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过后等来的不一定是黎明。
或许是绝望
楚辞睡下后，确认她不会再冷的发抖，楚言穿回衣服从房间里走出，顺手带上门。
再一抬头，看到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的恩特。
“怪物出现了。”他挑了挑下巴，示意楚言看电视。
中央台正放着每日新闻，播报员口齿清晰的说着近日来大大小小的事件。
“瑞雪兆丰年，这老话还真没说错。这今年的海货啊可是不一般的丰收，不少渔民赶在过年前鼓了鼓钱包。
还有一位渔民捕捉到了一条奇鱼，到底什么样的鱼才能被称之为奇鱼？哎，别的不说，我也是很好奇啊，接下去跟随本台记者一起来看看。”
老实巴交的渔民带领着记者走进自家大院，院子里的雪堆在两边，中间有一口大缸。
“这是隆个前天弄得。”操着一口土话，渔民使劲把压在大缸上的石头移开，露出一条土黄色的长相极为难看的鱼。
漂亮记者特地让摄影师拉近摄像头，更加清楚的拍摄哪条从未见过的奇特物种。
其他鱼类，无论是深海鱼，淡水鱼还是观赏鱼，它们的鳞片都是紧实的排列在一起，但这一条不是，它的鳞片参差不齐，看上去有点像被狗啃过一样，而且鳞片上会分泌出一种淡黄色液体。
渔民嗓门又粗又大，指着鱼的鳞片说：“这家伙浓分泌液体，可香啦。”
记者低下头，看着渔民指着的地方，不一会儿就看到从层层鳞片内喷射而出的褐色液体。
液体一分泌，立刻溶于水，如果不是一直盯着还真容易错过。
空气中立刻弥漫出好闻的气味。
硬要形容，大概就是闻到的一瞬间，内心就会有一种“这东西一定很好吃。”的欲望。
就像别人刚说青色的橘子、话梅，嘴里立刻泛起酸味，口水直流，一说到辣椒，就有种麻辣的感觉。
记者还在和渔民讨论这种鱼，并且电话连接了农业大学的教授。
楚言和恩特冷着脸，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看到水缸里的脏鱼，末世来临的讯号彻底打响。
波利特鱼已经完成进化了。
上一次的末世，最开始的预兆除了大雪就是这种鱼的出现。
它是一种极为美味的鱼，入口即化，鲜嫩多汁，几乎称得上人间极品。
但是！
一旦吃了它，它的卵就会扎根在人类身体内，经过长达八十天的孵化融入人类的血液，然后开始啃食人体，现代医疗技术即使发现也无法解决。
它们实在太多了！
除非全身换血，但无法保证能够毫无残留，只要残留一丁点，那么八十天后它们又将卷土重来。
末世半年死亡人数高达一个亿，其中百分之八十源于这种鱼，其余百分之二十才是雪灾，饥饿，误杀之类的。
由此可见，这种鱼的恐怖。
完完全全，杀人于无形。
“出现了。”恩特靠在沙发上，脸色已经恢复原样，吊儿郎当的翘着脚，语气平淡道。
他早就习惯杀戮，末世的到来于他而言不过是解放天性。
毕竟，现在杀人犯法什么的实在太麻烦了。
楚言点点头，面色凝重。
这种事并不是他们能够阻止的，河豚有毒还令人趋之若鹜，更何况这种天生就朝着“美味”进化的鱼？
人类的欲望永远不是可以凭借一己之言可以改变的。
不过国家的态度可能会改变末世开端。
楚言并没有拯救世界的想法，末世里的人不过都是一群为了不被淘汰，而逼迫自己进化的可怜人。
“任务大厅解锁了。”恩特说话间拿出手机，金属骨架的折扇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以至于他拿手机的姿势有些奇怪。
末世app软件图标变作红色，一开始是绿色状态，所有人经历完第一场副本后变成了红色。
像是某种危险的暗示。
他并不在意这种细节变化，点开群，里面没几个人在说话，看样子大部分人都被任务系统吸引。
他随意的扫了眼聊天记录，手指滑向左上角，原本一直是灰色不可点状态的“任务大厅”此时变成淡黄色可点状态。
伸手点进去。
现实中的恩特突然消失。
若不是楚言一直留意着他，怕是也错过他消失的瞬间。
挑了挑眉，他对那个莫名的任务大厅有了点
好奇，跟着点下手机里的任务大厅。
四周的景色仿佛扭曲了一般变得离奇。
再一回过神，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屏幕前的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短衫长裤布鞋，跟游戏新手村似的。
里面的人五官像是打了马赛克一般根本看不清，身影都差不多，应该说同性别是一模一样，想要靠脸或者身影认出别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交流。
楚言虽然这么想，却也不打算尝试，起码不打算现在尝试。
四周很空旷，头顶是教堂式的圆顶，彩绘的玻璃折射出五彩的光，脚底下是噌亮的大理石地板，干净的可以当镜子使用。
明亮、圣洁、肃穆。
这种圣洁的地方和末世任务系统完全不搭边。楚言感叹到。
整个建筑很像是西方教堂，只不过少了那些裸体天使，或是艺术性的**女。
楚言坐在红色的长椅上，半透明的光屏上不停闪着各种数据，看样子那就是发布任务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