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尊上问我,这么多年执着为月月赎罪,累不累,我倒是想问问尊上,这么多年欲挣脱几乎不可能挣脱的束缚,累吗?”
弘定声音渐远,也没听到权衡回答。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权衡袖中的繁花听见了那一句几不可闻的:不累。
世间苦难万般,吾觉值得,足矣。
若是挣得开这束缚,那最好。
若是挣脱不开,权当是有个乐子吧。
折羽默默跟在她身后,有些担心,暗骂弘定是个老秃驴。
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个!总有一天,他要一把火烧了那老秃驴的经书!
“弘定的禁制与你出自本源,泣泪就交由你来处理了,不损魂魄就好。”
不损残魂,也就是说,泣泪留下不留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处理好了之后,把残魂给繁花,它保存这些东西最合适了。”
权衡说罢,捏了捏袖中探头出来的繁花,感觉手感不错,应该是又胖了。
“啧,就知道小衡儿会这么做,一天天的就知道压榨我这个伤残人士,真是冷血啊。”
折羽蹙眉,惹人怜惜,但权衡是个不解风情的。
繁?瑟瑟发抖?花:“他吱的!折羽你个胆子肥的没边儿的崽子你悠着点行不!?主人身边的气势要把繁花大爷压死了!你……吱!”
它话没说完,就被折羽从权衡袖中拎出,随手丢了出去。
顺带着,亲了亲权衡的额角。
权衡早就习惯折羽时不时打算调戏她的行为,也不生气。
你家猫亲了亲你脸,你会生气?
在权衡心里,折羽就像是只大猫。
爱撒娇,又粘人的紧,时不时戏精。
京城,三日后。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权衡正和折羽对弈。
玄裳极为纠结,小脸都邹成了包子,二十八个褶儿。
玄裳:“转主上,朝中大臣上书,您该娶妃了?”
原来是这事。
折羽赌气似的扔了手中的白子,打翻了棋盘。
“小衡儿莫不是不要我了?!你的正妃不是我吗?”
醋坛子翻了。
“莫要胡闹。”饶是权衡早就习惯了折羽的调戏,他这么一说还是不适应。
“哼~”
我不听我不听!
“还有其他事?”权衡不搭理他,戏精上线,没什么好说的。
折?戏精?羽:“嘤嘤嘤!”
“皇上要选新后了。”玄裳依旧在纠结,至于纠结什么,她在纠结,今天是先揍青衫还是先揍紫襟。
不管了!两个一起揍吧。
青衫,紫襟日常挨揍系列。
“谁家女儿?”
“还没定,太后娘娘办了宴,要亲自挑一挑。”
当朝姜太后,最爱的事就是当红娘了!
“那和本宫没什么关系,至于让本宫娶妃?那个不长眼的敢提,就要了他的乌纱帽吧。”权衡说的轻巧。
折羽一脸本该如此。
“可是,太后娘娘点了名要您去啊。”
玄裳悄咪咪的看了眼权衡,果不其然,看到其眉间一点不耐。
权衡讨厌各种宴会,虚伪。
偏生这次她没法拒绝。自她回京以来,整日窝在东宫饮茶鼓琴,下棋临书,极尽风雅,甚至还开了块小药圃。
这宴会什么的,除了当初的梅宴一次也没去过。
此次太后设宴,于情于理她都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