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现在有点糊涂了。”我挠了挠头,“你是说现在黑市上的债券都是假的?你们费劲了心思计划这些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用同样纸张,为什么要把它做出真品,为什么要把偷走了原本?”
“问你一个问题,”莫兹想了想,敲敲手心说道,“如果你得到了一张依旧能兑换的债券,但是你不知道它的真伪,那么你会怎么处理?”
“找懂这些东西的问呗。”我回答道。
“对,那么要是懂这些东西的人也没有见过这种债券呢?”莫兹又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耸了耸肩。
“他们会拿去和真品做比较。”厄尔说道。
“哦!”我恍然大悟,“然而真品已经被你们用赝品掉包了。”
“没错,”莫兹点了点头,“当时我们计划伪造将近一千张的普通债券。
神圣债券有着浪漫深邃而又令人着迷的历史,它很漂亮也充满了传说和故事。据传言说装着这批债券的箱子被旁恩帝国截获了,总之这些神圣债券在运输的途中不翼而飞,根本就没有被兑换过几张。”
“所以你们选择了这种债券?”
“没错,”厄尔点了点头,“每一张债券的面额都是五万里索,百分之十的年利息,共42年。”
“1.1的42次方乘五万,将近三百万里索左右?”我心里默算了一番后说道,“这可是一大笔钱。”
“所以我们当时先印刷五百张左右看看能不能兑换,事实上我们也印了那么多。”厄尔说道。
“你们一定是没有兑换出来?”我猜测道。
“不,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去换,不同于那些劫匪,我们并不缺钱,事实上我们每一个人获取的古董和艺术品的价值都是价值连城,身价千万甚至过亿只不过不好出手而已。我们干这一票的目的是最后一票。”厄尔说道。
“最后一票?”我重复着这一个词。
“是的,最后一票,之后我们就功成名就,留下一个雅贼的传说之后隐退。但是,”厄尔说着叹了口气,之后幽幽的说道,“我们打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神圣债券的,这个债券是有诅咒的。”
“诅咒?什么诅咒?”我没由来感觉背后一阵风,整个人一哆嗦,背后冒了一层冷汗。转头一看,是莫兹从我身后走过。
“我去拿一个东西给你看看。”他说着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摆在我床头柜上的八音盒。
莫兹小心翼翼的打开八音盒,将音梳装上,随着他合上盒子的动作,动听的声音从这个方形物体里传出,震撼着我的耳膜。
音乐过了几分钟后戛然而止,他从口袋掏出把钥匙插在一个孔里,那个钥匙孔做得很隐秘,我一直认为是缺失的一块。
“咔嗒。”伴随着他轻轻的一拧,八音盒从盒身中间被四个纤细的金属杆撑开,里面赫然是数十张泛黄的纸张。
“这是?”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莫兹。
“没错,这就是神圣债券。”莫兹点了点头。
我真没有想到他会把一摞价值连城的债券藏在一个不起眼的音乐盒中。我带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抽出来一张仔细观察。
“这就是普通的债券,一般收藏的价格大概就是400万里索到500万里索之间,不过那些都是假的。”莫兹倒是大大咧咧的把这一摞债券都拿出来排在桌子上。
“看看这个,仔细看看这三张和其他的区别。”他将三张黄色债券摆在我面前。
“怎么了?”我疑惑的拿起来,凑在下午的太阳光下仔细的看了看,“没什么啊,怎么了?”
“你仔细看看上面的油画里神像后面的光影,黄色的那一部分有多少道光?”莫兹说道。
“七道。”我看了看回答道。
“没错,你在看看这些。”他又把那些没有印刷错误的债券摆在我面前,“还是油画的部位,注意光影部分。”
“怎么了?没什么问题……等等……”
我一把抓过来被撕成碎条状的债券,拼接在一起,又看了看原版的黄色债券与普通的债券。
那份莫兹伪造的债券和普通的神圣债券除了颜色不一样以外完全相同,但是债券上面印刷的油画和黄色债券不同。这些油画上的神像背后的光影是六道,而不是黄色债券的七道。这可不是印刷上的错误,也不可能简单的调色错误。想要做出了如此均匀的七道光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重新设计的。而且我还注意到了,正版的黄色债券的序列码完全相同,当我把我的发现告诉莫兹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没错,这些黄色债券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印刷错误,也不是底版,它是故意被设计成这样的。至于什么原因……”莫兹顿了顿,“我再来问你一个问题,你对于神秘学和研究神秘学的秘密结社感兴趣吗?”
“秘密结社?就像神秘组织一样吗?哪一个男孩儿会不对这些神秘事务不感兴趣呢?”我反问道。
“差不多,那么你对于这个了解多少?”莫兹把两个金属片扔过来,落在桌子上时弹到了我胸口上。
“枯骨集团?”我拿起另外一个金属片,这个是圆形的。在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装饰和一个交叉在一个骨头饰纹。
“这个是神士会的徽章?”我拿起其中一个方形的金属片,摩挲着金属徽章里面的三角形圆形和一个通用数字七,数字上是几点让人看了有些不适合反感的暗红色发黑的斑点。
我脑子里在思考着枯骨集团和神士会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枯骨集团,”莫兹说道,“传说是在黑暗世纪时期创建的,该组织的成员多为流浪或没有称谓的骑士。有人说,他们是康朗三洲(11个大洲中的3个,分为南康朗、康朗和北康朗三个洲)最有权势的人,不管怎么样,他们确实很有实力,现在他们在整个世界大约有近百万名成员,包括很多官员和贵族,有时还有国王和皇帝,他们还有自己的武装力量——骨头军团。
他们的核心成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神士会。全都是由贵族和帝王组成,有人说,他们是炼金术士和科学家。也有人说他们是一群盲目追随古老传说的疯子,仅此而已,你闻闻那个徽章就知道了。”
我把那个神士会的徽章放在了鼻子底下闻了闻,如果不仔细闻是感觉不到一种令人不适和作呕的味道。
这是血!这是不知道干了多少时间的血!我惊愕的抬起头看着他。
“没错,这是血,”莫兹沉痛的说,“这是诺玛的血。故事还是要从头说起的。从那之后我就开始调查米斯尔其爵士和他的作品,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发现米斯尔其爵士和神士会有种说不清楚的纠缠。
在神士会中7是一个神圣的数字,他们不会随便的使用这个数字。米斯尔其爵士的画作中就很少使用数字7。”
“除了那些债券。”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仅仅,我们将那三张黄色债券全部替换成我们自己伪造的债券之后,没过多长时间,我们的安全屋就暴露了,各国政府发布了针对我们的通缉令,国际刑警组织将我们的照片贴满了机场,曾经和我们有个交易的人把我们出卖给了神士会。
几天后,我们其中一个被捕了,我则是改名换姓,在瑟斯多找了一份古董修复工的工作。至于厄尔又干回了他的老本行,做倒卖古董的中间人。大概是三年前左右吧,我被命令修复一副壁画。”
“米斯尔其·布莱恩爵士的画吗?”我问道。
“没错,而且那是一副宗教壁画,圣子降世。我在修复壁画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画作上圣子背后的光影是七道不同颜色的蓝。
之后几年内风声没有那么紧的时候,我离开了瑟斯多,你还记得你昨天说的那个77吗?”莫兹紧接着问我。我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没有想到,但是我现在想了一下,那个77绝对不是你说的什么奈奈。”莫兹说道。
“是水树奈奈。”我一脸严肃的纠正他。
“别打岔!”他说道,“我想了一下,那个77很有可能代表着神士会的77级,传说中代表无上的教化,超越了这一级就代表着成神。”
“成神。”我嗤笑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他们不会是疯了吧!”
“所以我说他们是一群盲目追随古老传说的疯子,仅此而已。他们坚信着那些诺玛能跨过那一道界限,从人转变成神。”莫兹摊了摊双手,“不过他们中一部分人改变了这种想法,不过不是往好的方向改。他们变得更加极端和偏执,一部分人在世界大战后已经摒弃了成神的想法,因为他们坚信着人类的科技已经做到了在古籍里记载的神的事迹。
比如一座城市在烟与焰中被一瞬间摧毁等等,科技转变了他们的想法。所以那一部分的人开始认为77阶后面是通往另一个世界,而诺玛的血液是指引他们找到那扇门和打开那扇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