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一愣,旋即笑道:“老大说的是,小的刚刚就要说这件事,找个账房打理一下。”
看着狗头的神情,王法瞬间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一巴掌打在狗头的脑袋上,笑骂道:“你小子想什么的,老子把这欢乐坊交给你,就是信任你,怎么,还要给你插个眼线啊?要是不给你找个账房,就凭你小子,大字不识几个,能管得过来吗?”
“是是是,老大说的是!”狗头嘿嘿笑个不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道:“小的说错话了,自罚三杯。”说完又要去倒酒。
王法连忙把他拦住,说道:“等明天你在自罚吧,现在这酒不多了,给老子喝点!”
第二天一大早,王法在去县衙当差之前,就先去往欢乐坊,一进屋,狗头正在指挥几个人打扫卫生,粉刷墙壁。
“这么早就来了?”
狗头闻声回头一看,连忙一拐一瘸的走过来,说道:“老大,你怎么来了?”
王法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尤春水说道:“昨晚你的信件发出去了吧?”
“发了发了,学生一回去就写了信。”
看着这差不多有自己两个大的师爷自称学生,王法很不适应,不过这也没法子,其他官员雇佣的幕僚也都是大概相同的情况。
狗头摸不到头脑,疑惑道:“写信?写啥信?”
“你是还没醒酒么?当然是给你找个账房啊,尤先生是南京人,在那有很多熟人,找个账房很方便。”
“哦哦哦,原来如此。”
“行了,你在这盯着吧,我还得去当差。”
整个上午,做为本县县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法一直都是无所事事,准确的来说,是他自己没事,因为县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不过都是交给尤春水去做了。
直到快要到午时的时候,王法才觉得精神一震,因为系统又开始发布任务了。
“任务:请贫困百姓饱餐一顿;完成时限:十二个时辰;任务奖励:一百行善点。”
虽然只有一百点的奖励,但是王法依然激动个不行,因为他知道这其中又大有手脚可以做,到时候多请些人,多点贵的菜,花的钱多了,得到的自然就会更多。
“先生,本官想请客吃饭,请帖你会写吧?”
正在忙着的尤春水抬起头说道:“会啊,学生现在就写。”
准备好纸笔后,尤春水问道:“大人,请客缘由是什么?请的人又有些谁?”
“缘由?也没有什么缘由,就是请大家吃个饭。”
尤春水一愣,无论多么难写的字他都会写,唯有这没有缘由的缘由不会写。
“本官主要是想请县里的富绅们聚一聚,大家熟络熟络,至于这么写,你自己看着办吧,至于人名,暂且空着,待会我找人打探一下,你再补上去。”
“好嘞!”尤春水立刻开始写起来。
任务发布的是请穷人吃饭,但是王法只给有钱人发请帖,是因为那些贫困的人有了请帖也不认得,还不如让捕快们到大街上去吆喝,看看谁家房子破,随机邀请些人也就行了。
给有钱人发请帖,是因为他现在手头有些紧,到时候那些有钱人肯定不会空着手来,随便收点礼也就够了。
至于请客的人数,王法认真的想了一下,整个县城里最大的酒楼就是逍遥楼,那里的一楼有二三十个桌子,大的桌子可以坐十来个人,小的桌子也能坐四个人,全都坐满的话,大概可以做上二百人。
至于三楼,那里就是一个个特殊的包间,里面有床有浴室,专门给有需要的人享乐使用,并不适合请客吃饭的场所,所以王法并没有考虑那里,反正楼下一层加上二层也完全足够了。
楼上的包间也有好几个,每个包间坐上十几个人是绰绰有余,整体上坐下一百个人是没有问题的,问题上整个青浦县也没有一百多个富绅啊。
想了一会,王法便招呼门口的侍卫,此人原本就是王法手下的家丁,平时办事还算利索,就被王法带到了身边。
“三件事,一,打探一下全城有多少富绅,姓甚名谁都要;二,让捕头带人上街,专门找那些最穷的人家,告诉他们本官晚上要请他们吃饭,找二百个人就够了;三,你待会去逍遥楼一趟,就说本官晚上把逍遥楼整个包下来。”
交代完成以后,侍卫立刻领命而去,王法又无聊的继续晒着太阳。
县城南面的淀浦河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靠近岸边的冰层要厚一些,而河流中间的冰层却薄如羽翼。
入冬以来,淀浦河上的漕运也不如以前繁忙,不过依旧时不时的有船只驶过。
这些船只绝大多数都是运货的船,也有少量是专门载人的客船,此外,偶尔也会出现一些看起来就很奢华的船只。
一艘约莫三丈长,一丈宽的船只慢慢的在河道中间前行,像是一艘画舫,只不过比那些布置妖艳的画舫素静许多,也低调很多,但是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此船造价不菲,内部的装修应该极为奢华。
这艘船在河面上慢慢滑行,渐渐的靠在了青浦县城的码头上。
做为松江府内数一数二的漕运码头,青龙码头上停放着大量的船只,还有许多船只进进出出,所以这艘外形低调的船只靠岸之后,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船只停稳之后,几个船夫便跳上码头系上缆绳,又搭了一块宽大的木板,随即,船舱内的门帘掀开,走出几个人。
当先是一男一女并肩行走,两人年纪差不多,都是二十岁左右,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无不透露出高贵的气质。
两人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各个穿着也不简单,几人上岸之后并未停留,直接上了几辆早已停在岸边的马车匆匆离去。
随即,那艘比普通船只宽上不少的大船也离岸而去,不留下一丝痕迹,似乎它从没有来到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