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哥?”许花惜看着眼前的众人。
怎么回事,难不成今天开家族会议?不应该啊,我怎么没有收到通知?难不成……
许花惜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惜惜……”阿帕萨公爵皱皱眉头,担忧地看着他家小女儿。
“父亲,你要?”许花惜顿了顿,似是鼓起了一生中最大的勇气“阿宇是不是……”救不回来了
“惜惜……你终是走了爸的老路……爸……”
“父亲,是我的错,女儿就想问问,他是不是也被审判院的人……”抓起来了
“惜惜,你再等等,消息马上就下来了。”许思明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什么消息?!”许花惜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重新恢复清明,但也只是魔怔似地念叨着两字“阿宇”
许花惜念着念着眼泪就下来了,两行清泪流过脸颊,令人看了就心生悲凉。
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
“妹,你冷静一下……”许荀宸道。
许花惜抬头看着她大哥,眼中仍有泪光闪烁……她大哥好像瘦了。
“哥?”
许荀宸还未回话,就响起一阵喊话声:“阿帕萨公爵一家出来听传话——”
一屋人对视一眼,一张张绝美的面孔上都是愁云密布。
“阿帕萨公爵之女许花惜违背准则,与人类同流合污,现转至审判院接受最后判决。”
“你们审判院不要欺人太甚!”许父首先出声。
“怎么?阿帕萨公爵有异议?”那人趾高气昂地说“就算您有异议,那也请您憋着,一切都等到到了审判院再说也不迟!”
“你!”
“先押着许花惜!”
“咳咳……父亲,哥……不用了,不值得。”
阿宇,我来了,你要等我……
………………………(分界线)
契约失效这件事许花惜没有和家人们说,毕竟…擅自许下单向契约还让这个契约失效,这种事情说出去,不仅会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更会遭到兄长们不止的嘲笑。
想想就糟糕…
不过更糟糕的事情许花惜还是没有料到……
………………………(分界线)
“嘿嘿,小妞,笑一个。”
“审判院什么时候也允许你们这种人存在了”
“我们什么样还不用你们来担心吧,许花惜,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喂,你们这车真小,虐待未成年少女啊!”
“呵,祖宗,您活了多久了,还未成年呢!”前排上的人那富有讽刺的声音传来。
“话说,今天受审的只有我一人?”
“怎么可能?当然还有你的那位小情'人!”
小'情'人?阿宇?真是谢谢您嘞!
…………………(分界线,第三次)
审判院
“把人押上来!”
许花惜被人按着上了台,这才看见早已遍体鳞伤的凌宇。
凌宇看到许花惜,无力地抬了抬手指。
许花惜的心仿佛被这一细微的动作给撕碎了,疼地厉害,却又无能为力。即使早就预见了凌宇此时的惨样,但却仍是会心疼……
“别担心”凌宇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不知为何,许花惜心里的不详预感越发地强烈。
……………………(分界线,是不是太多了?)
“阿帕萨,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审判官的声音响起,略带讽刺“你们家真是一脉相传的……”
话虽未尽但意却传达下去了。
“哈哈哈”哄笑声响起。
审判官故作庄严地喊道:“肃静!”
审判官走进,押着许花惜的几人用腿将许花惜踢跪下,审判官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罪女许花惜,你可知错?”
“何错之有?我爱上谁,与谁同房,嫁谁为夫都与你们有何关系!”
“还敢嘴硬!老夫这就告诉你,身为高贵的血族,你与人类厮混,亵渎你的血脉这是第一错;你为纯血血族是血族中至高无上的存在,理应带领血族走向正大光明的和平之路,但你却为了这个低贱的人类与其他血族争斗,这是第二错;你不惜牺牲自己,与这个人类缔结单向契约,将自己的安危至于一旁,这是你身为纯血血族对整个血族对不重视,这即为第三错!三错相加,其罪当诛,但看在你的身份高贵,只打你三枪,而后进入封印,千年之后方可醒来。你,可服?”
许花惜将头低下,不复当初那个光荣骄傲的样子,只是低声说着:“这与你何关?整个血族又与我何关?从始至终我在乎的仅阿与一人,仅此而已。”
她将响度压得很低,低到审判官都自动耳背地以为她默认了,再无反驳之意了。
审判官满意地笑了笑,走到凌宇身边,用一种看一只将死的流浪狗的眼光看着他,鄙夷地笑了笑:“至于你,你这个低贱的人类压根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犯下的唯一的错就是你遇见了许花惜,她还爱上了你!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明日,便给你一枪,让你结束!”
“咳咳咳,老头,你别太欺人太甚了!我……我许花惜,今生……别摁了,就算你们控制地了我的身体,但我依旧还是会继续说下去……咳咳咳…我许花惜,今生只心悦凌宇一人!”
凌宇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许花惜,眼神里包含太多太多无法说明的情绪。
“好一对苦命鸳鸯!许家之人竟都是此痴情之人。不过你们的故事也就只能打动那些不谱世事的小丫头了,我可是查到,这位口口声声说心悦你的人前几天还囚禁你。”
“老家伙,你活这么久,也都这么老了,你当然久不懂我们之间都情'趣了。你不知道那是当下最热门的‘囚禁play’吗?”凌宇说。
他的语速快到让人不敢相信他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将死之徒。
许花惜默默记下了这句话:阿宇喜欢玩囚禁play(大雾)
“呵,看来真是我老了,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审判官转过身,走到审判台中央,说“将这两人关入大牢,明日正午行刑!”
“好!好!好!”台下呼声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为什么喜事而叫好。
翌日
天还未亮,行刑台下就挤满了人,每一个都生怕晚一步就会抢不到前排。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血族和人族是很相似的。
接近正午,行刑官将二人押上台,两人脸上都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大义。
“阿宇,这估计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相遇了……抱歉,我终是没有好好保护你……”
“没事。”凌宇浅笑着将手负在许花惜的手上,笑容一如当时他们初见。
“正午已到!”某血族拉长声音喊道,声音尖细,就似古时的太监。
有人拿着枪上台,二话不说,对准凌宇就是一枪。
“pong——”
这一枪,穿透了凌宇的胸膛,鲜红的血溅了出来,刺痛了许花惜的眼,也使她的心被揪紧……
“到你了,纯血血族。”
“纯血血族”这四个字从行刑官口中说出来,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敬畏却多了几分讽刺。
“pong——”
“pong——”
“pong——”
三枪完毕,枪内子弹亦是用尽,许花惜睁眼,看到的是倒在她面前的凌宇,和他身上多出来的三个弹洞……
血将其衣服染红,左一片右一片,触目惊心……
许花惜当场手足无措,明明……明明应该是我挨下这三枪,你个普通人凑什么热闹啊!?
“想…想什么呢?”凌宇想要伸手去拭去许花惜眼角的泪水,结果看到她的眼睛……似血般红
不错,许花惜的双目被这鲜血染红,但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完成。
许花惜先将凌宇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接着默念一个古老的咒语——一张黄色的纸从天而降,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掏出一把笔,递给凌宇。
“阿宇,你把笔放在这张纸上,然后在你的脑海中想着自己的名字……求求你了……”
凌宇用仅剩的意识点点头,照做,笔就在纸上留下了凌宇的亲笔签名。
“契约生效,期限千年”一个淡漠的声音在许花惜的脑海里出现。可她已无暇顾及了——凌宇晕过去了!
医院里
“抱歉。患者失血过多,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医生遗憾地说。
许花惜看着医生,似要将他生剥活吞了一般“什么意思?”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又见分界线)…………
“哥,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事?”
“我就要被封印了,可不可以让哥将这张带有我记忆的契约放入你正在办的那个‘恶人密事所’里?”
“当然可以,只是小妹,你在我们的心里,从来就不是恶人。”
此时的凌宇正置身于一个类似于星海的地方。
这儿广袤无垠,只有数不清的星星和凌宇这个人。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谁?”
“阿宇,是我。”
“惜惜?”
“嗯,是我。”
“这……是哪?”
“这里……准确来说,这儿是我的识海。”
“我为什么会在这?”
“因为……千年之期已到,我自私地唤醒了你的记忆……”
“无事……”怪不得脑海里有了许多不一样的记忆。
“阿宇,我现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我问你,你猜弓在箭离弦只是,会对它说什么?”
“不知道”
“它说:‘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①〕。阿宇,同样的,你也要自由幸福地生活下去,如果你真的想我,我会来找你的。”许花惜沉默许久,终于又说出一句“我爱你。”
“我相信你的爱。”〔②〕
…………(最后一次了)………
凌宇从星海落到地面,手中还拿着那纸契约,正好就对上了许思明的眼睛:“咳咳咳,妹夫,你出来了。”
“二哥?”凌宇环绕四周“我这是……”
“欢迎回到3020,这里是恶人密事所。”
(第一卷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