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春蝉有些相信戚然师兄同自己讲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了。原先她觉得世间没有一人可以和师父相比,如今见了这男子方知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春蝉的心似小鹿乱撞般,伺候起这男子也殷勤了许多,慢条斯理地将那水送到了他的嘴边。
可这男子已经丧失意识,送进去的水都流了出来,他根本没有咽下去。这下春蝉可着急了,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幸而还没死。昏迷了这么久,滴水未进,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春蝉不知要如何救治他,但知让他喝些泉水总归是好的,心念一动,便想着自己口含着水来喂他。春蝉自小长于青丘山中,身旁陪着她的都是师兄弟,师父也从未和她说过男女之事。所以春蝉从来不知“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她只将眼前这男子当作一个将死之人,全然没顾及他的身份和自己的名声。
故而为了救他性命,春蝉没有想那么多,毅然决然喝了一口水未咽下,便将自己的唇贴在那男子的唇上。
他的唇好冰。这是这个男子带给春蝉的第一个感受,第一次,她和一个男子有了肌肤之之亲,虽然她对礼教知之甚少,但也明白一个姑娘家第一次主动亲吻,的确是件令人害羞的事情。
而且由于刚刚实在是太紧张,本想送进他口中的水却被自己咽了下去。功败垂成,只能再试一次。
春蝉这样想着,便又喝了一口水,准备闭起眼睛再度出击,没成想刚靠近那男子的时候,嘴巴上忽然触碰到湿漉漉的绒毛一样的东西,扎的春蝉的脸有些痒,她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无暇回来了,他此刻将头伸在了春蝉和那男子中间,春蝉亲上的是无暇的脸。
无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春蝉,搞得春蝉有些不好意思。一紧张将这第二口水也咽了下去,“那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在试图救这个人呢!绝对没有乘人之危,非礼他的意思。”春蝉不知道为什么要向无暇解释这么多,左右他也听不懂。或许是自己做贼心虚吧。
兽就是兽,他丝毫没有理会春蝉,而是将口里叼着的果子放到了春蝉面前,春蝉不解,“我不饿,你刚刚出去是为了给我找果子吃吗?无暇,你真好!”说着就紧紧抱住了他,谁知无暇似乎并不领情,他抖了抖身上的毛,将那果子推到了那男子跟前,然后转过头来盯着春蝉。
“你要我将这个果子给他吃吗?可是他正昏迷不醒呢!连水都喂不进去,更别提这么大的果子了。”
可是无暇似乎还是不肯放弃,依旧盯着春蝉,好像在说这果子必须喂给他。这下春蝉彻底犯了难,她捡起那枚果子,左右端详,发现这果子与一般果子长得似乎不太一样,这果子虽然红,但可以映出果肉的纹丝脉络,就连里面的果核也清晰可见,这果子居然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