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张凌涛盯着程蝶的眼睛，没有流露出过多的神情，“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看得出来。”
“小伙子，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程蝶转头看着钱坤，眼神里秋波流转，“不过你听谁说我被全国通缉了，我都还不知道。”
“你不知道？”钱坤刚问出口就有点儿后悔，毕竟很多通缉犯都不在乎自己被通缉这件事情的，“你都把人家的化工厂给炸了，死了好几百人。”
“什么？”程蝶眉头微皱，原本水波荡漾的眼睛变得有一丝怒气，“化工厂炸了？”
“你不知道吗？”钱坤说道，化工厂一炸，“你跟你的男朋友就被全国通缉，电视上还播过你俩从化工厂逃出去的监控录像呢。”
“我们只是去化工厂里偷偷拿了一点制造炸药的原材料而已，”程蝶解释道，“之前我们是杀过人，你叫我杀人犯我承认，但那起爆炸不是我们做的。”
“没用的，你在我们面前跟我们解释没用，”钱坤看程蝶似乎放下了杀心，便轻松起来，“外边的人不信你。”
“那你信我吗？”程蝶忽然抬头问道。
“也许吧，”钱坤嘟嘴，脸上表情表示自己也无所谓，“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谁知道呢？”
“三年前？”程蝶脸上出现了当时跟张凌涛一样的表情。
“你来这里三天了吧。”张凌涛看见程蝶的表情，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张凌涛说，“我在这里待了十五天了。”
“十五天有什么好炫耀的。”程蝶微微一笑，毫不遮掩地流露出蔑视。
“我进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张凌涛也不理会程蝶的蔑视，“是二零零三年。”
“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在这个地方待一天，外面是世界就是一年。”张凌涛说道。
“我进来的时候是二零一五年七月。”程蝶震惊地说道。
“现在大约应该是二零一八年十月中旬吧，”钱坤看着天上微偏的太阳，“天气快变冷了吧。”
“这里是个神奇的地方，”张凌涛把枪关保险，放进枪套，“这里一天，就是外边一年。”
“我无所谓，我男朋友也在这儿。”程蝶说道。
“你男朋友在哪儿？”钱坤问道。
“城里啊？”程蝶轻轻歪头，说道，“你们可能不认识，我跟着他进来的，应该也是三天吧。”
“我在城里没见过，”张凌涛说道，“从始至终，卫队就没有带回你男朋友过。”
“我男朋友之前是特种兵，你们根本抓不住他。”程蝶语气里带着骄傲。
“我说你啊，”钱坤又进来插话，“长的这么漂亮，年纪轻轻就在大城市当了老师，为什么就跟着这个男人成了这样啊。”
“我成什么样，跟你有关系吗？”程蝶恶狠狠地瞪了钱坤一眼，“别多管闲事。”
“我就是问问，”钱坤说道，“你这就是中国的哈莉奎因啊，你男朋友是小丑吗？”
“你少废话，”程蝶说道，“我要进去找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真的不在里边，”钱坤说，“这位涛哥怎么说也是在这黑云城当了半个月的县令的，城里有人来，他能不知道吗？”
“你男朋友叫什么啊？”张凌涛说道。
“惠……”钱坤努力回想之前电视上的报道，“惠什么帆？”
“惠越帆吗？”张凌涛抬头看着程蝶说。
“你怎么知道？”程蝶吃惊道，“你是不是在城里见过他，你把他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还说他是个特种兵，我们拿他没办法吗，现在怎么说我把他怎么样了呢？”张凌涛说道，“他在外边真杀人了吗？”
“你之前认识他吗？”程蝶一脸焦急。
算了，钱坤，”张凌涛提起包，“我们走吧。”
“你们站住，”程蝶喊道，“你们把话说清楚。”
“很多事情是说不明白的，”张凌涛对程蝶说，“前路漫漫，后会有期。”
“那这样能说明白了吧。”程蝶再次举起枪来，“说，越帆到底在哪儿？”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张凌涛直接无视了程蝶黑洞洞的枪口，“你不能，惠越帆也不能。”
“我不管那么多，”程蝶说道，“为了越帆我心甘情愿，你快告诉我，越帆在哪儿？”
程蝶有纤长的拇指拨开枪的保险，她不介意再为惠越帆杀人。
张凌涛叹了口气，下一瞬间他就消失在原地，那种常人达不到的瞬间爆发力让程蝶来不及反应。
下一刻，程蝶手里的那柄枪支离玻碎，一个个零件都在张凌涛手里拿着。张凌涛看着程蝶目瞪口呆的表情，把手里的枪再次还原，子弹全部弹出弹夹。
“你是谁？”程蝶明白了，张凌涛也不是什么善茬。
“惠越帆，”张凌涛突然换了一个声调，“一九八一年出生于湖南，一九九九年入伍，二零零二年服役于华北某军区血狼特战旅血狼中队噬血狼小队，编号零一四，二零零三年因误伤人质退役。”
“你到底是谁？”程蝶喊道。
“张凌涛，噬血狼小队队长，编号零零七。”
“你是越帆的队长？”
“走吧，钱坤。”张凌涛回头，朝城外走去。
“程蝶姐，”钱坤看着程蝶，把她从失神中唤醒，“别进城了，你男人真的没在城里。”
“钱坤!”张凌涛喊道。
“来了来了。”钱坤摘下一壶水扔给程蝶，说道，“别在这里常待，没用的，找不到人的。说不定你男人没进城来，还在外边呢。”
“那你们这是去哪儿？”
“出城，回真实的世界去。”钱坤说完，转身走出城门。
程蝶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思绪混乱。
……
“涛哥，”钱坤双手拉着背包的背带，减少背带对肩膀的压力，“你说程蝶是不是就是那位前辈说的加一个人的那个人啊。”
“是。”
“那我们这么对她，她会跟我们一起走吗？”
“你不是跟她说了话了吗？”张凌涛说道，“她会跟上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