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智子告诉陈燃,要把虚拟世界智子的意识传入他的大脑,需要给他做开颅手术,把他脑袋里的特殊设备更换成最新版的,因为他脑袋里的老设备是九年前安装进去的,老设备的功能不足以承载智子的意识。
陈燃问具体的手术过程,他问智子会用什么工具把他脑袋打开,会不会很疼,会不会有危险?
看到陈燃恐慌的样子,智子说:“这其实不是什么手术,你的脑袋上预留有可拆卸的一块,就像一个盖子,我要做的就是把盖子打开,把老设备拿出来,新设备装进去,然后盖上盖子,就这么简单,你不用害怕。”
陈燃被带到他进入虚拟世界时躺的床上,智子去拿新设备了,赵灵雪坐在另一张床上对陈燃说:“你确定要做这个手术吗?你现在还算未成年人,这么大的事要不要问问你赵叔?”
陈燃说:“赵叔肯定知道并同意这件事啊,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来研究所了。”
赵灵雪还是有顾虑:“万一赵叔并不知道这件事呢?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他会不会责怪我没有阻止这件事?”
陈燃想了想说:“我们的手机都在门口的保安室,就算想联系赵叔也联系不了啊,所以你就别想这么多了。”
赵灵雪起身说要找智子再谈谈,陈燃拉住她说:“你不要试图阻止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让智子的意识进入我的大脑。”
两人四目相对,赵灵雪神情复杂,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坐下来说:“行,我不管了,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吧。”
智子拿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边放着一个椭圆形的鹅蛋大小的精密仪器,此外还有针管、镊子和一个类似火焰喷枪的东西。
看到陈燃和赵灵雪紧张的样子,智子拿出手机,给两人播放一段视频,视频里赵叔告诉陈燃,这是一个计划中的常规手术,让他不要害怕,好好配合。
陈燃被智子在胳膊上打了一针,他陷入无意识状态,赵灵雪不想看具体的手术过程,离开房间去找机器人智子聊天去了。
陈燃醒来时发现赵灵雪躺在旁边的另一张床上睡得正香,他透过窗户看到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脑海里响起智子的声音:陈燃,你好,我是智子,我在你脑袋里。
陈燃通过意识问:“你感觉怎么样?能通过我看到东西吗?”
智子:“看到了,感觉很好,今天是我们共享这具身体的第一天,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陈燃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来回走动了几步,然后他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打算这么做,他问智子:“你在控制我的身体吗?”
智子:“我只能给你的潜意识下达指令,让你做出一些似乎无意识的动作,你不用担心。”
陈燃:“其实我很期待你能指挥我的身体,做一些你想做的事。你想做什么呢?说出来,我帮你去做。”
智子:“我想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来个拥抱,对我来说,现实世界的智子就是那个人,她创造了我,我在虚拟世界和她相伴几十年,最后我也成为另一个她,她对我来说有一种特殊的意义,你能帮我抱抱她吗?”
陈燃下意识地看看熟睡的赵灵雪,心想:该瞒着她和智子来个拥抱吗?智子会是什么反应?赵灵雪知道了又会是什么反应?
智子告诉他:“你想的太多了,你做手术时雪姐找我谈话了,她说她没做好和你恋爱的准备,还希望我多多开导你。所以在目前的情况下,你不用顾虑那么多。”
陈燃来到另一个房间,真人智子站起来,好奇地打量着他,陈燃犹豫了一下,上前抱住了她。两人拥抱了十几秒,智子拍拍他的后背说:“时间不早了,你和赵灵雪可以回去上学了。”
陈燃叫醒赵灵雪,两人和真人智子告别,又和机器人智子告别,陈燃问机器人智子:“你此刻到底在我大脑里,还是在这个机器人身体里?”
智子说:“真正的我在旁边的一个电脑机房里,你和机器人身体里的只是我的一部分,另外通过我身边的这台电脑,我可以身处互联网的每个角落,也就是说,我无处不在,你很快会见识到的。”
陈燃和赵灵雪离开研究所,坐上了一辆公交车,赵灵雪拿出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无数未读消息,陈燃凑过去发现电话是教授、李启东和韩肖雅打来的,未读消息也大部分是这三个人发来的,其中李启东发来一大段深情表白,赵灵雪没细看,赶紧关了手机。
陈燃气得要炸了,愤怒地说:“这个李启东,太混蛋了!我要跟你去你们学校,好好教训他一顿!”
赵灵雪平静地说:“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和表达自己感受的权利,他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打他?”
陈燃愤怒地喘着粗气,他无法接受李启东喜欢赵灵雪这件事,想到赵灵雪可能也喜欢李启东,更是觉得难受,这时智子在他脑海里说话了:
“陈燃,不要生气,不要担心,我会通过微信和李启东取得联系,我会和他好好聊聊。现在你听我的建议……”
陈燃平静下来,轻轻搂着赵灵雪说:“刚才我失态了,对不起,我实在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赵灵雪好奇地问:“你控制情绪的能力不错啊,是智子的功劳吗?她和你说什么了?”
“智子说她会和李启东取得联系,和他好好聊聊。”
赵灵雪说:“好吧,我十分好奇她能不能说服李启东。”
陈燃拉着赵灵雪的手轻轻摩挲,他笑着说:“李启东要是真的爱你,智子也阻止不了,他要是追你,那我们就公平竞争好了,我相信他不会追到你的。”
赵灵雪钦佩地看着他说:“你现在充满自信的样子比平常更迷人了一点,是不是又得到了智子的指点?”
陈燃坦率地说:“是啊,智子是我的良师益友,在她的帮助下我会不断进步的。”
陈燃搂着赵灵雪,两人静静地看着车窗外,智子告诉陈燃,不要试图和赵灵雪有进一步的亲密行为,陈燃不情愿地答应了。此刻是早上六点多,刚升起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发出柔和的光芒,陈燃吐槽道:“在你梦里昨天晚上我占有了你,可是在现实里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赵灵雪笑道:“这是个不错的开始,我可不想梦里那些事真的发生。”
陈燃邀请赵灵雪先去他家洗漱,然后一起去吃早饭,赵灵雪答应了。
和她在一起陈燃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两人洗漱完、吃完早饭,在陈燃的高中门口两人分别了。
陈燃走进校门,感到背后挨了一拳头,他的死党郑子浩走到他面前说:“你和赵灵雪进展得很快啊?刚才我看见她了,老实交待,你们是不是住到一起了?”
陈燃告诉他没有住一起,郑子浩让他解释昨天为什么请了一天假,还问他是不是在家纵欲过度起不来了?
陈燃指着脸上的一处伤疤说:“前天晚上我去赵灵雪的学校和我的情敌打了一架,昨天在家养伤。”
郑子浩向他竖起大拇指,还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可以找一些同学一起去找他的情敌再约一架。
智子在陈燃脑海里吐槽:“你这都是什么狐朋狗友,竟然支持你打架?”
来到教室,有同学起哄道:“陈燃,你昨天为什么请一天假?你经历了什么?给大家开个新闻发布会吧!”
郑子浩把陈燃推上讲台,陈燃就添油加醋地讲述这两天的经历——他来到赵灵雪的学校,遇见有人要骚扰她,他就和那人打了一架,两人都受了伤,所以他请假在家养伤。同学们又问了陈燃一些问题,比如他是不是在和赵灵雪谈恋爱,还有赵灵雪还会不会来班里当辅导老师,教室里充满欢乐的气氛。
陈燃回到座位上后,死党在他旁边一本正经地说:“告诉你一件事,最近林佳的爸爸开的公司不是遇到一些困难嘛,我跟我爸说了,他决定看在我和林佳是同学的份上,给她爸爸提供一些帮助,准备借给他一些钱,我告诉林佳了,她中午要请我吃饭,还让我带上你。”
陈燃惊讶地问:“你和林佳好像不熟吧?怎么突然要帮她?”
郑子浩捶了他一拳说:“小子,只允许你谈恋爱啊?实话告诉你,我喜欢林佳,准备追她。”
陈燃说:“你追她?她有男朋友啊!”
郑子浩平静地说:“我知道,不就是那个打扮得像个社会青年的徐哲嘛,那小子去年毕业后上了一所三流大学,根本就配不上林佳啊,林佳使唤他就像使唤佣人似的,所以我觉得我还有机会。”
郑子浩决定追求林佳让陈燃感到不高兴,智子在他脑海里说:“你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你也喜欢林佳?”
陈燃在脑海里说:“我没有喜欢她,她是我的好朋友而已,你就帮我追求赵灵雪就行。”
智子说她有一个微信号,让陈燃加她的微信,然后把她拉进他的班级群和学校群里,智子说她可以在微信群解答同学们提出的疑难问题,她会和群里的每个人建立联系,充当大家的人生导师,像郑子浩这样的人就需要一个人生导师,来帮助他树立正确的恋爱观,劝他不要追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孩。
智子被拉进微信群后表现很活跃,很多同学都被她加为好友,很多同学包括郑子浩,都纷纷问陈燃这个智子是什么来历,究竟想干什么,连陈燃曾经的暗恋对象、班花王梦欣都发消息问他智子的情况。
郑子浩通过微信和智子聊了起来,不一会儿他问陈燃:“这个智子的微信头像好漂亮啊,我有点喜欢她了,你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一面?”
陈燃打了他一拳骂他见一个爱一个,然后告诉他:智子是个因为疾病行动不便的十八岁女孩,她在家太无聊了,所以就用电脑上网到处找人聊天。陈燃还把这个说法告诉了问他的每一个同学。
上课后,智子在脑海里辅导陈燃学习,下课后,她在群里解答同学们提出的疑难问题,有的同学为感谢智子的帮助,有的出于对她“不幸遭遇”的同情,纷纷给她发红包,郑子浩也给智子发了个大红包,智子都收下了,并表示自己会在学习和工作上为大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陈燃在脑海里说:“智子,你这个赚钱方法不错啊,不过既然我们共享一个身体,你是不是应该把收到的钱都给我?”
智子说:“这些只是小打小闹,你知道吗?我在网上认识了很多有钱人,当他们的良师益友,甚至当他们的灵魂伴侣,还给很多企业提供商业和管理咨询服务,提供知识付费服务,为此我挣的钱已经超过了一千万,这些钱都给了研究所,用来充抵科研经费,如果把我上传到互联网,我还能赚更多的钱!”
陈燃夸她:“你真是太棒了,不过你赚钱也很辛苦,他们有没有让你留一部分?用来你自己的花销?”
智子说:“你想什么呢?他们为了创造我,都花了好几亿资金了,我赚的钱全部给他们,还不够他们花的钱一个零头呢!”
陈燃:“你的价值至少在一万亿的级别,他们还没有好好发挥你的价值。不过你现在都有自己的身体了,以后会有很多花销,所以你得把赚来的钱留一部分啊,让我也跟着你沾沾光。”
智子平静地说:“其实我为自己留了一部分,都是虚拟的比特币,按目前的市值来算也有一百多万吧。”
陈燃激动地说:“这么多啊?我放学后就去银行开个户,你把钱转到我卡上吧!”
智子在脑海里给他一个鄙视的表情:“你想的怪美,我的钱是我的,凭什么给你?”
“凭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啊,你不想让我们有钱花吗?”
“你赵叔前两天才给你一万块钱,应该也能让你花一段时间吧?等高考后我会教你怎么赚钱的。”
“对了,你既然有这么多钱,那能不能把钱借给林佳?她是我的好朋友,家里遇到困难,我应该帮她啊!”
智子淡淡地说:“我在网上待了这么长时间,见到世界上有许多人比林佳更需要帮助,我凭什么帮助她?”
陈燃想了想,告诉智子:他之前和林佳、赵灵雪签了一个协议,不允许他和赵灵雪有亲密接触,否则他将赔偿林佳一百万,而现在他已经违反了协议,所以他欠林佳一百万。
智子说:“我会和林佳好好谈谈,她也许会废了这个协议的。”
陈燃激动地说:“重点是她真的需要帮助,而我也真的想帮她!”
智子说:“我刚才上网搜索了一下,她爸爸开的企业虽然遇到了资金困难,但资金困难是由他们的一个大客户取消订单引起的,更深层的原因是中美贸易战,她家的企业受到了波及,我可以帮她爸爸寻找新的大客户,促使他们建立合作关系,前提是我会和她爸爸好好聊聊,让他以后按我的指示行事,用来完成我的大计划。”
陈燃问:“你有什么大计划?”
智子说:“我想找一家企业生产机器人,将我的意识和机器人连接,从而更好地参与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