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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和闪灵谈话

正殿旁边矗立着几棵千年松柏,枝繁叶茂,覆压大殿方圆。人影一闪,李元芳飞掠而至。他顿住身形,静静地观察着,眼睛、耳朵四下捕捉着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或异常的响动。

周围静悄悄的,毫无声息。李元芳缓缓挪动脚步,忽然身后人影一闪。李元芳急速转过身来,身后空荡荡。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回身继续向前走去。

人影再一次闪过,从一棵松树隐身到另一棵松树。这一次,元芳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仍然缓步前行着。

人影电一般划过,已到了靠近寺围墙的古松后。猛地,李元芳身形倒飞而起,空中翻身,寒光陡闪,直奔围墙旁的松树扑来。一片寒雾过后,松树前后空无一人,李元芳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眼四下扫视着。松树上,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李元芳轻轻咳嗽了一声,左脚一蹬纵身而起,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长剑直奔‘虺文忠’藏身之所刺来。

松树上的虺文忠发出一声长笑:“好一个李元芳,真是了得!”话声中,他的身体已借松枝之力弹出高墙之外。

墙外守卫的羽林卫大叫:“有刺客!”李元芳不及细想,纵身一跃跳出墙外,随后追去。

狄仁杰环视着整个大殿,良久,他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如燕轻声问道:“叔父,您怎么了?”

狄仁杰道:“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闪灵和假法能似乎都不是真正的刺客。”

如燕愣住了:“叔父,这、这是什么意思?”狄仁杰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蓦地抬起头来:“张环、李朗、杨方、仁阔。”四人踏上一步:“在!”狄仁杰道:“将千牛卫散布在正殿的房梁之上!”

四人齐声答是。狄仁杰转身对桓斌道:“大将军,皇帝马上就要到了,请你立刻将千牛卫密布在白马寺中,尤其是正殿。一定要严加看护,万万不可疏虞!”

桓斌道:“请阁老放心!”说着,他大步走出门去。狄仁杰长长吁了口气,目光望向如燕。如燕奇怪地道:“叔父,怎么了?”

清晨,雾气蒸腾的邙山,一片迷茫。山道上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两条人影穿破浓雾飞掠而来,前面的正是那个紫袍人,后面,李元芳紧追不舍。眼见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虺文忠猛地一扭身,冲进了山道旁的一片树林,李元芳一声大喝随后而入。

树林中雾气弥漫,李元芳慢慢向前走着。忽然头顶上发出一声轻响,一条人影箭也似的从树上猛冲下来,钢刀直刺李元芳的前胸。

李元芳一声冷笑,微一侧身避开了这一刀,掌中幽兰剑一抖纵身而起,寒光闪烁……“扑”,剑尖穿透了树上人的胸膛,树上人重重地摔了下来,此人身穿一袭白袍。

李元芳大惑不解地望着地下的尸体,立刻蹲下身将尸体翻过,一看,这哪里是闪灵!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李元芳一声惊叫:“不好,上当了!”他纵身一跃蹿出树林,向来路奔去。

寒光寺外,号角震天,旌杆林立,彩旗飘扬。由千牛卫和左右龙武卫护卫的銮驾徐徐开来,停在了寒光寺前。寒光寺方丈率合寺僧侣在门前跪迎;狄仁杰和桓斌率千牛卫侍立门前。

双龙步辇缓缓落地,武则天在左右的搀扶下走下来,身后是以张柬之为首的六部……一切还是按原剧情开展,虺文忠劫持住了狄仁杰。

虺文忠道:“你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一定是有话要和我说吧?”

狄仁杰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虺文忠道:“我看好了一条出路,你愿意陪我到那儿去吗?也许在那儿,我们可以聊一聊。”

狄仁杰略一犹豫,而后笑道:“好吧。但是,你必须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虺文忠也笑了,他手腕一翻,钢刀架在了狄公的脖颈儿之上。周围的众军发出一片惊呼。如燕惊叫着猛扑上去,被张环一把拉住。孙将军厉声高喝:“立刻放开狄阁老,我放你出寺!”

虺文忠微微一笑,轻轻拉了拉狄仁杰,二人向二进与三进庭院之间的回廊走去。回廊旁边就是寒光寺的院墙,虺文忠和狄仁杰慢慢退进了回廊。

后面,孙大将军率羽林卫,如燕率八大军头和千牛卫远远地跟随,生怕距离过近,闪灵会伤害狄公。

孙将军紧张地道:“如燕姑娘,万一歹徒伤害大人,那可怎么办?”如燕哭丧着脸:“我哪知道呀。哎,张环,李元芳呢?”

张环道:“不、不知道啊。今天早晨追刺客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如燕一跺脚,哭道:“这个大棒槌,该用他的时候偏不回来!”

狄仁杰和虺文忠走进回廊,狄仁杰四下看了看道:“嗯,确实是条好退路。”

虺文忠道:“我们可以谈谈了,不过谈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狄仁杰:“什么事?”

虺文忠:“那就是请躲在暗中的李将军先离开。”狄仁杰一愣问道:“元芳!然后瞬间明白了。”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响,虺文忠猛地抬起头。一条人影从回廊的梁柱间飞也似的掠了出来。虺文忠将刀在狄仁杰脖颈上一横说道:“别过来。”

人影正是李元芳,他一直在暗中跟着闪灵,原本是想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的,可没想到居然被闪灵看破了行藏!

看着闪灵手中的竹筒刀投鼠忌器之下只好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回廊外,张环猛地跳起来,兴奋地喊道:“你们看,李将军!”如燕一蹦三尺高,定睛向回廊望去。

孙将军快步走过来:“如燕姑娘,咱们是不是冲过去擒拿刺客,将大人夺回来?”如燕沉吟片刻摇摇头:“不急,有李元芳在料也无妨。”倒不是她对李元芳有信心,而是知道如果李元芳不行的话,就是她们冲过去也没用。

回廊上,李元芳望着闪灵冷冷地道:“好一个脱身之术啊,用另一个人将我引开,而你又回到寺中行刺。”

虺文忠长叹一声。狄仁杰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元芳,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李元芳道:“寺中刚一闹起,卑职就回来了。当时众军查找刺客的下落,卑职便在暗中观察。但是,此人的藏身之术实在是太精绝了,直到他挟持桓斌,我才明白,他竟然变成了一棵柳树!

于是,我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等到你们俩人说话,我这才慢慢地顺回廊顶部的梁柱绕了过来。可惜还是被他发现了。”

虺文忠摇摇头,对李元芳道:“我终于发现,你比我想像的还要难对付!你在这里对我的威胁很大,所以为了狄大人的安全,请你暂时先离开。

狄仁杰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元芳,你先下去吧。”李元芳惊呆了:“大、大人,您说什么?”狄仁杰轻:“我说你先下去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李元芳:“可是大人……”

狄仁杰:“元芳,相信我!”李元芳看着狄仁杰说的坚定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大人。”然后看向闪灵威胁道:“如果你敢伤害大人一根汗毛的话,我将与你不死不休!”

虺文忠:“放心,只要你离开我不会伤害狄大人的。”李元芳:“记住你说的话。”说完纵身向后略去,如燕等人一看李元芳下来了。

齐齐涌上前来,如燕:“元芳怎么样?叔父他?”李元芳摇摇头说道:“大人被闪灵劫持住,在那个距离上我没把握。”

如燕:“那可怎么办啊?”李元芳:“放心,是大人让我下来的。我们要相信大人,大人不会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在确定没有威胁后,虺文忠慢慢放下手中的竹筒刀:“你想和我说什么?”

狄仁杰怡然一笑:“我该说你是刺客呢,还是功臣?”虺文忠一愣,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会屡战屡败。狄公之能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能够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做出如此精准地判断,天下仅此一人!”他衷心地叹服。

狄仁杰和颜悦色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虺文忠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这样做是最大的错误;也许,也许这样做是最正确的。谁知道呢,我这一生中,本就没有做过什么正确的事情。”

狄仁杰颔首微笑:“至少这一次,你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虺文忠叹了口气:“也许吧。”

狄仁杰道:“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出卖你?”虺文忠叹了口气:“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事情。”

狄仁杰道:“如果你得到了答案,会告诉我吗?”虺文忠猛地抬起头,望着狄仁杰,半晌,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果,你想知道。”

狄仁杰笑了:“那我们就一言为定!”虺文忠点了点头。狄仁杰道:“还有一件事。”虺文忠问:“是什么?”

狄仁杰道:“你叫什么名字?”虺文忠望着狄仁杰道:“有必要知道吗,叫我闪灵不就很好吗?”

狄仁杰笑了笑:“只是好奇。”虺文忠点点头,沉吟片刻,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狄仁杰的手上:“这件东西送给你,就算回答了你的问题吧。”

狄仁杰接过木牌,定睛一看,木牌是六菱形的,上面刻着一条奇形怪状的蟒蛇。闪灵深吸了一口气道:“谢谢你。”

狄仁杰问:“谢我什么?”虺文忠道:“我知道,你走过来,就是想放我走。”狄仁杰颔首微笑。

回廊外,如燕焦急地望着廊里:“他、他们在说什么?”身旁的张环道:“不知道啊!”

如燕急道:“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聊天,真够可以的!回廊上,狄仁杰微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虺文忠点点头。

狄仁杰道:“等等。”虺文忠转过身来:“怎么?”狄仁杰道:“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你要小心!”虺文忠的嘴唇颤抖了,轻声道:“我会的。多谢。”说完闪身跃出墙外。

回廊上,孙大将军惊叫道:“刺客逃走了!”说着,他猛一挥手,众军一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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