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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革命的怒吼

[我]拿着一把刚刚从军械库里搜出来的霰弹枪,将枪口远离门口八厘米垂直九十度对准牢门的锁,扣动扳机。伴随着一声闷响,发射药燃烧后的产生烟雾在门口腾开。火光四溅,之后是金属撞击的声响,紧接着[我]一脚踹开铁门。

“你们自由了!”[我]对着手足无措的犯人喊到,“如果不想死就拿起武器去战斗,在被干掉之前干掉向你瞄准的人。”

伴随着释放囚犯时破坏牢门的枪声,维克多·库珀的声音通过广播在整个要塞内回荡,暴动者已经拿下了广播站,通讯处和兵工厂。

“今天……

我们的祖国母亲很生气!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们的祖国母亲十分生气!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的起义行动,而是因为我们要等这么久才去拯救我们的祖国!

我们都为我们的祖国抛洒过鲜血,也不求任何回报!我们付出了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心血、我们的灵魂去竭尽全力地保护她!

但是不久前,我们的祖国母亲被一群肮脏的杂碎玷污,被一群无义小人玷污,被一群佞臣昏和君玷污。

什么!这一帮外国信徒,在我们家乡称霸!

什么!我们祖国的人民,竟被雇佣兵殴打!

难道要我们缚住双手,屈服在他们脚底下!

难道我们的命运要由卑鄙的暴君和神棍来管辖?

然而在那时我们面对这一切无所作为,然而在那时我们面对身陷囹圄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片土地陷入暴政和神权的阴影,从那一刻起这片土地上,再也不会充满了我们和亲人朋友之间的欢声笑语。

但是记住我的话,同志们,就在今天形势会逆转。就在今天,光荣的一刻已经到来,是时候让我们对抗专制横暴。我们将要让他们偿还血债,用他们的鲜血……

公民们,同志们,当我没有看到你们为祖国母亲付尽全力的时候,至少让我看到你们愿意为她去死!

祖国,伟大的祖国,我们对祖国神圣的爱,请指引和支持我们报仇!自由,亲爱的自由,请你和你的保卫者同战斗!”

“第六步!恢复通讯!”听着维克多的演讲,[我]挥舞着手臂在长长的走廊里喊到。

第六步是占领通讯站来和外界取得联系,而这个演讲显然是维克多自己心血来潮。

“前进,公民们,光荣的一天等着你!你看暴君正在对着我们举起染满鲜血的旗,举起那染满革命者和无辜者鲜血的旗帜!

拿起武器,公民们!组织起来,我们的军队!为了自由,战斗吧!”

维克多·库珀的声音还在广播里传来,他确实是一个演讲的好手,他一字一顿的演说成功的调动了所有处于茫然中的囚犯。

“我们必须乘热打铁,一鼓作气的拿下整个监狱,放出所有人!”几个刚刚被释放出来处于亢奋状态又被调到起来情绪的少年犯们立刻围住在广播室门口的[我]和卡夫瑞建议道。

“我们不能够把那些杀人放火贩毒的重刑犯放回社会里去!”卡夫瑞立刻反对道,这也是[我]和维克多都同意的一点,在非要紧关头坚决不能让关押在月堡和洛克威棱堡里的死囚放出来。那些家伙和关押在地堡的重刑犯不一样,后者关押的大都是老兵和革命者,而前者里关押的是危害社会的暴徒。

“我们立即构筑街垒抵御敌人的反攻,并立刻派人和外面的同志去得联系。”

这个建议很是中肯,至少是最现实的计划,自然得到了部分人的同意,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对这个计划满意,特别是几个左派的革命者。

“维克多·库珀同志,我坚决不同意你的意见,这太被动了,你这完全是机会主义的论调。这是不作为和将胜利的希望放在了敌人身上!革命应该更加主动,我坚持认为应该马上向敌人发动新的攻势,解放人民群众!”一个一脸沧桑感,但是满身肌肉的大叔说道。这是一名老钳工,他是第一个响应我们越狱或者说起义计划的人,并且主动提出负责制造火箭弹的部分必要构件。

“奥斯特—安德烈·保夫鲁沙同志,你的革命斗志我们非常赞赏。但是您也应该看到如今敌我力量十分悬殊,外面的军营里至少有八百名近卫军精锐士兵,而我们只有一百多个真正上过战场的人。能守住这块阵地就不错了,妄谈什么主动进攻。所以当务之急是想法和外面的同志取得联系,然后里应外合的进攻军营才是上策!现在凭借我们这些人仓促进攻太莽撞了,也太不负责任了!”

意见产生了分歧,不过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在最开始做计划的时候第七步就没有确定下来是坚守还是反攻,最终所有人看向了维克多。

“一票对一票。”维克多看向[我],“你的意见呢?”

[我]知道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共和国万岁!不自由毋宁死!”[我]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旗帜,这代表了[我]的意见。

维克多对视了[我]一眼,紧接着哈哈大笑。

“第七步!握紧铁拳,赶进地狱!”他笑过后,走进广播室对着话筒吼道。

紧接着他拎起一支冲锋枪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奥利弗棱堡旁的大门。望着他的背影,奥斯特—安德烈·保夫鲁沙惊愕了三秒钟之后,紧接着举起一杆步枪高呼道:“同志们,冲啊!”

数百名被关押在地堡里的革命者以及起义的狱卒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冲出大门,留下来一群面面相觑的囚犯。

跟随奥斯特和维克多发起冲锋的人们,包括[我]在内几乎每一个人都以为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恶战,恐怕在冲出大门的那一刹那,皇家近卫军的士兵就会用子弹把他们撕成鱼香肉丝。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众人停住了脚步,冲出大门,转过一条巷道之后,圣马歇尔广场上无论是巡逻的军警还是集结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开枪。

“开火!”一个中将军衔的将军挥舞军刀指向了挥舞着圣阿黛尔旗和红黑旗沉默前进的队伍。

但是没有一个士兵响应他,无论是巡逻的军警还是集结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开枪。

“停止前进,滚回你们自己的监牢,我保证既往不咎,否则我就开火!”将军又是声嘶力竭的喊到。

人群继续沉默的向前挺紧,没有奔跑,没有开枪,也没有唱什么歌曲。只是以一步跨过三块青石砖的步伐,沉默的向前挺进。

“最后一次警告,停下!”将军举起手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他的语调中能听出颤抖和哭腔。将军感受到了压力,这是一种力量,沉默的力量,人民怒火的力量。

队伍没有停下,我们一直沉默着走到了士兵指向前方的刺刀前。

“共和国万岁!”紧接着我们发出如同浪潮般的欢呼,在呼和声中[我]听到了卡夫瑞的声音。

“共和国万岁!要打你就一次得多打几个!”卡夫瑞轻蔑的看了眼颤抖的将军,毅然决然的走向冒着烟的枪口。

中将把枪口缓缓对准了不足五米远的队伍,他似乎期待着人群这就转身离去,退回到监牢里把自己锁起来。但是所有人注视着枪口岿然不动,接着枪声响了,紧接着将军倒在地上栽落,在他身后一个军官放下手枪。

“共和国万岁!算我一个。”那个军官这样说道,走到了我们队伍中间。

皇家近卫军的士兵们傻傻的看着栽倒在地上的中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竟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不少人直接把军帽抛向空中兴奋的大喊:“共和国万岁!为了圣阿黛尔旗的荣耀!”

巨大的反差让紧跟着冲出监狱大门的囚徒无所适从,每个人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接下来从营房中源源不断涌出来振臂欢呼的士兵告诉了所有人——起义成功了,人民不像之前那样注视着革命者流血,他们开始响应起义响应革命。

这当然不是一个奇迹。必须要说,这是一场自发的革命,不管是普通群众还是士兵,对于议会的高压统治和清剿“缪尚啤酒馆”的行为完全无法忍耐,后者作为革命沙龙俨然成为了底层士兵和基层百姓心中的圣地。

而在起义之前四天晚三名因为同事发表同情革命者言论被军事法庭和特别法庭处以绞刑的教师在圣米歇尔广场前抗议自焚,不治身亡。

这个事件博得了瑟斯多普通大众的同情,也激起了瑟斯多人长期以来对失业率高涨、物价上涨、政府腐败、统治宗教化以及白色恐怖潜藏的怒火。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带头自然会造成多米诺骨牌效应,保卫缪尚啤酒馆时发生的暴动致使当地居民与议会掏钱组建的模范新军发生冲突,并造成多人伤亡。

为了平息民愤,赛韦拉·华兹沃斯一世在圣马歇尔广场上腰斩了德尔康主教和泽西金将军,并将政变的所有罪责推给了他手下的将军们。他已经拿下了整个国家,那些杀人魔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所以他开始清理门户。

泽西金的死惊动了部分军队的军官,他们开始人人自危然。

与此同时,部分对于神圣皇帝赛韦拉·华兹沃斯一世在六个月前的政变中处死囚禁其他皇室成员行为不满的皇家近卫军军官率领士兵率先哗变,并与守护皇宫的省安佣兵和教团国驻军发生交火。

随后驻守在巴克马登市的第一、第二军团的士兵相继响应,他们监禁了倾向议会和临时政府的将军,主动联络工人,捣毁宪兵的营房。武装暴动立刻席卷全城,工人和士兵占领了弹药库、兵工厂,联合了监狱内发生暴动的政治犯冲进了皇宫,并逮捕了临时政府高官、议会议员和神圣皇帝赛韦拉·华兹沃斯一世,并将他们投入关押革命者的地堡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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