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栋和刘羽凡正在办公室谈事情,就见林晚月扛一榔头,一晃而过,冯国栋指着她问刘羽凡:“林晚月她这是要干什么?”
刘羽凡看了一眼,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老大,你不知道?你昨天才离开一天,晚月这位二姐,就干了件大事儿。就山前那活,大车跟前去不了,小车臂短又够不着,反反复复试了好几趟,都不行?这时二姐来了,看了看说,照这样子,今天一天别想有进度了,机器是铁的,人是活的,大车跟前去不了,那就小车上,小车臂短够不着,那就换个长臂,把大车上的长臂换给小车。我当时就说了,换不了,不是一个型号。她说你试换一下我看看,于是就长臂装小车上,不是一个口,就这位二姐轮起榔头,对着那接口猛捶几下,你猜怎么着,活生生就给装上了,开工一试,还挺得劲儿,挺好,半天就把那活儿给干了,可是老大,关键问题是卸不下来了。”刘羽凡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冯国栋:“胡闹,她知道那机车多少钱吗?”
刘羽凡跑着追过来,笑着说:“二姐,咱是个姑娘?还是位淑女,咱温柔点行不行?你知道我们老大当时给我们分机车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今个给你们每人发一老婆,你们要爱它,养它,护它,珍惜它。你现在把人家老婆弄的四五凌乱的,这哪儿行啊?”
林晚月对着刘羽见翻了个白眼
“首先,什么时候我成二姐了,你才二姐,你们哥们都是二姐,再者,督促进度,这是我的工作之一,前期不加劲干,后期汛期一到什么也干不了,昨个,你们反反复复的试有好办法吗?我也知道机器很值钱,你们都很珍惜,但是要和违约,到期完不了工比,还是值得的,长臂卸不下来了,那就不卸,以后专用,让厂家再给大车配一个长臂,不就行了。你再敢叫我二姐,试试,我怎么到哪儿都有人叫我二姐呀?”
下午的时候曾刮过大风,天气阴沉沉的,气温也突然下降了许多,工地上陈平吩咐,早早收工,屋内并启动了保暖措施,吃完饭,大家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聊的热火朝天,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很晚了,冯国栋让散了,都回去休息,明天还有活要干。
晚儿回到自己的小屋,洗漱了一番后,就上床了,翻了夲书,一会儿就睡着了,阵阵寒气把她冻醒了,她开灯没反应,漆黑一片,不会吧,停电了,晚儿把门开了道缝往外屋看,什么也看不见,冯国栋肯定睡着了,这可怎么好?她就觉得一阵比一阵更冷。她摸着黑,把行李箱里能穿的衣服都穿在身上,用被子包着自己,坐在床上熬了两个多小时,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打哆嗦,牙齿互相碰撞着响,她已经冷到骨子里,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冻僵的。
晚儿下了床,抱着被子,想了再三,才轻轻的敲门,再敲,外屋的灯亮了,晚儿从套间里出来,冯国栋睁着朦胧的睡眼抬头看,一下子扑哧一声笑出来:“林晚月,你怎么啦?”就只见晚儿身上披着被子,被子下面是,长短不齐的衣服,衣服都被套在身上,裙子套在外套上,短袖套在长袖上,冯国栋实在忍不住,咬着嘴唇,笑出来。
“笑什么笑?我都要冻死了。”晚儿哆嗦着说。
“里面不是有空调吗?”冯国栋问。
“没电,停电了。”晚儿都要哭了。
“那…那怎么办?要不你上来吧,”冯国栋朝一边挪了挪。
“那你把衣服穿好。冯国栋我给你说好了,你不能有别的什么想法。我们可都是正人君子。”晚儿强调着。
“哼,你太小瞧人了,放心好了,我就当你是空气。”冯国栋自个睡了。
林晚儿,看着那张不太大的床,还是不好意思,硬着头皮上了床,她把枕头搁在中间,自己蜷缩着合衣躺在一边。什么是幸福?就是冷急了的热被窝。冯国栋觉得晚儿身体在打颤。
第二天早上,晚儿睁开眼睛,眼跟前一张英俊的脸,轮廓分明,自己脖子下是他强壮的胳膊,自己牢牢地被他抱在怀里,脸一下子就烫起来了,她想轻轻的钻出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冯国栋也睁开了眼,眼前的情形,让他一下子松开了手。昨天晚上,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乖乖的,各睡各的,后来就不行了,林晚月伸胳膊摔腿,踢被子。后来冯国给她胳膊让她枕上,抱着她,拍着她,好了,再没动,才睡了一觉。
晚儿不好意思的迅速的下了床,看见自己身上摸黑穿的衣服,自己都逗乐了,抱起被子就逃进里屋。
陈平敲门进来,冯国栋正在刷牙。“老大,今天的工作计划有变动吗?这地方什么鬼天气,昨天晚上零下40度,幸好咱们都有保暖设备,说降温,一下子也降的太厉害了。”
晚儿听见是陈平在说话就出来问:“陈副总,我没得罪你吧?昨天晚上我差点就冻成冰棍了”
陈平:“哎呦,那是怎么回事?”
“保暖措施不是你检查的嘛?就那里屋,昨天晚上没电,停电了,你知道吗?现在想起来,我都打寒颤,我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包着被子在床上坐了好几个小时,咱俩没冤没仇的,你不是故意的吧?”晚儿委屈的说。
陈平:“没有,没有,那绝对没有,我们每次建房子,老大屋里,这个小房子,不管什么都是用的是最好的,因为是给老夫人和小姐准备的,绝对不马虎。我说小林,按你的话说,房子是冷的,人是活的,里屋没电了,外屋有啊,你不会硬在里面受冻吧?”说着,看了一眼冯国栋,神情诡异。
冯国栋白了他一眼:“上午检查一下,赶紧修好。”
“是,马上就办”陈平笑着说。
中午的时候,太阳光白的耀眼,晚儿望着远方,只觉得眼前一圈一圈的发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冯国栋把她抱进里屋,叫队里的医生霍凯赶紧过来,霍凯一测体温,紧张起来:“老大,42度,烧的挺厉害。先打一只退烧针,再看。不行的话要赶紧送回去。”
打针的时候晚儿醒了,迷迷糊糊的说:“没事的,不用担心,好久没有发烧了,挺好。”然后又睡过去了。烧糊涂了吧?,发高烧,还挺好。
晚儿,在睡梦中,她梦见了乔国梁,依然那么的英俊,儒雅,风度翩翩,看着她,迷人的笑着,对于乔国梁晚儿从始到终怎么也恨不起来。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晚儿,睁开眼看见冯国栋坐在床边。
“晚儿你还好吗?”国栋摸着她的额头问。
晚儿,闭着眼睛轻轻地说:“我梦见我爸爸了,他在阳光下晒他那些宝贝中药,我妈妈正在做饭,包了一案的小馄饨”说完继续昏睡。
陈平问刘羽凡这大半天了,头到哪里去了?货到了,需要他签字。
刘羽凡嬉笑着不言语。
“怎么了?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去找”陈平招急的说。
“找什么呀,甭找,正忙着呢,我告诉你啊,他正在厨房包馄饨呢,想起我就想笑,刚才我在厨房里见到他,搞了一脸一身的面,头上还冒着汗,想必是人生第一次下厨,就为一碗小馄饨,在厨房里耗了大半天了,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呢?”
“小屁孩儿,少打听”陈平笑着走了。
几个小时后,冯国栋叫陈羽凡,把一碗看起来还不错的小馄饨给晚儿送去。
“老大,你做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自己送去?”刘羽凡调皮的说。
“让我歇会儿,就做了这碗饭,比我在工地上干活还累。赶紧送去吧,让她吃点。”冯国栋擦着汗,疲惫的说。
刘羽凡,蹑手蹑脚的来到晚儿的屋里,晚儿已经醒了。
刘羽凡问:“好点了没有?”
晚儿坐起来给他笑笑:“没事”
“这是一碗小馄饨,赶紧的,趁热吃吧。”刘羽凡把碗递给她。
“哇塞,小馄饨,看起来都很香谢谢你刘羽凡”晚儿兴奋的说。
“肯定很香,是有人花了工夫做的,但这个人不是我,我只是端给你,能猜着这个人是谁吗?哎呀,真是想不明白,为了一碗小馄饨,把厨房搞得跟战场一样,整整干了一上午,那个狼狈样就别提了,他说搞一碗饭,比开机器费劲多了。”刘羽凡摇着头调侃道。
晚儿喝了一口汤,心里暖暖的。
刘羽凡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青苹果,“晚儿,馄饨是我们头儿呕心沥血包的,这两个青苹果是我在山上摘的,人感冒了,要多吃维c增强抵抗力。”
晚儿,感激的看着刘羽凡,“谢谢,有你们真好。”
晚上冯国栋来看晚儿,“晚儿,怎么样了?”
晚儿,轻轻的笑着说:“好多了”
冯国栋:“要不然你回城里休息一段时间吧,工地上太辛苦了,你身体吃不消的。”
“没事啦,我身体一直挺好的,从我记事起这是第二次生病,工程前期要抓紧点,后期一上冻就很难干了,所以我能坚持,放心好了。谢谢你老大,那碗馄饨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有你这位兄弟真好。”晚儿低着头,含着笑,甜甜的说道。
“谁跟你做兄弟?好好休息吧”冯国栋从里间出来,心里美滋滋,甜丝丝的。晚儿那种性格,很可人疼的,他觉得他越来越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