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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意识到顾铭正在慢慢的离自己越来越近,苏意澜刻意在躲着他。班会课上老师还是没有替换班委的意思,还说以后三年呐,班委就换了,学习更重要。这就意味着苏意澜的第一名失去了它的又一重要意义。苏意澜心里不痛快,顾铭吃过晚饭

看见苏意澜还坐在位置上,气鼓鼓的,脸都涨红了,就走了过去。

“你不吃饭啊?”顾铭关切的问了一句。

哪知道苏意澜豆大的泪珠子就滚了下来。苏意澜用手背抹了抹,一股脑儿冲出了教室,顾铭马上跟了上去。苏意澜在炸土豆的摊上停了下来,买了几块钱的土豆和两根火腿肠,使劲的往里面加着辣椒面,看得顾铭脸一绿一绿的。苏意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苏意澜的脸被辣的通红,还是只埋着头不置一语,看着顾铭在旁边心惊肉跳,苏意澜的嘴皮子已经变得通红了,顾铭递过来一杯水,

“喝点水,别呛着!”

苏意澜头也不抬,用土豆在辣椒面上使劲的按着再往嘴里边而送,顾铭过来拉她的手,苏意澜“啊”的叫了一声,沉闷的想要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顾铭惊了一下,不明就里,却看见被自己紧握着的苏意澜的手臂上有血流了出来。顾铭吓得一跳,一把拉过她的手,捞起她的袖子一看,手臂上横着的血口子龇牙咧嘴,渗着血,对着顾铭笑,顾铭心里估计了一下,那条口子大概有两三厘米那么长。

“你干嘛呢?疯啦?”顾铭气急了,第一次吼她。

她也不搭话,就是咧着辣红的嘴对着血口子笑。

顾铭催她去医务室。

她一动不动。

顾铭过来拉她,她抓起剩余的辣椒面就要往上面倒。

顾铭一把按住她抓起辣椒面的手,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声音颤抖着说:“好,我不管你,你别这样。”

苏意澜盯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他明白,不安的放开了。

苏意澜这才坐下来,看着血口子笑,笑完了才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一张的纸,往上面盖,像盖棺材板儿。

苏意澜跟班上的人更远了,她总是远远的看着教室里的这群人,眼神清冷。她也偶尔走进这个班集体,是在去一个男同学那里借书和杂志的时候。

“苏意澜变了,她以前从来不看小说的!”

“就是,我有时候还看到她上课都在看小说。”

“有时候还不晓得再写些啥子!”

“上次她还把卷子撕了,我从后面瞄了一眼全是错的。嘻嘻!”

“就是,她最近也好像不像以前那么勤快的样,总是来的好迟!”

几个女生围着岳青青和瞿玲玲在那儿议论着什么。

停了一会儿,岳青青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阴阳怪气的说:“她总是一副孤傲清高的样子。”

“班主任都不管她了。”

“就是,每次在路上看到我们都不理我们?”

“不晓得在神气啥子。”唐夏也跟着附和道。顾湘听着他们这不一会儿就转成人身攻击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活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说不定人家家里出了啥子事,我们在背后议论人家不好。”

苏意澜大哭了一场,就在宿舍里。

那天下完晚自习,蒋婵和苏意澜照例回寝室,到了的时候,蒋婵跟苏意澜说:“明天见。”苏意澜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寝室,洗漱完后,翻着带回来的那本《化学教材解读》,实在看不下去,就把书往桌子上一拍,干脆躺上床去。吓了同寝室的一跳。

苏意澜躺在下铺的铁床上,越想越想哭,就真的哭了起来,刚开始还是默默的流眼泪,紧接着就是肩膀抽搐着努力不出声,后来直接“哇哇”地哭了起来,室友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也不安慰,就远远的站着,不敢向前来,只有顾湘一个人守着她。

苏意澜也不理他们,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那个叔叔接的,她忍住了哭声说:“把电话给我妈。”然后又接着“哇哇”的哭。

电话那头的母亲一直焦急的问着“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苏意澜就是不回答,一直哭、一直哭。约莫大半个钟头过去了,苏意澜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搐着说:“我要一个手机。能听歌的那种。”

“怎么啦,你现在的这个不能用了吗?”

“我不要这个。”苏意澜大概是没什么力气了,含糊不清,眼泪鼻涕的流了一脸,又顺着下巴往下流,顾湘扯过几张纸,帮她擦着。

母亲听着女儿哭的不像样子,要断气了般,心里疼,连忙说:“好好好,买、买、买!”

“你明天就下来,然后我去请假。”

“好,好,好,我跟你叔叔一起来。”

苏意澜听到这里,原本止住的哭声又大了起来,她把电话挂了,就那样哭着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爸母亲来的时候,苏意澜真的要了一个耳机,不贵,紫色的,像梦一样。可以听歌可以登上去QQ……

苏意澜拿着手机,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知道从此后,她只有手机了。其实后来苏意澜想起,她也不知道那天自己在哭什么,就是心里难过,终于谁都不要自己了,什么都没了。好吧,那我就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放弃啊,要放弃啊,有些东西,再舍不得,也不能要了。苏意澜就是这样在心里给自己说的。

苏意澜在手机里下了很多歌,周传雄的《黄昏》、《寂寞沙洲冷》、《孤单大街》、任贤齐的《还有我》、《花太香》郑源的《变了散了算了》、李圣杰的《手放开》、张栋梁的《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还有《丁香花》、《灰色空间》……

蒋婵进来的时候看见苏意澜待着耳机,安静的在听歌和看书,就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

“哟,换手机了呀?”

苏意澜摘下耳机,点了点头,心里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

“你妈对你真好,真羡慕你。”

苏意澜没搭话,苏意澜向来不喜欢说自己,开心跟不开心都是一个样,对于她的心情,蒋婵大多数靠猜,对于苏意澜的情况,蒋婵更是知之甚少。不过她从来不问。

蒋婵看着她面色凝重,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没过多久,眼神确实黯淡了下去。苏意澜知道她是家里面有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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