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怎么可能是妖怪。”坐在藤椅上的方页羽闻言皱了皱眉,连正准备拿起杯子喝口水的手都放下了。
费鹿鸣把煤球牢牢抱在怀里,一脸严肃地看向他:“真的很奇怪,应现特地还整理了些被猫妖害了的特点,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费鹿鸣把那份文档传到方页羽的手机里,对方看了半天,默默的把视线移到了他怀里的煤球身上。
“那你这只猫,好像也差不多吧?”
“什么差不多?”费鹿鸣看他不相信自己,有些气恼。
方页羽对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特地把巴掌大的屏幕对着他:“你看看这是不是跟你捡煤球回来一模一样?我还亲眼看着你捡回来的,怎么我一捡着了,就成妖怪了?”
“...”费鹿鸣有点无奈,“你这是不相信我?”
方页羽把手机收回来:“我确实不太相信它是妖怪。是的话也是美少女。”
坐在费鹿鸣边上的费末邪嘴角奇怪的勾了勾。
“照这个样子,你得先把自己的猫给解释清楚,他才会听你的。”费末邪对费鹿鸣讲道,“你自己手里就有,你要以理服人才好。”
“对,就这个道理。”方页羽很是赞同费末邪。
费鹿鸣咬咬牙:“那我把煤球扔了,你就愿意把那只猫也扔了?”
这么狠?方页羽被他这句话惊了一下,想都没想道:“你至于吗?”
“至于。”费鹿鸣眼神很坚定,“因为它肯定是妖怪。”
“你这么肯定?”费末邪问他的语气像是老师问学生。
“这是直觉。”费鹿鸣扭头看向他。
费末邪难得表情舒展开来,很是欣慰的看着他:“你终于敢承认直觉了。”
“...你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像被下套了。”费鹿鸣很无奈的对他讲道。
方页羽坐在边上,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被自己半路救下来的猫,两边都不想得罪。
“那我问你,你是单纯喜欢这猫,还是真不信我给你讲的它是妖怪啊?”费鹿鸣恳切的追问他。
思考了五秒钟的方页羽缓缓开口:“不瞒你说,我,两个都有。”
这兄弟算是没得做了。费鹿鸣一言不发的抱着煤球起身就要走,连坐在边上的费末邪都懒得管。方页羽见状连忙起身把他拉住:“哎,你别走嘛。”
费鹿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我还滚出去?”
他们二人站在那里僵持不下,费末邪忽然出声道:“方页羽,要不然你把那只猫抱过来吧,让我好好看看。”
正准备走的费鹿鸣像是听见什么鬼话:“你看什么看?”
“我帮你看看是不是妖怪啊,我是灵师,还比你厉害。”费末邪很有自信的看着费鹿鸣的眼睛。
“...我还以为你不会插手。”
“到时候了还是得帮帮你。”费末邪主动起身把他拉回来,“坐下吧。”
费末邪反常的向着他,让费鹿鸣忽然有点不适应。他警惕的看了这个长发男人一眼,又看着准备去把猫抱过来的方页羽,这才缓缓的坐回位置。
方页羽被迫去给他俩抱猫了。
不出两分钟,方页羽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回来:“哎,那个...”
费鹿鸣看他两手空空,无奈道:“你这是真舍不得它啊。”
“不是,不是我舍不得,”方页羽极力辩解,“那猫没了啊。”
费末邪一听这话,立马问道:“我们在这里坐了有多久了?”
费鹿鸣看了眼手机:“十分钟吧。怎么了?”
费末邪站起身,撇下还在原地发呆的两个人,飞快的跑下楼梯。还坐在椅子上的费鹿鸣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有点没回过神。
方页羽有点迟疑的看着他:“他...有急事吗?”
“...我不知道。”费鹿鸣边说着边给费末邪手机发了个讯息,“等他自己回来吧。”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费鹿鸣跟方页羽正在二楼吃着饭,听见一楼大呼小叫的助教小姐的声音,都偏着头往楼梯看了过去。
他们俩眼睁睁看着费末邪拎着一个还没他肩膀高的留着齐肩长发的男孩子,一步一步往楼梯上拽着。
“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哎哎,别扯我袖子啊。”
“你能不能听我讲话!”
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俩的费鹿鸣一脸错愕。
费末邪抬起脸看着他,把那个大吵大闹的男生往前边一推:“这就是你的猫。”
看方页羽还站着不动,费末邪又开口道:“愣着干什么,你的猫啊。”
上楼梯时还话很多的那个少年听他这话,立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方页羽瞪大眼睛看着少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和警察抓到了青少年罪犯没什么两样。费末邪一脸正色加上边上那个男孩低头疑似羞愧的神情叫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就算说这个大活人是妖怪也具有可怕的信服力。
费鹿鸣下意识的低头看向怀里都睡着了的煤球,这东西不会也变成人吧?
“行了,别那副无辜的样子。”费末邪把他拖到边上空下来的一把椅子上,按住他的肩膀坐了下去,“说说你最近都干什么了?”
男孩抬起脸,倒是生的清秀,神情也很无辜:“什么干什么,我就过马路的时候匆忙了点没看红灯,叔叔你不至于把我带到你家吧...”
“你再狡辩?”费末邪不慌不忙道。
男孩半天不作声,没想到过了十几秒居然哭了起来。
方页羽从桌子上扯了两张卫生纸塞给他:“别哭别哭,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好。”又回头看向费鹿鸣,眼神有点奇怪:“你们...没冤枉人家?”
费鹿鸣看他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推了推边上喝茶的费末邪的胳膊:“问你话。”
“我有法子证明他是妖怪啊,同花镜听说过没有。”费末邪很淡定的放下茶杯,眼神也没往少年的脸上看,“那个东西能证明,就是照了会造成些伤害。”
“你有那东西?”费鹿鸣有些好奇的问道。之前没听他讲过啊。
“没有我告诉你干什么?”费末邪说着就要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什么东西。
是面旧旧的小镜子,正面是模糊成一片的铜镜,背面是镌刻了些奇怪花纹的外壳,上面还布了些铜锈。
方页羽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是干什么的?”
费末邪拿纸擦了擦镜面,一脸平静:“照妖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