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努力地冲到少女附近。少女往前方甩出几把飞针,数十名蒙古兵纷纷倒地,蒙古兵铁桶一般的阵型中出现一条通道。二人趁机往外冲去,蒙古兵“哇哇”大叫着,跟在二人身后潮水一般追来。
向言跟着少女冲进一个小巷,小巷出口处又出现一队蒙古兵。少女抓住向言,跃上房顶,在屋顶上取直路离开。蒙古兵不会轻功,很快就被二人远远甩在身后。
少女将向言带到之前住的院子里,道:“你还说你不是耶律公子派来的。那你这么拼命救我干什么?”向言一噎,这丫头为什么老是认为我是那个什么耶律公子派来的?这不平白着把我的功劳记在了别人头上?赌气道:“我贪图你美色不行吗?”少女脸上怒色一闪而过,又红着脸低下头去玩弄衣带。
向言自知失言,心中大悔。二人沉默了一会,向言憋得心中颇为难受,不由的道:“姑娘,那些官兵为什么追杀你?”
如果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案,那她还会这么大剌剌一点都不遮掩的直接从城门口出城?
少女道:“应该是耶律楚材要杀我。”向言又道:“耶律楚材为什么要杀你?”又道:“耶律楚材在当官吗?他要杀你为什么会动用官军?”少女一脸愕然,道:“你真不是耶律公子派来的?”向言叹了口气,道:“我真不是耶律公子派来的。”
少女又低下头去玩弄衣带,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之后,又轻声道:“耶律楚材是大辽国皇族,大辽国被我大金国灭亡后,耶律楚材立志复仇,辅佐蒙古大汗灭我大金国,害死我爹爹妈妈。我三次刺杀耶律楚材以报仇,都被他的次子耶律齐耶律公子所阻。”
“耶律公子武艺高强,数次手下容情,以礼相待,我不是不知。只是我完颜家和耶律家仇深似海。任耶律公子如何慷慨高义,我父母的血海深仇也不能不抱。他们一再饶我,我却始终苦苦相逼。如今定然是耶律楚材不耐烦了,故调动官军来杀我了。”
向言惊道:“原来姑娘是大金国公主。”少女叹道:“亡国遗民,能保首级,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还有什么公主?”
向言迟疑的问道:“姑娘你为什么会因为蒙古灭亡大金而怨恨耶律楚材呢?是蒙古大汗本来不愿攻打大金,而耶律楚材极力劝说蒙古大汗从而挑起蒙金之战?还是说耶律楚材是领兵灭金的大将,没有他蒙古未必打得过大金?还是耶律楚材在大金灭亡后对大金皇室十分苛刻?”
耶律楚材在蒙金之战中似乎没出多少力啊!
少女点头道:“嗯,不错。有没有耶律楚材成吉思汗都会攻打大金;蒙古势大,有没有耶律楚材蒙古都能灭亡大金;耶律楚材对大金皇室也不差。两国相争,各为其主,大金被灭亡的仇恨确实不该落到耶律楚材身上。”
向言自知自己没有凭口才化解少女与耶律楚材之间仇恨的本事,只是因为耶律公子的缘故,少女本身就不是十分想报仇,向言的说辞刚好给了少女放弃报仇的台阶。
二人逃走后,蒙古兵并未就此罢手,反而在全城内挨家挨户搜捕。向言和少女无法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不得不频繁转移住处。至三更时分止,二人与蒙古兵已交手了六次。
向言对少女道:“这耶律楚材到底有多痛恨姑娘?居然动用了这么多人来抓你。”少女不语,垂头沉吟。半晌之后,凄然的道:“你说你不是耶律公子派来的,那你到底是谁?”向言道:“我姓向名言,姑娘你……”
向言本来想问少女姓名,但看着少女神色楚楚的样子,似乎生来就叫人怜惜,向言顿时就嗫嚅着不敢再说话。
少女幽幽的道:“你跟我来。”带着向言来到一座府邸前,在大门前敲了两下,朗声道:“完颜萍求见耶律齐耶律公子。”
有几名侍卫奔过来,待要阻拦。有一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打开门来,喝住众人,对完颜萍道:“完颜姑娘有何见教。”完颜萍道:“两国相争,各为其主。我因为蒙古灭亡大金而三次刺杀你爹爹,是我不对,要杀要剐对我一人来即可。”又一指向言,道:“只是这事与向少侠无关,请不要连累向少侠。”
耶律齐大惊道:“完颜姑娘何出此言?”完颜萍道:“街上那些官兵不是你爹爹派来杀我的吗?你要杀我,我决不反抗。只是向少侠是无辜的,希望你能把他放了。”
耶律齐又道:“可那些官兵不是去抓完颜姑娘你的啊!他们本来就是去抓向少侠的。”向言惊道:“什么,抓我的?官兵为什么要抓我?”
听完颜萍的话,蒙古灭金还没过去多久,这时候应该还是元朝初年。我虽然在元朝末年参于造反过,但有什么道理我已飞升到了元朝初年还是会被通缉?
耶律齐模棱两可的道:“似乎是因为向少侠的长辈做下大案,所以连累到了向少侠。”
我是刚刚从后世飞升过来的,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哪来的长辈连累?我倒是希望有个长辈能连累我一番,只是有哪个长辈能连累得了我?
向言压下心中心思,道:“既然官兵是来抓我的,我就不连累完颜姑娘了,我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