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迈上第二层台阶的时候,[我]的腿没由来的一酸。
“悠着点儿,扶着点儿栏杆。”卡夫瑞跟在身后,一把搀住了[我]。
“我没事,只是这段日子有点过于辛苦和疲劳而已,以及刚刚跑了有点急了,身体有点不适应,”[我]一边记着楼梯数,一边对着卡夫瑞说道,“不过监狱确实是一个适合减肥的地方,哈哈哈,我几乎平均一个月减掉6公斤的体重。”
“那你走慢点儿,扶着栏杆。顺便我也想问你点事儿。”卡夫瑞扶着[我]说道。
“嗯。”[我]点点头。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想到要冒险进入这样一座戒备森严的监狱。一个女人?”卡夫瑞问道。
“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不过我现在都有点糊涂了,我究竟是为了救名义上的未婚妻还是为了探寻父亲华成·拉乌尔留下来的秘密,抑或是想搞一场成功的革命来让后人记住我。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有了一个法定意义上的妻子和几个,你知道的,女性朋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人冒险。”[我]扶着栏杆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革命已经发动起来了,剩下的目标有找到暗区和救出那个落魄公主了。”
“为什么你一直相信是神士会的人带走了阿玛莉亚公主,要知道在六个月的时间里赛韦拉·华兹沃斯一世完全可能把他的妹妹秘密处死。”卡夫瑞问道。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赛韦拉·华兹沃斯一世的手上。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挺长的一段恩怨纠纷,几年前,我在阿努拉德岛上度假时发现了一张价值连城的宗教壁画,米斯尔其其·布莱克爵士画的。当时我注意到画上的一个细节,每个阴影的光都不同。章丹、金粉、藤黄、柠檬黄、铋黄、基黄、中黄一共7种不同的黄色。”[我]说道。
“当时我就好奇为什么要用七种不同的黄色,之后调查了一些文件发现,米斯尔其·布莱克爵士和神士会关系密切,当时神士会也和我产生了一些……呃……冲突,因为一个有特殊血统的小女孩的原因。我干掉了他们的几个人,从一份文件里发现神士会正在从全世界秘密收集那些有不同血统的女人。他们似乎在进行绑架,人口贩卖等等勾当,从他们的文件里来看任何一个具有特殊血统的女人,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而且在我对联盟国境内神士会据点进行清剿行动的时候,就算是被逼到了死路上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处死那些有特殊血统的女人。”
“又是关于圣人血统和魔女血统的纠纷?”卡夫瑞皱着眉头。
“是的,似乎神士会相信这个有关于另一个世界。”[我]叹了口气,“现在弄得我跟那些家伙一样蠢,好了,这里是第69阶。”
[我]停住了脚步,前面就是会议室的大门,卡夫瑞上前推开大门,无视了委员和代表们的目光,我们走进了大厅。
“70,71,72,73,74,75,76,77。”沿着走道上的阶梯[我]站在了讲台上。环顾四周,这里是阶梯的最高点,[我]除了一脸错愕的代表和委员以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现在,我站在了77层!”[我]像疯了一样的喊着,“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也没有看到有独特的标记或者线索。神士会或许能掌控世界,但是不能掌控我的命运!他们的手无处不在,教团国的一元金钞上的黑太阳标志,省安帝国的马斯顿纪念碑,联盟国的双子大厦,他们到处都是……
他们想引起我们的注意!现在,我们来了,第77级,魔幻的数字,最高层次的教化,我为什么他妈的看见呢!”
紧接着[我]感觉一阵眩晕,可能是因为过于激动和供氧不足的原因,[我]倒在了卡夫瑞怀里,视线触及到了会议室的穹顶。
“现在我看见了。”[我]喃喃自语,盯着穹顶上的三角形内切圆外加内切正方形。
顺着[我]的目光,卡夫瑞也抬起头。
“我们到底要找的什么鬼东西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三角形顶点上的男人、女人、胚胎和正方形四边上水火风土的炼金符号。
“自然界是由水火风土四种元素组成的,而社会的基本组成是家庭,它是由父亲、母亲和孩子三个元素组成的,这样由自然和社会组成的世界就有七种基本元素。这样也就是说我们找的是另一个世界,暗区就……。”[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倦使[我]闭上了眼睛。
……
从三天前起我就是林奇·拉乌尔——一个亿万富翁之子外加总统之子,这种莫名的身份转换带来了一种不真实感。
“拉乌尔,你为什么是拉乌尔……玫瑰即使换了一个名字也依然芬芳……”自嘲般的笑了笑,我用莎翁的名言来安慰自己。
坐在沙发上那个一头英国人发际线的中年男子叫做莫兹·泰瑞,至少用他的话来说——目前来说他叫这个名字。
他是一名逃犯,一个雅贼,这也是他从来不向他人说出自己真名的原因。不过贼有什么不好的呢?和耶稣一起受难的正是两个盗贼啊。
从我的视角来看,莫兹只是一个普通人。那种不比别人更好,也不比别人更坏的那种人。虽然他是名罪犯,但他并不是那种法外狂徒。艺术犯罪、偷盗对于他就是不断的挑战,这是一个充满乐趣、证明自己的过程。
他犯罪只是因为钱在那里,他爱钱,致使他不断“渴望”犯罪的原因正是对金钱的追求。这也是他内心的不安全感和对情感这种抽象事物的不信任的印证。只有握在手里的,才能让他满足和安宁:比如钱、比如古董。
和他相比,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就这样想了将近三四分钟,我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我在追溯自己的记忆。
我刚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我问我自己,是儿时的记忆吗?是的,那种熟悉感,大概在我十一二岁左右吧?常常在睡梦中感到无力的坠落感以及恐惧,我那时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之后就会被惊醒。
同时一种抽离感从体内传来,在我放下贴在我太阳穴上的那颗不明材质的透明石头的同时,刚刚看到的走马灯场景从我脑海里全部消失。
“我说了什么?”我问莫兹,他正紧蹙着眉头清理着滴在茶几上鼻血,我连忙抽了几张纸和他一起清理。
“你以后还是别一个人用这个东西。”莫兹没有回答我,“这东西太魔性了,虽然我看不见也摸不到这个东西,但是当我闭上眼睛时可以隐约感受到一个在释放着热的东西在我身边。”
“热?”我重复着这个词。
“对,就是热,这种感觉说不出来,但是硬要说描述的话是一种来自灵魂上的灼烧感。而且每一次你用这个东西,你就流鼻血。”莫兹严肃的说。
“嗤,哪有这么邪乎!”我笑了笑,“别在意这个东西了,反正你们都看不见这鬼玩意,说说我刚才在用这个东西时说了什么?”
“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纸上画了两个拐。”莫兹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只两个阿拉伯数字——77。
“77。”我说道
“77?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莫兹用手指敲着茶几的玻璃面。
“77?水树奈奈?”我挠着头说道。
莫兹翻了个白眼,我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至于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全是一场意外。
三天之前大约晚上十点左右,没吃晚饭的我在TJ市的某个马文杰拉面馆里喝着拉面的时候没由来的一阵恶心和头痛。
结完账,逆着车流走在非机动车道上,敞开怀吹着零下十度的凉风竟然让我有点舒适,而不是冷。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大悲咒高音炮伴随着两盏大灯从远处疾驰而来。
“谁这么有病?骑摩托放大悲咒玩?当电音菩萨呐!不对啊,不是自打06年外环以内就禁摩托了吗?”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是我没有多想,抬起手喝了一口橙汁。放下手我才发现这是一辆跑到了非机动车道上的跑车,而且造型还是特别科幻感的银色跑车。
“神经病啊,没事儿把跑车开非机动车道上,不怕把车挂了啊!”刚刚吐槽完,我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这逼是不是瞄着我开的啊?
“靠!”
我骂着以最快度向右边的便道牙子扑去,在落地一刻,我蜷缩着身子向旁边一滚。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但那汽车瞬间到了眼前。
“要是老子没被压死,这辈子讹死你!”这是那辆汽车的灯光淹没了我的意识前的想法,下一刻我才注意到车里似乎没有人。
……
海岛,椰树,沙滩,阳光,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