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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交谈

“不!”李浩此刻泪流满面,神情中是三分凄然,七分绝望。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小壮的心中却是沉甸甸的。他又一次想起了上一次在万兽之森,差一点,自己和师父也要天人两隔。

半空中,李清的身躯已经被烧的焦黑一片,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模样。望着李清坠落的尸体,李浩只觉得眼前一黑,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小壮立马扶住了李浩,只是自己腿部有伤,使不上力,身体一晃,带着李浩同时向后倒去。那种绝望的无力感瞬间又一次涌上了小壮的心间,此时,他只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夹杂着悲痛与不甘,在心中炽烈地燃烧着。

两人被段灵儿和莫钟言接住,莫钟言将李浩被放平躺在了天舟上,而小壮则是在段灵儿的搀扶下,沉着脸倚在天舟的边缘的一言不发。

天舟脱离了战场,急速向远方飞去。

而此时,万兽之森的丛林内,数十只灵兽已经重新回到了丛林中,在这些灵兽终检,一个面相妖媚的紫袍男子正站在当中,抬着头望着天舟远去的方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在他的周围升起了浓雾,将他的身影淡去,随即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莫钟言的引路下,几人终于回到了江淮村。众人先将李浩带回了莫钟言的破屋中,安顿下来之后,莫钟言让段灵儿和小壮先各自回家。可小壮不放心,非要等着李浩醒来,便留了下来。段灵儿见状,也不愿独自离开,便陪着小壮一起,拉过一条板凳坐在了床边。

“老墨!?”陈阳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看到李浩晕倒,而且李清居然没有跟随,没来由地心中一紧,带着询问的语气望向莫钟言。只见莫钟言叹了口气,对陈阳道:“我们出去说吧。”便率先走出了屋。

曾野野见状也跟了出去,而此时幽儿倒是一改往日的习性,居然难得的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于是自顾自地打量起了这件破屋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莫钟言将所遭遇的来龙去脉和陈阳一一道来,这件事,虽说是意外,但毕竟决定历练的是自己,而李清,也是陈阳找来的,此时莫钟言心中很是愧疚。

“事情就是这样了。”

陈阳听后久久不语,虽然李清当初欠自己的人情在先,但毕竟二人也算是朋友,如今李清命陨,自己多少也有责任。半晌过后,他抬起头看了看曾野野,虽然难掩悲痛之情,还是拱手道:“先谢过这位兄弟出手相救了。”

曾野野连忙回礼道:“陈兄客气了。”

陈阳叹了口气,对莫钟言道:“我要去一趟李兄的门府,毕竟还是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既然他临终前将李浩托付于你,而孩子又未醒来,这一趟便暂且不带上他了。”

“我陪你去吧。”莫钟言道。

陈阳摇了摇头:“小壮他们还小,此时更是离不得你,你留下吧,我去即可。”说完又对曾野野抱了拳,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陈阳的背影,莫钟言心中五味陈杂。片刻后,还是转过身,对曾野野道:“多谢了。”

曾野野摆了摆手:“怎么说与莫兄也算相识一场,客套的话便不必说了。”

莫钟言这些年遭遇的事很多,对于面前这个人,只觉得面善,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但是他知道跟在其身边同行的那个小姑娘,是灵溪谷之人,便推断此人大概也与灵溪谷有关。遥想自己当年历练多年,曾路经灵溪谷,与谷中一弟子战了一场,除此之外,却与灵溪谷再无交集。如此想来此人应是当初与自己交手的那人无疑了。只是对方的名字,此刻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曾野野看出莫钟言眼中的疑惑,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当年只是莫兄众多手下败将之一,莫兄一时想不起来,也不足为怪。再次介绍一下,灵溪谷首席弟子曾野野。当年一败,我曾与莫兄有约,多年之后再战一场。”

莫钟言这才了然,总算是记了起来。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状况,只得苦笑道:“当年之约吗?曾兄,相信你也能看出来,莫某如今已是废人一个,昔日之约,怕是无力实现。”

曾野野神情凝重地问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莫兄落得这般境地?”

莫钟言苦叹道:“往事已矣,不说也罢。如今我经脉已毁,对于道派之事无力再争,如今闲散久了,却也是过的惯了。”

曾野野皱了皱眉:“昔日江淮城,是以青门为首,莫兄天资聪颖,在江淮年轻一辈之中独占鳌头,风光无限。而我当年气盛,与莫兄一战之后,曾视莫兄为目标,放下惰性苦修多年,才能艰苦走到今日。后来对于莫兄遭遇略有耳闻,不胜唏嘘。但是对于当初约定,始终铭记在心,难以放下。所幸我们谷内药部,后来炼制成一种奇药,其中便有着修补经脉之效,这些年来,我一直将药带在身上,期望有日再遇便赠予莫兄,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说完曾野野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递了过去。

莫钟言一愣,心中荡起一阵涟漪,但转瞬又冷静下来。这些年他本就收藏了不少灵药,加上当初青门内都对他的状况手足无措,可以说,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但是一次次的失望,让他不敢再对自己有所希望了。另一方面来说,灵溪谷药部出产的灵药闻名江淮,自己与曾野野也算是萍水相逢,以他如今的状况来说,这样的人情,他受不起。

“多谢曾兄挂心了,这么珍贵的灵药,想来也废了曾兄不少心血,莫某收不得,曾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当初小壮体内之人曾告诉他,在炎夏域的铜国一处圣泉才有可能修复自身的经脉,对于灵药,他早已不抱希望了。

曾野野还是倔强地将灵药放入了莫钟言手中,交代道:“此药名为‘续经复骨丸',以我首席弟子的身份,从药部得来很容易,所以莫兄不必多虑。其实我亦不知此药对于莫兄的旧伤是否有帮助,只是我执念于此,还请莫兄给自己一个希望,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期望吧。”

见莫钟言还欲说什么,曾野野故作不满地抢先道:“莫兄莫非不肯给我面子?”

莫钟言苦笑一声,见曾野野这般执着,也不好再拒绝,便将灵药收了。

曾野野见状笑了笑,道:“我们去看看几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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