆沉默的坐在角落里,时不时的抬头望向对面所有人目光下的舒沁媛,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他自己都想嘲讽自己,想来也真怂,明明那么在意她,却连一个招呼一声问候一个祝福都没有勇气说出口。不被人接受的语言,都是对她的打扰。如今,他还有资格去打扰她的生活吗?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是永远也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啊!

她在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闪光点,所有人都该围着她,而他呢?一个默默无闻走到哪都无人问津的人有什么资格取得她的关注?她永远都是站在闪光灯下的人,而他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连抬头看一眼她的光芒,都觉得刺眼。

可是······就这样放弃她了吗?甘心吗?

云帆一次又一次在心底这样问自己。今日一别,可能以后见面都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他鼓起勇气,突然站起身,打破当前热闹的氛围,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这边时,云帆大声地向对面的女孩说出了那句:“舒沁媛!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议论纷纷,大声都忙着起哄,也不禁赞叹云帆的勇气。此时的舒沁媛却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那里,半天不知该作何反应。其实,他喜欢她,她并不意外,可她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面前向她表白。这种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同学们议论纷纷,让舒沁媛答应他。可是,她有些混乱,也不知该向谁求助。云帆真诚的望着她,不用等她开口,他继续道:“沁媛,我是认真的。虽然我这个人很不靠谱,有时还花心,这三年来交的女朋友不计其数,但我喜欢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我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告诉你。因为,我怕你不相信我,怕你拒绝我。”

旁边的一个同学劝着:“沁媛,他这么真诚,你就答应吧!”

“我······”舒沁媛头脑一发热,突然说出一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云帆等她开口。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突兀的一个问题,让在座的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明所以,只有凌菲知道她想问什么。舒沁媛啊舒沁媛,你说过要忘记儿时的那个少年的,真的能忘记吗?到了这种时候,脱口而出的还是有关他的记忆。

云帆轻笑了一声,语气平淡道:“这个问题从刚认识的时候你就问过我,我还是一样的回答,我们在梦里见过,你就是那个我连做梦都想认识的女孩。”

“不要和我开玩笑!”舒沁媛严肃的又强调了一遍,“我再问你一次,我们是不是小时候见过?”

这样一问,让看热闹的同学们不禁又联想到了更多的八卦,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啊!看来关系匪浅之类的猜测。

云帆受周围人的影响,也有些混乱了,含糊不清的说:“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的也不多了,没有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人。你问这个干嘛?舒沁媛!你能不能认清重点!我在向你表白!你到底答不答应!”

看来他也不记得了,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把谁放在心上过?问了也是白问。算了吧!她这次真的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真的彻底放弃了!

云帆没得到她的回答,仍不死心的问:“舒沁媛!你喜欢我吗?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对不起······”舒沁媛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丢下一句,“打扰了,再见!”说完转身离开了饭店。转身的那一刹那,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云帆尴尬的站在原地,面对全班同学的冷眼和嘲讽,还要面对自己心里的辛酸、无奈和凄凉。

舒沁媛!你终究还是伤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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