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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性

教堂的一角,除了神父,还有一些瑟瑟发抖的围坐在一起的老百姓。他们都希望能寄希望于教堂外面的美国国旗与教堂的约瑟神父。但是,角川奉市本的命令,带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宪兵就这样闯了进来。

他们手里还有轻机枪。但是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命运也许就是那下关,长江江面上许多许多尸体中的一员。从昨天到现在,角川所在的部队已经屠杀了两万多名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和中国士兵。鲜血染红了江面。

现在,长江上游除了阵阵恶臭扑鼻,就是无穷无尽的尸山血海。市本也参加了大屠杀,不过,他只负责把人群赶到江边。现在,教堂内这些瑟瑟发抖的人,恐怕也在所难免。角川默默地看着他们,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命令其他人原地待命。

过了一会儿,市本来到了这里。他看着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人,命令士兵架起机关枪。这时,约瑟神父走了出来:“先生们,这里是教堂,请你们……”,话没说完,一名下级士官已经不耐烦的把枪对准神父。市本忽然命令所有人撤退,然后过了一会儿,派了一名士兵过来,告诉神父,如果明天早晨,教堂内仍然人满为患,那么立刻全部消灭。

人们惶恐不安,终于还是嘁嘁喳喳,交头接耳了一会儿,统一决定,趁夜黑,集体跑到安全区。他们小心翼翼的排着队慢慢的溜出教堂,然后向安全区跑去。这时,探照灯忽然照在他们身上,那些正在奔跑的人们都下意识的停下来。机关枪疯狂的射击,人们好像割麦子一样……纷纷倒下……

过了好一会,枪声停歇了,探照灯在尸体上反反复复的照射,在确认没有活着的人的以后,市本命令收队。并且派了几个人在教堂安营扎寨,准备把教堂作为他的大本营。这时,一名勤务兵跑了过来:是师团部的命令,市本因为战斗中英勇顽强的精神,而被升为少佐,成为第二三宪兵大队队长。

而角川也因功同时授予二等金鸷别章,中尉分队长的军阶。市本走了过来,拍了拍角川:“恭喜啊,角川。”角川一点头:“是!谢谢前辈!”,市本欣慰的点了点头。市本命令大队所属迫击炮分队,机关枪中队,还有通讯兵部队等特种技术部队留在队部周围,而命令工兵,宪兵部队还有警务部队由角川率领驻扎在附近的金陵大学。

角川紧紧的握着这枚金鸷章,觉得弥足珍贵。至少对于家人是可以炫耀的。他默默地想着,掏出怀里的照片,上面是他的妈妈还有父亲。角川看了看照片,默默地笑了笑,然后揣着照片,乘摩托车来到了金陵大学。

经过炮火洗礼与劫掠,金陵大学已经一片废墟,残破不堪,且人迹罕至。之前的几波部队把金陵大学烧杀抢掠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的金陵大学,简直就是无人区。角川和各个分队的几百名士兵分散驻扎在各个角落。太阳旗插遍金陵大学。

由于晚上一直没有吃饭,角川命令士官埋锅造饭,炊烟袅袅升起。角川抽着烟,一个人默默地四处走走。忽然他听到了瓦砾间,好像有什么声音,虽然很微弱,但是清晰可闻!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默默地把手枪拿出来。

他走过去,拧亮手电筒凑近那声音附近。当手电筒的光照过去的时候,那里发出一阵惶恐不安的喊叫。原来是几个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学生,瑟瑟发抖的躲在那里,而且由于好久没有吃东西,营养不良,一个个面黄肌瘦却又惶恐不安。

他们看见了角川,角川也看见了他们。他们以为,等待着他们的必将是死亡。但是,角川并没有过来,只是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然后告诉他们不要出来。然后角川就离开了,他再回来的时候,带着三个兵,还有十几个牛肉大和煮的罐头。

他们把这些东西放下,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那三个兵一直互相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终于有一个人按捺不住站了出来:“长官,你打算把他们怎么办?”,角川停了下来,默默地掏吃烟,点燃,抽着:“我不想看见他们死去,至少不想死在我手里面……”

另一个兵又说:“可是……从刚开始到现在,我们已经……”,角川眯着眼睛,用极微弱的声音说道:“活着,比死更困难对吧!?”,终于,三名兵还是什么都没说。角川带着他们回到炉子前慢慢的烤火,有些士兵已经昏昏欲睡。角川拿过来一个罐头,里面已经被炭火煮的很黏稠。

他打开罐头,然后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这时,旁边的伍长小五郎拿出一瓶酒,拧开瓶盖喝着。角川也想分一杯羹,但是他看到那酒并不是清酒,而是不知道哪里掠夺来的酒,顿时索然无味。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走到帐篷里面准备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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