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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过去

“见笑。”木木面无表情的扶起许思默,“她喝醉了,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我扶她进去吧!”顾麒伸手就要扶许思默。

木木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二人把许思默扶到房间之后,许思默嘴里一直念叨着“老大”,顾麒都选择无视。

“多谢顾少爷,不过毕竟男女有别,顾少爷请吧!”

“不要走。”许思默忽然坐起来,死死的抓住顾麒,“老大,连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因为我是……”

“顾少爷,请!”木木开口打断许思默的话。

“不要。”许思默眼里带着祈求,近似绝望的祈求。

木木一记手刀下去,就将许思默打晕过去,“顾少爷,请吧!”

顾麒见状,只能小心翼翼的掰开许思默紧握着他的手,又替她盖好被子,才转身出去。

木木目送着人离去,才回到屋里,坐在床边看着许思默,“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会吗?”

每年端午节前后,许思默的心情总是很不好,木木也是问了许久才问出来,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她老大,也是她死的时候。

那个时候,许思默过得很苦,每天都在为了活下去而拼搏,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

她是在端午节前后遇见了她老大,她一见钟情,但她老大不知道,她也一直不敢表白,后来终于两情相悦,都定好了婚期,但许思默死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老大没有来救她。

木木不知道实情如何,她所知的就是这些,许思默到了地狱,找了许多年,等到旧的世界覆灭,新的世界产生,她都没有找到,或许永远她都找不到,可是这人太二,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就会喝酒。

许思默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揉着发疼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脑海里全是昨夜她拉着人顾麒的手不让人走的事。

“我到底做了什么。”许思默捂脸长叹,她还有何脸面去见人家。

“别唉声叹气了,吃不吃饭。”木木在门外大喊。

“吃。”许思默迅速收拾好,就跑去前厅吃饭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管怎么样都得吃饭。

“默默,吃完饭你和木木去看一下嫁妆,看看还缺什么,叫你爹给你添上。”吃饭的时候,许夫人说道。

“不急,过几天再说。”许思默推辞道。

“不急什么不急,还有不足半个月的时间,你可不能这么吃喝玩乐下去,把你这落下的规矩都学一学,再怎么样面子上要过得去。”许夫人一巴掌把许思默翘着的二郎腿拍下来,“在家里你随便,可去了顾家再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许思默老老实实坐好,不过没到三分钟就原形毕露,又变回了原样,许夫人说了几次也懒得说了,随她去。

吃完早饭,两人去库房看嫁妆,许思默没多大兴趣,只匆匆扫了一眼就合上了,这么多,看着就头疼。

木木也没多大兴趣,她平日里穿的就比较素,对这些东西实在是瞧不上眼,“你二娘对你真不错,这些东西一看就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怎么,羡慕,谁叫你死活不做人家闺女。”也不知木木是怎么想的,当时本来这具身体的生母怀的是双胞胎,一对女儿,但木木死活不做人家闺女,非要做一个孤儿。

“我只有一个母亲,不可能再认第二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思默急忙道歉,她这脑子,真是被驴踢了,什么事都敢开玩笑。

“压根就没指望你这二货能记住,走吧!”木木倒是不在意,她母亲都死了多少年了,连她都记不清楚她的样貌了。

“木木姐,你为何不再投胎?”其实许思默比木木早死,因为木木是这个世界这一段轮回的人,许思默是上一段世界轮回的人,但许思默之所以唤她姐,是因为木木是三千世界最初的人类,流浪千万年选择了死,又在这个轮回中诞生,却不知为何选择留在冥界,而不是继续轮回。

“是因为厉鬼涧的涧主。”许思默记得那人温文尔雅,不像厉鬼,到像谪仙,她当时好奇了许久这人为何会在那种地方,看来是另有隐情,木木和他之间似乎有什么往事纠葛,“你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让他这么多年都不原谅你。”

“我害他家破人亡,永不能踏出冥界半步,他其实本该成仙的。”当年若不是她不告而别,他又怎会落到那种地步。

“这个确实挺严重的。”人这一生无非家庭事业,这一下全给搞没了,能原谅才怪,不杀了她就不错了。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木木抬眼看着许思默,这二货有点不太对劲啊!

许思默连忙摇头,“怎么可能,不过你有没有觉得,涧主跟那个叫石一的有点像。”

木木表情十分古怪,好像在说“你在开玩笑吗?”不过也确实,涧主仙人之姿,站在那里是玉树临风,至于石一,虽然没有许思默二,但比起玉树临风还是差远了,怎么看也不是同一个人。

“好吧!我开玩笑的。”在木木的注视下,许思默败下阵来,“不过这石一也是个古怪的,他身上有股很奇怪的气息,不像人,不想仙,不想魔,更不想鬼,奇奇怪怪的,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他缺了两魂,但还能与常人无异,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查过他,但什么都查不到,前世今生都是空白,他后面应该有高人,难保不是神界的那一帮子,你最好注意一点。”

“知道,实在不行我躲音月家去,看高心涵怎么针对我。”木木无言以对,这二货是真不怕死,明白人宁愿面对神界也不愿意面对守护神,她倒好,非要自寻死路。

眼见婚期将近,许夫人便把许思默锁在家里不让出去,免得又惹出什么祸来,到时候被顾家人看不起,嫁过去受罪。

顾麒自从那日之后,就没有再来找过许思默,也不知是听见了那晚的话,知道许思默心里有人,还是只是单纯的忌讳新人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

许思默窝在家里无聊的紧,便又拿起了针线做刺绣,通过这段时间的苦练,总算是有点模样了,虽绣不出图案,但起码不会把十个手指都扎流血。

不过这要绣个什么东西呢,许思默思前想后,也没想出来,鸳鸯什么的难度太高,她是学不会。

“绣个彼岸花,只用红线,多简单。”木木提议道。

“这是不是不太好。”彼岸花作为地狱之花,凡人都会有所忌讳,这礼物送出去,估计隔天就会连人带物打包送回来,到时候她爹娘脸面往哪放。

“那怎么办?”木木挑眉看着她。

许思默苦想一会儿,脑海里一闪而过冥帝脸上的面具,那东西简单、好绣,“有了。”

许思默当即就把面具画了上去,拿出线一针一线的就绣了过去。

木木忍住自己想把她脑袋撬开的冲动,这二货简直就没有脑子,送一个男人的荷包上绣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常用之物,这简直就是没长脑子,不过看许思默那么认真,木木终究是没说,反正人家又不知道。

用了两天时间,许思默终于是把荷包绣好了,虽然歪七扭八的,但好歹也是绣好了,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对方要怎么处置,就不关她的事了。

成亲前一天,顾家把嫁衣送过来了,许思默试了一下,在冥界时,她就身着红衣,因为长相妖艳,红色更是衬出了她的妖魅,现在这一身嫁衣穿在身上,同样没什么区别。

“我第一次穿嫁衣。”许思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老大说,等执行完任务,他就和我结婚,那个时候我都把婚服试好了,是黑色的婚纱,因为别人说穿黑色婚纱的人一生只会结一次婚,我也只想嫁给老大,可是我没有等到。”

“你可以把顾麒当成是你老大。”木木说道,虽然听起来对顾麒十分残忍,可罗刹女本就无情。

“木木姐,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木木拍拍许思默的肩,便关上门出去了。

屋里,许思默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枚肩章,那是她从老大的军装上偷来的。

“老大,我要结婚了,和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性格也很像。

以后,我就把他当成是你,把这次婚礼当成是我们的婚礼,我就当做是我们在结婚。

你可别怪我,谁叫你都不来找我,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也不出现,这么多年我已经累了,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相似的,我不想放过,就当是圆我一个梦吧!”许思默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肩章,眼泪顺着眼角落下,落在衣服里消失不见。

“老大,我明天就要嫁给别人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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