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皓月当空。这儿犹如中了魔咒一般,疯狂的起舞,树叶与树叶的摩擦声,响遍十里。诡异的树枝在苍白的月色下,显得更加无力。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枝叶,把天遮了个严严实实。
魔界,愈来愈加阴森了。
“啊!啊啊!”
好几声凄惨的尖叫被这如利爪一般的树枝,切割成了几段,正从乌黥宫内传来。
叫声之惨烈,几乎传遍了魔界每一寸土地。
魔界之人何不知晓,清河王又在折腾自己的王妃了。
但为何说魔界之人何人不晓呢?因为啊,前不久,清河王伯楠发了帖子,热接邀请全魔界男子观赏一出“大戏”——看清河王妃被灌下催情药后,如何与多名阶下囚一起欢愉的。
清河王妃本就是仙子啊,是丹穴山分族的紫鹙公主啊,何等风姿绰约,谁料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但魔界之人本就仇视神族,且身为紫鹙的夫君清河王伯楠,甚至给了前来观赏之人一笔钱财,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从此,清河王折磨紫鹙的事,也就传了开,甚至成了魔界的一大笑谈。
“尊上,王妃她晕过去了。”一名衣衫不整的野蛮粗狂男子,正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向伯楠汇报。
“哦?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啊,才这种程度就晕了。”尊座上的伯楠脸上挂着嗜血阴鸷的笑容,手中还在擦拭一把带血的匕首。
“今日就暂且到这吧。”伯楠还是那样阴冷,甚至都没有瞥一眼,晕倒在地上的,没有几块布遮体的紫鹙。
“是。”粗狂男子依依不舍地望了躺在地上的紫鹙一眼,却只能听从命令退下了。
然而,就在粗狂男子刚转身的那个刹那,伯楠眼睛突然阴鸷得更甚,直接将手中刚擦干净的匕首,捅入了粗狂男子的脊背。
“尊上,你……”粗狂男子看着自己胸膛突然多出了一把刺穿的匕首,眼中的震惊不比伯楠眼中的阴鸷少。
伯楠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而是一把将匕首拔出,顿时,鲜血喷薄而出。伯楠却笑意更甚。
然而,粗狂男子却并没有立即毙命,还在地上挣扎,眼睛瞪得老大。
他并不知道,伯楠手上这把匕首,并不是什么好兵器,甚至可以说是一把钝刀。而这匕首之所以可以穿刺男子胸膛,是因为伯楠略施法术罢了。而伯楠的目的,就是看着粗狂男子慢慢地死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伯楠失心疯了一般大笑。殊不知,粗狂男子的血液,已经染红了紫鹙赤裸的身体。
谁也不知道,明明几个月前的伯楠是如此的宠爱紫鹙,甚至为了她,把魔界当成神界来装饰。可就在几个月前,什么都变了。准确地说,是自从紫鹙见完凤鸾之后,伯楠就变了,彻头彻尾地变了。
殿内其他人见着伯楠这样,也不敢吱声,只得躲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曾经被魔界之人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炀异,却更像是救星一般了。
要说从前,那魔界之人见了炀异都是惊心动魄的,但此时,炀异就像个救世主一样伟大了。
“行了,笑得我头疼。”炀异本就是个阎王一样,自然也不是来求情的。
听到炀异的声音,伯楠才算是稍微冷静了下来,也终于往地上看了一眼,那满身污垢与不堪的紫鹙。而伯楠的眼中,也从阴鸷变为了心酸。
“行了,你每天这样像个什么样子,神界的人都逍遥了多久了。还有,那个禾骑虽死,溟沦却活得好好的呢,就这么放过他了吗?”炀异看到伯楠对紫鹙产生一丝怜悯,瞬间就不干了,嘴上边说着,身体还不忘遮住伯楠的视线。
一听到“溟沦”两个字,伯楠眼里那一丝的怜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阴鸷。
“溟沦他攀上了丹穴凤鸾,已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伯楠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不过一个丹穴凤鸾而已,哪天我挥师而上,踏平她的丹穴山!”炀异的狂妄之气收都收不住,大力挥动衣袖,显然不把丹穴凤鸾放在眼里。
伯楠没有理会炀异。也对,从上次禾骑起兵开始,他就发觉了,仅仅是丹穴山一位大将手中的兵力,都不容小觑。更何况,丹穴山与九重天情同连理,尽管广原与玄海可能来不及出兵援助,但九重天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再者,自从魔界鲛人一族几乎被灭族,魔界各族早就面和心不和了,现在也只不过没有发展壮大,不然,别说起兵攻打丹穴山,魔界自己倒是会先内乱。
而伯楠呆在魔界这么久了,对神界依旧没有什么大威胁,原因就是自己一心都在处理魔界自身的不足。
“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本尊说得有何不妥?”炀异自然没有伯楠想得周到,只知道硬碰硬。看着伯楠陷入沉思,也终于猜到了自己方才这话,不太妥当。稍微弯下了腰,有些震惊地盯着伯楠。
而伯楠也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一只手,示意炀异安静一些:“听说丹穴凤鸾抓走了妖界花族的首领,不如,就从这里下手。”
伯楠这话不像是说给炀异听的,而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伯楠也知道,炀异唯一的优点,就是无条件听从认定军师的安排。毕竟炀异自己也明白,若是要把这从中的利害道理讲个明白,每个几天几夜是行不通的。
“那要怎么办?”炀异听到伯楠有了法子,立马来了精神。
“放心,我自会安排,需要你出手时,我再来寻你。”伯楠双眼空洞了些,也始终没有与炀异对视。
这时,一缕缕青烟缓缓升起,炀异和伯楠也不约而同地被吸引过去。
原来,是方才被伯楠捅伤的粗狂男子已死,所以周身血液,化作了青烟消散。
也就在这时,伯楠才又看到躺在地上昏迷的紫鹙。她身上别说已经没有可以足够遮体的衣裳了,连足够遮体的布料都少得可怜。紫鹙身上也都是瘀伤,而更加无法入目的,便是周身都粘附着一些乳白色的粘稠液体。
“带下去,洗干净。”伯楠也没有过多言语,只留下此六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