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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物理课和文艺复兴

重要会议开了整整三天。14人经过反复商讨和研究,把目前他们所掌握的科技分为3层。一层为共享层,这一层科技的使用有利于促进地球上的生态平衡和提高人类的生存水平,例如:让各个国家头痛的垃圾尤其是越来越多的电子垃圾和塑料垃圾,太空城可以提供技术帮助地球来解放这方面的困难。第二层为条件层,只有地球人类的思想和观念到达了一个更高的层次,才可将这些科技分享给地球,就目前人类的发展水平无法驾驭这一层次的科技。第三层是绝对不能泄露的科技,比如说穿越时空这样的技术。会上还解决了机器人分类的问题,以及每种机器人配置标准;还有飞船的分类和飞船的配置标准。总之这次会议就是制定标准,构建制造体系框架。好在他们这些人的大脑都经过激活,如果换成普通人这样的工作量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完成不了。

燃烧的太阳再一次从蓝色的地球身后探出了头,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三个月快乐的生活使这里的每人都心情舒畅,他们相互照顾相互学习。太空城利用它与地球之间的位置创造出了太空城特有的日出日落,这里的日出日落与地球上相比相差甚远,毫无美景可言。这样操作只是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不会因为与地球环境变化太大而产生天然生物钟的紊乱。自从那次广场会议结束以后,所有移民都开始根据自己的目标和喜好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几百年后太空城人将这次‘广场会议’的时间定为开国日,成为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这个时间就是太空城的0时,相对应的地球时间是公元1998年3月15日。当然现在天空城的人还是习惯使用地球时间,只要太空城还在太阳系中看来这个地球时间就会一直用下去。

太空城的穹顶将杀人的射线变成了让人感到温暖阳光。细细想来在宇宙中的太阳光叫射线,可到了地球就叫它阳光。同一样的事物不同环境叫法不同,功能也不同。一种是杀人的,一种是孕育生命的。这应该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吧。

韩飞书是《金陵女子学院》2年级物理学科的一名学生。从她第一眼看到悬浮艇,直到进入太空城她始终处于一种蒙蒙的状态。在学校所学的那些如真理一样的公理、定理和推论,在太空城这个环境中很多都不适用了。起初她还拼命地想把她所学的知识理论用在现在的学习和生活中,很快她的三观就被太空城中的各种事实颠覆了。于是她很快转变自己的认知,就像一块掉到大海里的海绵一样,她被寝泡在了科技的海洋之中。如今她已经是夏劲嵩的高徒了。为了让这里越来越多的人跟上太空城的科技发展水平。14人每个人都带了十几个徒弟,每天挤出2-3个小时给他们上高级的课程。当然所谓高级是相对徒弟的水平来定的,基本上做到因材施教。

夏劲嵩站在13名学员的前面对他们说:“今天我们在广场做一个曲率的实验。”

13名学生中11女2男。女学生都是来自金陵学院,本身就有一些物理基础。而那两名男孩,一名是法国人另一名是中国人,两个孩子都不大,才11岁。可两人学习知识的能力却让人刮目相看。按地球人的说法他俩属于学霸的级别。

夏劲嵩一边和学员们打着招呼一边在自己面前展开一块悬浮框,并在信息框中画出一道曲线。

“大家看我画的这一道弯曲的线,我们叫它曲线。当然它的弯曲度就叫做曲率。现在我们研究的是宇宙空间的曲率问题。我们先做个有趣的实验,通过这个实验我们可以进一步了解宇宙空间的曲率是怎么产生的。来大家把这个薄膜展开并固定上。”夏劲嵩从一个中号箱子中取出一大块蓝色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薄膜。这个薄膜是夏劲嵩在实验室自己合成出来的。薄膜很结实弹性也很好。转眼一个10米见方的薄膜就被展开,四角被牢牢固定在了空场中心预先准备好的黑色的金属柱上。薄膜上还毫无规则地标注着从1到10十个数字。

“这里有十个金属球,请大家对应着金属球上的数字把球体放在薄膜上。”夏劲嵩指挥着学员说。

金属球体积大小是一样的,分量却不同。球体放到薄膜上轻的产生的凹陷小,重的反之。待十个金属球都摆放好后,再看这块薄膜就跟海面一样,找不到一块平整的地方。

“好现在我们假设在1号金属球这里有一只蜗牛,它要爬到10号金属球那里。当然我们知道直线距离是两点之间最近的距离。”说话间夏劲嵩在1号金属球上面放置了一个小型激光定位器,指示器发出的红色的光柱照射在10号金属球上。同时定位器上显示出1号球到10号球的直线距离为6米78厘米。

“我这里有一把软尺,现在你们再测量一下蜗牛从1号爬到10号的实际距离。”

13位学员开始忙碌起来,软尺随着薄膜的起伏一公分一公分地接近10号球。没用多久数据就出来了。

“数据出来了。是7米35厘米。”贝尔纳报出了测量的数据。

那位名叫贝尔纳的法国男孩在实验场地来跑前跑后,一会去做测量一会又在自己的悬浮框中记录着什么,总之,活跃的不得了。且遇到问题他总是能首先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虽然有的方法并不切合实际。夏劲嵩脑中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难道中国孩子真的在实际操作方面比欧洲孩子差吗?难道从30年代这个差距就有了。

“大家知道为什么两球之间的距离会发生了变化吗?”夏劲嵩问。

你位十八九岁的清秀女孩向前走了一步说:“先生…...。”

20世纪30年代的学堂不论男女教员都叫先生。我们知道当代著名的作家杨绛,是钱钟书的夫人,可很多人都叫她先生。到达太空城后很多人都叫14人为先生,在他们讲课时也叫他们先生,起初有些不适应。因为解放后学校里都叫老师,以邱小云为代表的女士们都觉得先生也不错,叫老师都把人叫老了,于是现在所有的教员都叫他们为先生了。

“先生我知道,虽然两个点没有变化,但一个是直线距离,一个是曲线的距离,当然直线距离是短的了。”

“对,你说的很对。所以要节省时间我们就要走直线距离。”

“我们是高级班,大家都知道质量越大引力越大。在浩瀚的宇宙中有我们难以想象的巨大天体,就连光线都会被它的引力扭曲。如果光线都能扭曲那空间也一定被扭曲了。现在大家看一下薄膜上面的金属球,我们把这些金属球看做是宇宙中的天体。天体有轻有重,重的凹陷就大,也就是说质量越大,它周围的空间扭曲就越大。”

13名学员注视着薄膜上面金属球所形成的凹陷,想象着那就是一个天体,薄膜上的凹陷就是被扭曲的空间。

“先生,那我们在宇宙中就永远走不了直线了?”贝尔纳用流利的英语问夏劲嵩。

“不,可以利用我们所掌握的科学技术,将飞船前后的曲率拉平。使飞船走直线而不是曲线。”

“先生,我们拥有这项科技吗?”贝尔纳眼睛里放着光问。

夏劲嵩点头道:“我们有这方面的技术,这种飞行叫曲率飞行。”

“先生快给我们讲讲,怎么实现曲率飞行。”学员们围笼着夏劲嵩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个不停。

夏劲嵩看了一下悬浮框中的时间说:“给你们讲明白曲率飞行,需要高等数学中的微积分和高等的物理学。所以先等一等,等到你们的基础打扎实了,什么曲率飞行,跨越飞行我都会讲给你们听。今天就到这里吧。下课。”

在空场的另一边苗淼也带着20几个学员在做实验。实验工具是一个用弹力绳连接的一颗金属小球,苗淼让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抓住弹力绳的一头,慢慢晃动使金属球围绕自己运转。苗淼讲解道:“大家看,我们现在把王名豪同学当作是地球。”说话间苗淼用手指了一下太空城外那挂在半空蔚蓝色星球。“那么围绕它转动的金属球,我们把它当作月球。在太空城中的三个月里,大家也都看到了月球始终围绕地球运转,现在我们的太空城也在月球轨道上围绕着地球运动。这些天体的运动我们天天都能看到。可如果是在地球上,这种直观的景象就不可能看到了。”

“先生这些我们天天都能看到,不稀奇啊。”一位脸上还没有脱离稚气的10岁左右的男孩说。

苗淼笑着问男孩道:“既然我们天天都能看到天体在运行,那你知道它们为什么在不停地运动吗?”

这个大男孩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清楚为什么太阳在动,地球在动,月球也在动,而且连他们居住的太空城也在围绕着地球转动。苗淼又看了看其他的学员。

“先生,其他先生说世界上就没有不运动的物体。当然天体也不例外了。”一位10岁左右的小女孩回答道。

苗淼叫停了那位还在不停摇动手中弹力绳的男孩。待金属球回到那个男孩脚下后,苗淼指着地上的金属球对学员说:“大家看看这个金属球是不是回到了王名豪身边了。刚才他转动金属球时,金属球是不是一直围绕着他转动,并且保持着一个相对稳定地距离。”

一位个头比其他学员都高出半头的女孩子走上一步说:“先生如果天体停止了运来,那它就被更大的天体吸引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苗淼对着这位高个子的女鼓起掌说:“这位学员说的非常正确。这就叫引力,在地球上我们跳的再高也会落回到地面,这就是引力。月球围绕地球运转这也是引力。我们一定要记住宇宙中的天体都在运动。所有的静止都是运动中的静止。”

“先生,地球围绕着太阳转也是因为引力。”一名八九岁胖乎乎的小男孩扬起小脸喊道。

苗淼摸了摸小男孩红扑扑的小脸夸奖道:“你说的非常好。”

忙碌的一天过去了。火红而单调的太阳被地球一丝丝地遮挡在其身后。这里看不到五彩缤纷和变化万千的晚霞,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的直接。随着阳光的消失太空城里的照明系统逐渐增强,整个太空城里一片雪亮。如果有人在太空中观察太空城,会发现它像个会发光的超级大灯泡。

晚餐过后大家三三两两地行走在太空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上。也有不愿意走动的就宅在自己的房间中写写画画。当然这里没有纸,写的画的都储存在自己的手环中。开始大家还不熟悉这种没有纸张的日子,因为这里绝大部分人还习惯于用毛笔写字,一下子没有了纸张让人们别扭了好一阵,但很多事情别扭别扭着就习惯了。这种不用纸张的记录方式年轻人接受的最快。

今天是实施第二次穿越的最后一个夜晚了,14人聚集在城市最高处的会议室中。这里可以遥看整个太空城。大办公桌上摆放着很多盘子,盘中盛着颜色不怎么鲜艳的食物,太空城里没有天然色素,当然这里禁止使用人工色素。城中的法律规定不论色素对人体有没有伤害一律禁止使用。所以现在太空城中所吃的食物都是合成后的原色。14人围坐在大会议桌周围品尝着太空城合成的葡萄酒,遥看着还是冷冷清清的城市。城市虽然有了人但仿佛缺少点什么。移民没来的时候太空城是一片荒凉,怎么人来了,给人的感觉是凄凉了。餐桌上大家都在默默地品尝着葡萄酒味的葡萄酒,没人愿意打破这份宁静。

忽然间耳中传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琴声颤抖

,发出瑟瑟断续之音,如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房间内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动作停留在听到第一声琴的那个动作上。虽然不知道这个拉琴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她)拉的是什么曲子。音符在太空城中飘荡,就如平静的湖水泛起的涟漪一样,飘飘荡荡直至消失在太空城的尽头。道路上的行人也都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聆听着。琴声急骤如雷电风雨,忽而如游丝。转瞬又低沉哀怨,如泣如诉,像个不幸的流浪儿在诉说自己苦难的遭遇。一曲终了后很久会议室中始终是一片静寂。

吴胜利突然拍了一下脑门说:“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太空城有了人,可还是觉得凄凉了,我们需要来一次文艺复兴。太空城不仅需要科研人员,也需要音乐家、画家、艺术家。这样我们的这里才能叫做社会。”

“吴胜利说的对,我们的确忽视了这一点。”赢惠扫了一眼大家说。

邱小云说:“我想起来了,金陵女子学院有个音乐科,哪里都是学习音乐的。也许他们之中就有音乐老师呢。”

“大师都在民间,我听了刚才那人拉的二胡,不下苦功夫可拉不出这样的音色来。”肇一川感慨道。

明浩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肇一川说:“你是说我们阴差阳错地把二胡演奏家‘阿炳’带到太空城了。”

肇一川笑道:“放心吧,阿炳在1937年应该是40多岁了,刚才我在窗户看,那位拉二胡的只有二十几岁。不会是阿炳大师的。”

大家议论后,将目光都投在了张喆的身上,意思是这件‘文艺复兴’的事也要他来安排一下。还没等张喆开口。苗淼先说道:“这件事我来操办吧,保管几个月后让大家听到太空城中的第一场音乐会。不过谁给我提供乐器。没有乐器那可难为死我了。”

高静说:“因为接收移民,王蔷那边与地球接触的事项已经停下来2个月了。而且联合国中一半以上的国家要求我们说明来历后,才能准许我们先与观察员的身份进入联合国。地球上的事太复杂了。国与国之间的、教派与教派之间的、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党派与党派之间的、阶级与阶级之间的。你们想想这就是一锅粥。我们还是少掺和进去的好。”

“在我们还没有把自己的事办好之前,最好还是先不要同地球有实质性的联系。”张喆补充道。

“那我们的‘文艺’不复兴了。乐器咱们现在可制造不出来。”苗淼疑惑地看着大家。

“放心吧,我从本世纪40年代带回来吧。”肇一川边晃动着手中的水晶酒杯边说。

“那好,那好。那时都是纯手工,而且到咱们这里件件是古董。”夏劲嵩兴奋地说。

“又要发财了!”邱小云一脸坏笑说。

肇一川继续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说:“还有一点你们可要先搞清楚。我们‘复兴文艺’也是有选择的,比如说‘书画’一类的,我想咱们就舍弃吧,材料就够头痛的。”

“这些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我们不能用我们的意志决定以后的发展。不在纸张上作画可以在计算机里作画啊!”章捷说。

这时远处又飘进来口琴悠扬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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