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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侄儿

随着仙友们不断离开,绿草地上的白壁桌也渐渐空了下来。这百鸟台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就在这百鸟台的百鸟也才刚刚散去,凤鸾就听见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在不远处的白壁桌边传来。

“哼,”凤鸾微微一笑,“看来师姐和大师兄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小礼物啊。”

“出来吧。”洵亦心领神会凤鸾的言中之意,便一挥手,凤鸾和洵亦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孩童。

“师兄他们也真是,直接将这个小不点儿交给我们便好,非得把他藏起来。”凤鸾笑着看着这个白衣孩童。

“想必是他过于调皮,师兄与师姐才不敢直接把他放出。”洵亦也接话道。

这孩童,一身白衣,戴着一顶方方正正的帽子,还不是很高。一双圆圆的眼睛,很清澈。不知是不是听了洵亦与凤鸾的对话,有些委屈还是怎样,总是嘟着嘴。

这便是屾祁与枍袅的儿子了。上一次这师兄弟四人齐聚,正是因为这个月小不点呢。

几百年前,这小不点刚刚出生,才把云游四海的凤鸾与洵亦,请来了神界。

凤鸾与洵亦为何要云游四海呢?一则,此二人自从拜师学艺以来,几乎没有离开过神界,好不容易出师了,便也出去多见识见识;二则,此时,四族右尊之位尚有人在,他们身上担子也轻,等到要继承尊位之时,可就再无这般机会了。

只见孩童左右看了一看,也不怕生,小步走到凤鸾和洵亦跟前,拜道:“侄儿睿诣拜见姨娘,姨丈。”

听到姨丈这个词,洵亦突然呛到,赶紧说:“什么姨丈,要叫叔父。”此时,洵亦恐怕在想自己这大师兄和二师姐到底教了自己这个侄儿什么不该教的东西。

“嗯?娘亲说洵亦左尊和凤鸾左尊做夫妻是迟早的事,而且对我来说,姨丈与姨娘关系过于复杂,首先吧,姨丈和姨娘一起长大,这是一层手足关系;然后吧,实在和姨娘又是同门,还是君臣。侄儿实在搞不清,于是娘亲就让我这么唤你们俩。”睿诣摸摸脑袋,满眼迷惑,又不假思索地回答。

还没等洵亦回答,凤鸾就先“扑哧”一笑:“哼呵呵。是个可爱的孩子,也罢,既然弄不懂,你就姑且这么唤我们吧。”

“是,侄儿谢谢姨丈姨娘。”睿诣拜道。

洵亦伸出手敲了敲睿诣的额头,笑着:“本还想教训教训你这孩子的,看在你博得凤鸾一笑上,本尊放过你了。”

“好痛。”睿诣摸着自己的额头,又反复蹭了一蹭,嘟起了嘴。

就当他还要说着什么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大鸟便飞了过来,嘴上衔着一封信,送到了凤鸾手中:凤鸾,师姐有事求助,九重天有异样,怕是有大事将要发生,然魔界鲛人族突然反叛,虽已派洵亦平定,但我和你们大师兄所认为的一致,鲛人族反叛只是一个引子,更大的阴谋还在后头。现妖界虽已经诚服我神界,不过也还是不能对妖界放松警惕。正巧师父身归混沌之期将至,怕是魔界要因我神界将要失去一根顶梁柱,所以趁势造反,万一魔界与妖界和手,九重天必为危险之地。而吾与汝等大师兄之子,过于顽皮,实在不宜此时此刻留在九重天,所以想让他在师妹处暂留,一来是好让我们应对不久后可能发生的大事,二来,丹穴山是我神族最为高耸之处,且师妹法力高强,即使将来九重天沦陷,师妹也可保吾子之安全。再者,师妹登基之期将至,定要万事小心,莫被魔界钻了空子。

读罢,一阵沉重的气息便笼罩住了洵亦和凤鸾二人。

“黑暗,将至。”洵亦叹息,眼睛也默默垂下。

不知为何的睿诣拉了一拉凤鸾的衣袖,学大人的口吻,抬头看我凤鸾,问道:“凤鸾左尊,为何神色如此凝重?”

凤鸾又被这小侄儿突然的举动给逗笑了。

洵亦也不想把这种凝重的气氛带给自己的小侄儿,便转移话题道:“什么左尊,该改口叫右尊了。”

睿诣又是一副不懂的样子,摸着脑袋,嘟着嘴巴问:“什么左尊右尊啊,我一直就没有弄懂过,只是学着大家的叫法而已。娘亲和爹爹又每天忙于政务,无暇管我,而我年龄尚小,又没有师尊,神族这些礼仪真是让我头疼。”

凤鸾摸了一摸自己侄儿的小脑袋,俯下半个身子说道:“我们天族呢,是以右为尊,所以神族的各位君主和君后称之为右尊,而左尊便是这右尊的子女或徒弟,而且一定要法力高强,才能被大家称之为左尊。”

“哦。”睿诣的嘴巴变成了一个“O”型,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你父母给你取的这个名字是想你的智慧到达高深的境界,而你现在什么都不懂,看来虽说你年纪尚小,还是得找个教你礼仪的师父啊。”洵亦看着睿诣,挑了挑眉,说着。

“嗯?为什么说我的名字是智慧达到高深的境界啊。”睿诣又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状态,紧紧地拽着洵亦的衣袖。

洵亦不耐其烦地解释:“‘睿’指智慧,聪慧;而‘诣’字有高深的境界之意,懂了吧。”

“那是不是所有人的名字都有寓意啊?”睿诣睁大眼睛看着洵亦,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这是自然,例如说你的爹,屾祁这个名字,‘屾’字是两座高山,‘祁’字是盛大的意思,所以屾祁就是说要心胸要像山一样盛大广大。”凤鸾又接话。

其实,屾祁的名字,是屾祁自己取的。想当年,屾祁爱慕枍袅,恰巧枍袅又偏爱凡间诗词。

屾祁费了不少力气,得知凡间有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的诗,便将自己名字给改了。

山有木兮,即对应了“屾”字,而木兮即为“枍”字。

这样一来,山有木兮木有枝,就成了屾祁与枍袅独有的情话。

当然,这些还是不太方便与睿诣讲解了。

可是,睿诣还是没有结束发问。

孩子的问题果然都是无限的,就这样,凤鸾和洵亦就愣是被自己的小侄儿一直拉着,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了。

不过这些问题之中还是属此个,最为令人发笑:“洵亦姨丈生得也太好看了吧,为什么会如此好看啊?”

“诣儿以后也要长得像洵亦姨丈一样,哦,不,要比洵亦姨丈还好看。”

......

真是挺让人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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