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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日常

虎敬晖在山道上穿行,不久便来到一个地处半山腰,人工开凿出来的巨大山洞。

这个山穴,中央是可以并排走两辆马车的石路,两旁插着绵松明柱,延绵好几里地;柱上火把熊熊燃烧,将山穴照得如同白昼。石路两旁遍布打铁炉,上百名铁匠手抡大锤打造着各样的兵器,丁当声在洞**回荡,震耳欲聋。将洞外的雨声完全淹没。一群农民模样的役夫像蚂蚁似的来回搬运着,将打造好的兵器放在几辆大车之上。不远处,一队身穿黑衣,手持刀枪的卫兵,监视着役夫和铁匠们的行动。

这个山洞正是金木兰在幽州的秘密基地。洞**的“清香小筑”。室内,正中摆放着一张做工非常考究的八仙桌和一对交椅。金木兰头戴斗笠,外罩红纱外氅,脚穿鹿皮靴端坐在椅子上。

外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金木兰在吗?”金木兰抬起头。门声一响,丫鬟春香快步走进来:“主人,‘蝮蛇’在外面。”金木兰站起身来:“请他进来。”春香回身出去。

脚步声响,“蝮蛇”走了进来。金木兰走到他身前:“回来了?”“蝮蛇”点点头,他总是显得那么悠闲。

金木兰问:“李二呢?”

“蝮蛇”淡淡地道:“中了我的无影针,这时应该已经死了。”

金木兰松了口气:“这就好。”“蝮蛇”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可以轻松一点。”

金木兰叹了口气:“狄仁杰为什么放弃甘南,直接来到幽州。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可我们行事一直非常隐秘,可以说没有丝毫破绽啊。”

“蝮蛇”道:“从没有破绽中找出破绽,这就是狄仁杰的过人之处。”金木兰笑道:“能得到你赞扬的人,一定非常了不起。”

“蝮蛇”道:“是的。狄公之能,天下仅此一人而已。所以,你们行事一定要加倍小心。

金木兰轻声笑道:“你为什么永远那么悠闲?”

“蝮蛇”道:“因为没有什么事情让我觉得紧张。”

金木兰道:“狄仁杰呢?”“蝮蛇”:“他也不会。”金木兰问:“我呢?”

“蝮蛇”停顿了一下:“例外。”金木兰柔声道:“在这里还有必要戴着面具吗?”“蝮蛇”笑道:“你不也戴着斗笠吗?”金木兰伸手摘下斗笠,“蝮蛇”静静地望着她。“蝮蛇”仍然没有动。金木兰轻声笑道:“你永远那么骄傲。”

“蝮蛇”道:“也许吧。但在你面前不会。”金木兰小声道:“为什么?”“蝮蛇”道:“你知道。”金木兰扑进了‘蝮蛇’的怀里,轻声道:“我想你。”“蝮蛇”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金木兰双手搂住“蝮蛇”的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突然,金木兰注意到‘蝮蛇’大青袍的袖子上有一道微不可查的口子。明显是被利刃割开的。

金木兰用手指着‘蝮蛇’袖子上的口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蝮蛇’:“没什么,刚刚遇到了一只“幽灵”。”金木兰:“‘幽灵’?你在说什么鬼话?”‘蝮蛇’:“我没有说鬼话,的确是一只‘幽灵’。”

金木兰渐渐收起来笑容。金木兰:“你说的,是那只同样在幽州的‘幽灵’?”‘蝮蛇’:“如果没有其他‘幽灵’的话,那就应该是他了。”

金木兰:“他和你比起来怎么样?”‘蝮蛇’:“略逊一筹,不过他想走的话,我拦不住。”金木兰:“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蝮蛇’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的。

金木兰:“哦!你是根据什么判断他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蝮蛇’:“直觉。”金木兰:“我听说这个‘幽灵’似乎好像是幽州的地头蛇吧。你说,我能不能将他收拢到麾下效力?”

‘蝮蛇’:“很难,武功能够练到那个层次的人,都是骄傲的。”金木兰:“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蝮蛇’:“那个家伙很危险,你最好不要玩火。”金木兰:“难道,比你还危险?”‘蝮蛇’:“不一样。”金木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金木兰:“好了,看你紧张的。我不去接触他就是了。”

和虎敬晖酣战一场,陈鹤鸣也认识到了自己不足。这些年过的太顺了。一直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经过今晚一战,陈鹤鸣有了不少的体悟。感觉自己的武功似乎又有了进步的兆头。

看着手中的青冥剑,陈鹤鸣无奈的笑了笑。剑鞘被虎敬晖劈成了两半,就这么拿着剑赶路还真不方便。看来回去之后要配一只合适的剑鞘了。

陈鹤鸣下了山,走进一个小村庄。来到一个小院门前。敲了敲门,一会,便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开门的人是一个小老头,看到陈鹤鸣,赶紧闪开身恭敬的将陈鹤鸣让进门。

陈鹤鸣进门后对身后的小老头道:“给我烧桶洗澡水。”“是主上,请主上先进屋擦擦吧。”

陈鹤鸣步入房中,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擦了擦湿漉漉的身体。不一会小老头带人抬来一只浴桶,和一些干衣服。倒是烧好的热水。试了试温度,然后小老头隔着布帘对陈鹤鸣说道:“主上水温刚刚好,请主上沐浴。”

陈鹤鸣:“嗯,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小老头与下人阶称“是”,然后躬身退下。

陈鹤鸣从布帘后走出来,身上不着寸缕。慢慢的踏入浴桶之中,然后坐在浴桶里,脑袋后仰,双臂搭在浴桶的边沿上。享受着热水的浸泡。

半个时辰后,陈鹤鸣从浴桶中出来。擦干身体,换好干衣服重新将面具带回脸上。吩咐人将浴桶收拾出去。

陈鹤鸣在小院中睡了一觉,便动身回了燕山。刚回来,就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于海:“主上,我们一些货物在营州被扣了。”陈鹤鸣不在意道:“是什么人干的?”于海:“是官府,好像是营州大都督赵文翙下的令。”

陈鹤鸣有些意外,看着于海说道:“赵文翙!他为什么扣押我们的货物?”于海:“回禀主上,当时我们的商队之中混杂着不少的契丹人和溪人。而营州大都督赵文翙一向不把这帮蛮夷当人看,因此我们的商队应该是遭了池鱼之殃。”

陈鹤鸣:“以后不要和那帮蛮子太过亲密了。”于海:“是”。陈鹤鸣:“商队的兄弟们呢?”于海:“已经都赎出来了,只不过货物……”

陈鹤鸣:“好了,人没事就好。只要有人在,那什么都会有的。可要是没有了人,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一点,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了。”

于海:“属下谨记主上的教诲。”陈鹤鸣:“另外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一定要搞清楚。铁器等战略物资是严格不许流往蛮夷的,这一点任何人不得违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虽然不是什么高尚的圣人,但也绝不能去做卖国贼。”

于海:“主上但请放心,一旦有人胆敢违背,不用主上动手,属下亲手了结了他。”

陈鹤鸣:“这个赵文翙这么搞,契丹早晚会反。不过这和我们没关系,这帮蛮夷死的越多越好。”

于海:“可是主上,咱们那些货……”陈鹤鸣:“就当为国捐献了。营州的边军也不容易啊!再说了,咱们也不差那么一点。盐田弄的怎么样了?”

于海:“主上,属下正要说这件事呢。按照主上的指点,这盐田倒是好弄。在幽州海边很多地方都成,但有一点那就是不被人发现太难了。”

陈鹤鸣:“既然如此,那就别弄了。盐可不是小事情。想办法去找路子收购一些。然后我们加工成精盐再卖出去。我们主要走上层路线,不要去和穷苦百姓争利。他们已经够苦的了。”

陈鹤鸣:“二弟那边怎么样了?”于海:“二爷那边是一片大好啊!客栈酒楼在湖州,苏州,常州环着太湖一带开遍了。生意火爆的不得了,每月都有数万贯的进项。”

陈鹤鸣:“看来,老二还真适合当老板啊!”于海:“说的是啊!二爷在算学经商一道可谓是得了主上您的真传。”陈鹤鸣:“我也就是提点一下而已。最主要的,还是老二在这方面有天赋。”

陈鹤鸣:“还有一件事情比较重要,狄仁杰被皇帝封为幽州大都督已经到了幽州。让兄弟们都老实一点,千万别被这老狐狸注意到。”

于海:“主上,咱们也不干什么,他狄仁杰不至于找我们麻烦吧?”陈鹤鸣:“我是怕金木兰那伙人闹的太大,把我们牵扯出来。另外,你也别说什么咱们不干什么。对,你说的也对。虽然咱们是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但咱们的生意获利有多丰厚你不会不知道吧?”

于海被陈鹤鸣这么一问也不犹的傻乐起来。于海:“咱们那真是日进斗金啊!”

陈鹤鸣:“这就是罪啊!咱们赚那么多,但从来没纳过税。让狄仁杰注意到,咱们还能好好的赚钱吗?朝廷也会眼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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