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再一次感觉自己站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她来到教授家里已经待了几个小时，他三十来岁，长得还算比较帅，富有才华和想法，是她崇拜和感激的对象，也许自己对他还有一点喜欢。吃了他做的美食，和他聊了所有能聊的事，最后教授竟然说喜欢她身上散发的香味，想让她把香味留下。
这真是个艰难的选择题，他是在委婉地让她留下来吗？她在心里给自己列举了一些选项：
一是给他留下自己的一件衣服，想到自己穿得不算多，这个想法挑逗意味太明显了，感觉怪怪的。
二是把自己整个人留下，这是个重大的决定，虽然对他有一点喜欢，但她不敢轻易做出这个决定。
三是联系她远在美国的男朋友寻求帮助，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他当成男朋友，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男朋友不甘寂寞，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再加上他离她远去，她不确定这段感情还要不要继续。
有趣的是教授也给了她这个选项，让她联系男朋友，真是挑衅啊，她心想这难道又是教授的心理学实验？他在逗她？
当然还有第四个选项，拒绝他的要求，径直离开，大不了和他闹僵，他要是敢拦她，她有信心把他打得找不到北，毕竟已经有几十个男人被她打趴下了。
小雪实在不知该如何选择，教授喝着咖啡，微笑着看着她，似乎要和她来一场心理战，这方面她不是这位心理学专家的对手。
选项越多，越难选择，她心想。
最后，她哪个选项也没选，她委婉地说：“教授，学校宿舍快关门了，我该回去了，我们可以明天接着聊。”
教授笑了笑，说他送她回去。
回学校的路上，小雪问教授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后传出绯闻吗？师生恋在很多人眼中都不是个好词，这有可能会让他身败名裂。
教授淡然地说：“我跟你说过，我为了研究心理学谈了很多场恋爱，很多人说我太疯狂，还有传言说我潜规则了多个女生，学校也开始怀疑我，找我谈了话，准备随时和我划清界限，所以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不在乎这些。”
小雪哑口无言，教授接着神秘地说：“而且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当我想做些和科学有关的大事时，来自神秘部门的田大叔会紧张兮兮地盯着我，生怕我搞出乱子，所以我还能怎样？我只能放纵自己沉浸在感情和欲望中，才能让他放松一点，这是欲擒故纵，懂吗？”
小雪对教授的了解再次被刷新，她紧张地问：“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田大叔知道吗？也许他在你车上放了窃听器呢！”
教授无所谓地说：“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在乎，我现在只在乎你，一方面是你太迷人了，一方面是你对我的研究有帮助。”
教授说他觉得小雪身上的香味容易引人犯罪，为了验证这一点，也为了观看她和人打架的趣味场面，他开着车把她放在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让她自己回去，他会在远处暗中保护她。
小雪叹了口气，答应了教授的荒唐实验。
她在路边走着，一个男子和她迎面走过，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追上去开始搭讪。
小雪说她对他没兴趣，不客气地让他滚，男子抓住她的胳膊说：“你这小姑娘脾气挺大啊，一个人走夜路还这么横，不怕我打你吗？”
小雪看了看远处神色紧张的教授，气不打一处来，她抓住男子的胳膊，两三下把他放倒在地。
男子爬起来笑着说：“小姑娘有两下子啊！在哪学的格斗？教教我呗！”
小雪看他三十来岁一副中年油腻男的样子，突然想气气教授，她决定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和男子攀谈起来。
“想让我教你可以啊，我正好手痒，想找人练练手。”
男子拉着她说要请她吃夜宵，小雪听话地跟着他，教授赶过来，拽开男子的手说：“你干什么？这是我女朋友！”
男子询问的目光看着小雪，小雪淡淡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和他不熟。”
男子严厉地瞪着教授，问他怎么回事。
教授拉住小雪的手说：“这是我女朋友，我们刚才吵架了。”
男子看着教授文质彬彬的样子，推了他一把说：“她刚才说了，和你不熟，你别碰她，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教授也推了男子一把说：“请你放尊重点，离我女朋友远点！”
两人打了起来，小雪在旁边拿出手机录像，看到他们都受伤后，让他们停下来。
男子狠狠地瞪了教授一眼，拉着小雪让她和自己走。
小雪戏谑地看了教授一眼，和男子离开。
教授追上去对小雪喊道：“当一个放荡的女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小雪停下脚步，瞪了教授一眼，然后挣脱男子的手，气呼呼地跑回了学校。
那男子惊呆了，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单身了十几年，这是你第一次有勇气和陌生女孩搭讪，并第一次和人打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吧？不过我看好你，只要你坚持自己的勇气，并且不做坏事，你会很快找到女朋友的，祝你好运！”
小雪来到宿舍门口，发现宿舍楼大门已经锁住了，她气得跺着脚，决定打车去刘倩倩的新房住。
没走几步，教授拦住她说：“准备去找刘倩倩吗？她的取向有问题，你不会想要这个结果吧？”
小雪没好气地说：“那我就去找林佳或护士小宛住。”
教授笑道：“得了吧，你身上这么香，她们俩也得被你迷住，这也不是你想要的！”
小雪赌气说：“那我就去陈燃家住，或者找我爸妈住，我的选择太多了！”
教授拉住她说：“得了吧，去我家吧，我想谈一场恋爱，谈柏拉图的那种恋爱，不发生身体接触的那种。”
小雪犹豫了，她抬头看看天空，不知这时陈燃有没有通过微型无人机盯着她，不知他知不知道今天的事，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不做些什么来阻止教授的疯狂行为？如果他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关注她的动向？
还有，她为什么要管陈燃的想法？她是他的附庸吗？
陈燃已经静默两天了，一直做她人生导师的智子也静默好几天了。也许两人在恶趣味地暗中观察她，看她究竟会如何决定人生中一些大事。
不知不觉已经和教授对视了一分钟，小雪看着他脸上刚刚受的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那就去你家吧，你受伤了，我帮你抹药。”
两人来到教授家门口，发现田大叔站在门口，一脸威严。
教授问他怎么这么晚了在这里等，田大叔愠怒地说：“你千不该万不该打小雪的主意，她是你能碰的？”
田大叔从他手中夺过门钥匙，打开门，不客气地把教授推进房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小雪看着田大叔生气的表情，不知该说什么好。
田大叔低声说：“小雪，我其实不想干涉你的自由，但是你知道太多的机密信息，今天你和教授聊了几个小时，我全程窃听，所有机密都被你泄露了，之前签的保密协议还记得吗？你违反了协议！”
小雪哭着说：“是教授太聪明，我什么也不说他也推理出所有的事，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他是个好人，让他知道又有什么坏处？”
田大叔声音低沉地说：“不管怎么说，你今天都犯了严重的错误，跟我走一趟吧，安全局找你。”
半小时后小雪被田大叔带到国家安全局，本地的负责人和北京来的高级别负责人于叔在会议室里等着她。
小雪哭着坐下来，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
于叔和她拉起家常，和蔼可亲地问她最近的生活和学习情况，并把话题引向她最近做的那些惩治罪犯的事。
于叔告诉她，她涉及多起故意伤害案，公安部门已经收集了证据，准备逮捕她。
小雪崩溃了，她哭着说自己惩罚的都是坏人，不应该是这个结果。
于叔镇定地说：“事到如今，我能帮你的唯一方式，就是让你消失一阵子，军方的研究团队正好需要你，我将把你交给军方，至于公安局和学校那边，我们会妥善地处理。”
小雪哭着接受了安排，半小时后她坐上了部队的车，手机被收走，她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到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