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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无能为力挽回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城,里面住着一个永远也不可能的人。更可悲的是,你遇到了这个人,也曾经拥有过,却还来不及珍惜就已经匆忙失去。然后在心底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疤,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让你什么时候疼,你就什么时候疼。

这个道理,云帆也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真正明白,并且领悟透彻。

尽管道理他都懂,可终究还是放不下,越是牵挂一个人,就越是忍不住想看看她如今的生活。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想知道她的一切。所以,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舒沁媛家门口,想远远的看她一眼,一眼就足够。

可每次来,一等就是一整天,始终不见她出门,有时候等到天黑,也没有见她回家,一连几天都没有见上她一面。云帆不禁自嘲,就连远远的看她一眼都那么难吗?

或许,是她刻意躲着自己吧!云帆这样想着,便转身离去。正好碰上了沿途回家的舒晗萱,云帆一走神,二人差点撞上。舒晗萱抬头愣了一下:“你是?”

云帆恍神间,见到舒晗萱便觉得眼熟,这才认出来,初中时期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小女孩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你是舒沁媛的妹妹吧?还记得我吗?我是云帆。”

“云帆?”舒晗萱也想起来了,她当然记得,只是有些诧异,“你怎么会在这?找我姐吗?”

被她看出了来意,云帆略显尴尬,勉强点头应答。

“她不住这了。”舒晗萱语气冷淡的丢下这一句,便要走进家门。

“等等!”云帆连忙叫住她,脱口问出,“那她现在住哪?你能告诉我吗?”

舒晗萱回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带着些许冷意和嘲讽:“你还这么关心她啊?我真是一点也不明白,舒沁媛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们这一个两个的痴情人,都钟情于她。看在你也是个可怜人的份上,我好意提醒一句,舒沁媛她不值得,劝你还是放弃吧!”说完,她便走了进去。

云帆站在她家门口,还在发愣,想着舒晗萱说出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舒沁媛不住在这?她还能去哪?还有,她不是舒沁媛的妹妹吗?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据他所知,她们姐妹两个从小感情就好,他都看在眼里的,为什么突然间变成了这样?他离开这座城市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他现在回来了,那么和舒沁媛有关的一切,他就一定要去弄清楚。

回到曾经最熟悉的城市,走在曾经最熟悉的街道上,却连见她一面都那么难。人生不像电影,没有那么多不期而遇。可想见她的心,却始终放不下。现在除了过几天的同学聚会,怕是没有机会再偶遇她了吧?可据云帆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参加同学聚会,就连这样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什么能偶遇她的地方呢?

母校?云帆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是他们有过很多回忆的地方,他不相信,舒沁媛就一点也不怀念过去,只要他每天等在那里,相信她一定也会去。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母校的校门口,云帆的心里是百感交集。他从高中搬离这座城市起,七年没有看过母校了。这一刻,他多想回到曾经,回到原点,回到最初的宁静,可终究回不到过去了。我们终将落幕,彼此不再纠缠,生活归于平淡。往日的重现,满满的回忆,美好的年华,以及挂念的那个她,终究没有一起走向未来。往日如烟,终将逝去。

“云帆!”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久违的感觉,云帆欣喜若狂,转过身看到的竟不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个人。但还是不免感到意外,竟是个多年未见的故人,一别多年,如今她也变了样。

“奚芮?”久别重逢,云帆倍感亲切,如今再见到她,却是另有一番感受。遥想当年,他每天等在校门口,只为送她回家,每当路过舒沁媛身边的时候,他所有表现出的冷漠都是刻意的假装,实际上是更想送她回家。现在想起来,他和奚芮也有一段过去,源于舒沁媛。现在想起来,他这辈子,负了太多的好女孩,奚芮也是其中一个。无论是初中时的年少无知也好,还是到后来的情真意切也罢,最终他都错过了。

昔日在一起的两个人,时隔多年不见,如今竟然重逢在母校的门口。学校不曾变,他们不曾变,变的是时光,是岁月。他们不得不再感慨一次,时光匆匆流逝,如白驹过隙。

云帆从记忆里回过神,寒暄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没几天。”奚芮回答。她的脸上依然绽放着年少时的笑容,多年未变,“一个人想看看母校。你呢?你不是几年前就搬走了吗?怎么有空回来?”

“我……”云帆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回答,“回来看看以前同学,毕竟我毕业之后这些年都没有来过母校,甚是想念。”

“是啊!一别数年呢!”奚芮此刻百感交集,不禁感慨。再次和云帆走在曾经走过的操场上,往日的种种画面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似乎是年少的梦。想起上一次回母校,也是四年前的事了,忽然向云帆提起,“我高中那年回来过,就是你托我给沁媛带话的那次,我们约了在母校见面。”

“沁媛?”云帆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不禁又勾起了他对过去的记忆。说起来,他对奚芮一直有愧,年少时利用了奚芮对他的感情,如今再听她谈起舒沁媛,却也只有她,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是他唯一敢再提起舒沁媛的知己。“奚芮,现在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提到她。”

“难道,你对她……”奚芮没有再说下去,也似乎明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舒沁媛的感情始终没有变,这让奚芮又多欣赏他几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喜欢你吗?就是因为你的执着,如今我都放下了,你还没有放下她吗?”

他对舒沁媛的感情,隐藏的太深,也沉淀的太久,对任何人只字不提。如今也只有在奚芮面前,才能够敞开心扉,说些真话:“这些年,我的确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和过去相比,我没有一点改变,这你也是了解的。很多人说我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可我也想遇到一个值得我守护一生的人,她能打破我的生活原则,改变我的生活状态。可是,从来没有。我真正喜欢的那个人,不在乎我,她不在乎我每天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每天和谁在一起,对我的一切从不过问。相反的,我也不了解她。时间久了,便不想去猜,她每天在想什么,我累了。”

“所以你就为了另一个女孩而放弃她?”奚芮对此也有所了解,难怪舒沁媛和她说过,他身边早就已经有了别的女孩,或许对她们都没有真心过。一开始奚芮还帮他辩解,现在听他亲口说出,她才真正能明白舒沁媛那时的心酸和无奈。她不免要责怪云帆几句,“看来你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沁媛,枉费了她曾经对你的情意。你说你努力维持着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她就没有吗?感情是要两个人共同付出的,她的付出并不比你少。你说一句累了,就放弃了她,那她呢?你可懂她的难过?感情里最后放手的人总是遍体鳞伤的,你让她伤痕累累过后又想重新捡起曾经被你丢在地上践踏过的感情,你以为还能回到过去吗?”

奚芮的一番话真是一语道破他和舒沁媛的过去,把他们之间的种种误会都划清了界限。总而言之,是云帆先对不起舒沁媛,是他先放弃了这段感情,如今又想重新来过,永远也不可能了。

云帆沉默了很久,奚芮舒缓了一下情绪,继续给他讲述一个故事:“原本钥匙和锁,是很般配的一对。可有一天,钥匙突然离开了,锁还在原地等待。过了很多年后,当钥匙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锁心已经生锈了。你和沁媛的过去就像这对钥匙和锁,一个人离开的太久了,就不再把再见当回事了。要知道,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云帆惭愧得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本今天遇到奚芮,以为能有机会再见舒沁媛一面,却不曾想,倒被她说的无地自容了。他更不敢去找凌菲,他与凌菲向来不和,她一定不会告诉他有关舒沁媛的消息。

万念俱灰之下,他只重复了一遍奚芮说的话:“是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见他真心悔过,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奚芮也不忍再说伤害他的话,只安慰道:“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她,你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淡出她的世界,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我想,你也希望她过得好,不是吗?既然她现在已经拥有了属于她的幸福,你又为什么要再次闯入她的生活,再把她拉回到过去痛苦的深渊中呢?”

云帆沉思了很久,终是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好,我答应你,不会再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只是,他会瞒着所有人继续爱她。

舒沁媛从学校回来也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见过家里人。今天舒晗萱在家门口碰到云帆,想着舒沁媛也应该回来了,几年不见,还挺不习惯她不在的日子的。舒晗萱主动约了舒沁媛见面,和四年前舒沁媛走之前她们最后见面的地方一样,不变的还是那家奶茶店,还是那个座位。只是人心变了,感觉也不一样了。

“你回来多久了?”舒晗萱望着四年不见的姐姐,有种陌生的熟悉。

“有段时间了。”舒沁媛具体记不太清楚了。

“你当真不回家了吗?”舒晗萱这些年一直想联系她,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当初她走的时候,舒晗萱不相信她是认真的,以为也就走一段时间,不曾想,她这几年竟都没有回过一次家。说实话,她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时常会想起从前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想着要是还能回到童年该有多好。可是人越长大越孤单,过去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如今见到舒沁媛,过去的那些恩怨已经都想不起来了,对她只剩下亲情,“姐,爸爸很想你。”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那句,“我也很想你。”

“我也想你们。”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会不想家?不想念亲人?可是,过去的恩怨,她到现在一直没有释怀。她不知道再回到那个家,等待她的又是怎样的风波,再去和林宛争执?再次让爸爸为难?再次让舒晗萱恨她?她累了,再也不想回到原点了。能回答舒晗萱的,只有一句,“我一个人习惯了。”

“姐……”舒晗萱有件事欲言又止,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今天,云帆来找过你。”

“云帆?”舒沁媛觉得意外,“他来找我干什么?”

“其实他从不曾把你放下。”舒晗萱看得出来,她不止一次在家门口看到云帆经常等在那里,一下就看破了他对舒沁媛的情意。看到舒沁媛在听到云帆的名字之后,沉默不语的样子,舒晗萱已经达到了今天约她的目的。

起身要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有时间回家看看爸爸。”说完,转身离开了奶茶店的门。

舒沁媛一个人坐在那很久,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清舒晗萱了,她感觉到她们之间总是隔着什么,这种距离,忽远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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