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轻装前行,不到十日,就到了兴平县内。这兴平确实名不虚传,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好歹也是置县令的大县,可是这城内不仅破败不堪,而且只有一横一竖两条街道,站在一端,稍一抬头,就能看到另一端。许飞二人来回走了几遍,街上遇到到也没有十个人。而且的眼中,充满了警惕和威胁,时间长了都有些瘆人的感觉。许飞理解,这些人就像是刚刚被追逐的羊群一般,等到猛兽散去,总是要有几只领头的回来探探风,兴平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唯一的草场,就算这些捕食者每天来一次,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这里。比起单个个体的死亡,真正让他们惧怕的还是失去栖息地,所以时间长了,走回造就出一套适合这里的生存法则,也同样的,对于任何一个外来者,都必须报出足够的警惕和愤怒。这里是羊群的领地,也是羊群的悲哀,他们永远无法逃脱这年复一年的命运。除非有人能够将他们升级,把他们也变成像老虎一般凶猛,又或者找到更加凶猛的野兽来统治这里,只需要定期交上一些好处,也能安宁的享受这片土地。在这里所有的生物都想成为第一种,可是羊毕竟还是羊,即使再再怎么武装,也敌不过凶神恶煞的猛兽,退而求其次,他们只好每天都奢望能过上第二种生活,只可惜,在兴平这一个地方,没有任何一只猛兽愿意驾临。现在,许飞到了这里,谁又知道它到底是羊还是狼呢?
眼看天色将晚,可是他们还没有找到休息的地方,说来也奇怪,这里虽说是兴平城,可是却看不到府衙的影子。看来,一时半会是搞不清楚兴平的状况的,他二人商议,还是尽早找地方休息,第二天再做打算。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终于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拐角处,发现了一间客栈。说是客栈,其实也就是一间大一点的房子,里侧只有掌柜一人,而房间除去主人家住的一间,也只剩了两间。萧羽本来是要两间房的。可是许飞不同意,非说是一人一间太浪费,而且还要给店家留一间,万一有其他的客人,也好安排。
店家解释道:虽说兴平很小,可是以往还是有很多过往的客商,在三个国家之间做些买卖,如果赶上和平的年月,有很多大的客栈酒家,可是只要动荡,这些人都是要先跑了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他自己这间,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客人,这个时间段多余的客人也是不会出现的,他二人是这家店一年以来的唯一的客人了。现在之所以开着,一是因为他是兴平本地的人,没处可逃,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没有竞争对手的时候,赚些银两。看到这儿人在这争执,掌柜的正想说两间也无妨。可刚开口却被许飞狠狠的瞪了回去。得了,一间就一间吧。萧羽也没有坚持,争论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只见许飞把银两拍在了桌上,就拉着萧羽上楼了。掌柜的跟在后面,指路,开了房门。一股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稍歇了一会,二人才进了门,掌柜忙前忙后,把所有都收拾妥当,才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许飞和萧羽了,这时,二人面临着一个最大的问题:只有一张床。有了之前在山上的经验,许飞也不敢造次。试探性的问道:“这一张床,挤一挤?”
萧羽一脸的严肃:“不行。”
“别呀,都是大老爷们,怕啥。”说完就开始往床上躺。可是萧羽哪给他机会,就在许飞转身准备躺下去的一瞬间。萧羽便单手提住了许飞的衣领,轻轻用力,将他扔到了地上。
“你自己要的一间房,自己睡地上”萧羽丢下了这一句话,转身收拾好床铺,便和衣躺下了。许飞也不敢胡来,尤其是看到萧羽睡觉还握着剑,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性命不保。只好挪到床边,脱衣准备睡觉。
“不许脱衣服。”萧羽闭着眼就,突然就蹦出这么一句。
“你事也太多了吧?”许飞有些想要发火的冲动。可是话刚说完,迎接他的,确实一道寒光。“别冲动,我不脱了,不脱了。可是我这连个枕着的地方都没有,没法睡呀。”
萧羽收起长剑,将身旁的被子扔到了另一边。双手抱着,侧身睡了。许飞也总算老实了。一个人乖乖的跑到另一边去了。
第二天,当萧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被子,他抬眼望了望。以萧羽的能力,就算是在睡觉,任何的小动静他都能够感觉到。可是这几日来回的奔波,确实消耗了很多体力,再加上昨晚前半夜有些寒冷,睡得不是很舒服,所以后半夜睡着之后,便没有注意到许飞的动静。
萧羽起身,看到许飞一个人坐在桌边,桌上摆着酒菜。看样子,许飞已经先吃上了。
“醒了?昨晚你睡的太沉了,早上没叫你,来,好酒好菜,吃吧!”许飞一脸的笑意,显然没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放在心上。
萧羽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坐到了桌旁,一起吃了起来。
“来吧,满上!”许飞要给萧羽倒酒。可是萧羽却不领情。淡淡的吐了两个字“不喝”
“男人之间怎么能没有酒呢?来,喝上!”说着便开开始斟酒。
萧羽也不多话,只是拉出长剑,与许飞说道:“你问他喝不喝?”
听到这话,许飞倒酒的手呆住了,只好笑了一声,算是缓解尴尬。“好,不喝就不喝,我自己喝。”说完,端起萧羽的杯子,一饮而尽。他一大早的便开始张罗酒菜,结果萧羽却不领情。心里并不是很舒服,他偷眼看了萧羽,这人吃饭文静,说话文静,睡觉文静,连杀人也很文静。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这一点也不像是个男子汉呀,该不会是个花木兰吧?”可是他不敢明说,怕又有生命危险,摇了摇头,只当作是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