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宇洹说完哭着跑远了。
这对师兄妹越发让春蝉摸不着头脑了。
“雨汐弟,原来你在这里。”春蝉正欲往前走,迎面碰上了乔羽。
“乔兄?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的同伴死了,自然有调查的义务。你是刚刚从夫子处过来吗?”
“嗯。”春蝉默默地点点头。
“不要害怕,凶手要杀的人是我们钟山来的人,和你们无关,你毋需为此事太过担心。”说着,还将右手放在春蝉的肩膀上轻拍两下,以示安慰。
“听你这么说,难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乔羽收回右手,背过身后,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要找夫子问点事情。”
乔羽说前半句的时候目光坚定凌厉,透出一股寒凉之气。而落到后半句又立刻转变语气,变得温柔可亲,似乎是在抚慰刚刚见到死人后,春蝉久久难以平静的惊恐的心。
春蝉望着乔羽,眼前这个人自己真的了解的太少,平日里看他待人彬彬有礼,可无意中他清冷的气质和渊博的学识,令春蝉觉得他的身份不仅仅是钟山的一名普通的黑甲护卫。春蝉觉得乔羽应该有另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是不便让别人知道的。
“乔兄这话说的,好像胸有成竹似的。反正我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既然乔兄有要事要办,那我也不便耽搁太久,既然你说凶手是冲着督学而来的,还请乔兄事事小心。”
春蝉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叮嘱乔羽要小心谨慎,也许和他相处过程还算融洽,所以不想他也和同伴一样死于非命吧。她迈开步子,刚想离开,就在擦肩而过之际,乔羽又开口了。
“你还真是善良!放心吧,我不可能会被人害死的!”
春蝉转过头瞧着乔羽,见他一脸淡然神色,似乎根本没将同伴之死放在心上,他脸上的这种表情,春蝉似曾相识,却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了。当下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回去了。
回到住处,发现大家都一小撮一小撮扎堆低声议论此事,有人见到春蝉回来了,赶忙去提醒自己所结成的那一圈人。看见她回来,有的人立刻停止议论,静静地瞧着她;而有地好事之人,则主动走到春蝉跟前,仔细询问当日见到尸体的经过。
经历一天的事情,春蝉已经很是疲乏了,所以对于他们的好奇自己也只是敷衍过去,没有仔细说明详细情况。
刚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寺炎走了过来。
“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因为你,大师哥就不会被诬陷为杀人凶手!”
面对寺炎没来由的指责,春蝉气不过,站起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知道你平时看我和大师哥总在一起,你心里不舒坦,可你为什么要骂我为扫把星?”
“你不是扫把星是什么?自从你来了书院以后,大师哥和大师姐的关系就没有像以前那般好了,而师哥更因为你的关系偏巧不巧发现了督学的尸身,现在好了,大家都觉得是我们毕方族向督学下的毒手!”
看寺炎言语激动,春蝉已猜到应该是刚刚大家小声议论之时,说了几句污蔑毕方族及呈野的话,让寺炎听了进去,故而来拿自己发火。春蝉看着寺司想着他也是关心则乱,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当下又坐回床上。
大声说道:“所谓清者自清,我和师哥没有杀督学,等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你们自然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春蝉这话是说给大伙听的,并不是只说给寺炎一人,大家听了春蝉的话,有的撇嘴不信,有的默不作声...总之,书院发现死人,令众人心上都罩上了阴影,惴惴不安。
这个晚上,春蝉失眠了,她辗转反侧始终没有睡着,睁着眼睛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从钟山派来的两位督学,一个死了,一个是和自己一起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呈野认为凶手就是乔羽,因为整个熠薪书院没人敢动钟山来的人,而乔羽却不以为然,而且今日碰到他,他说凶手就是冲着他和他同伴两人来的。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呢?这个乔羽到底是不是好人呢?
春蝉心里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自己大仇还未得报,又遇到此等糟心事。想得多了,又回忆起以前在青丘山上的无忧生活,更加睡不着觉了,天将明时,才勉强合起眼睛睡了过去。
“死人!有死人!死了!”
春蝉觉得自己没睡多会儿功夫,就听到床铺那边的惊叫之声,朦胧中睁开双眼,慢慢坐起,发现大家都已下床围在呈野所在的床铺边。春蝉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大事不好,赶紧下床连鞋都没顾上穿,跑到了呈野床前,大喊道:“师哥!”
拨开人群,春蝉发现床上躺着一具早已冰冷的尸身,死的人是寺炎。
“师哥...”春蝉以为死的人是呈野,现在看是寺炎,心中虽然也有波动,但所幸死的人不是呈野,春蝉一个激动抱住呈野道:“还好不是你!”
这时,乔羽也在一边,看着春蝉抱住呈野一脸激动的样子。而呈野本人则因为师弟之死而呆住了,他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身旁的师弟已经气绝,他昨天晚上明明还是好好的,睡觉前还一直撒娇说他冷,需要自己睡觉搂着他才能睡着,怎么白天醒来他就死了?
原来,昨日寺炎和春蝉发生了冲突,非说春蝉是扫把星,不让她继续挨着呈野睡,所以和春蝉换了床铺。呈野也因春蝉干什么事都要带上乔羽,而和春蝉赌气,就默许了寺炎的做法。
现在,春蝉看到寺炎惨死,面如死灰,她看向乔羽道:“那个人要杀的不是你,是我!”春蝉没有察觉自己说出这话时声音是颤抖的,她说完这句话,围着寺炎床铺的大家都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似乎碰上春蝉自己也要倒大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