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玲挑衅的看着她脱口而出:“怎么样,昨天晚上看着我抱着良哥哥,你的心情怎么样?李木水,刘梅说的竟然是真的,你果然喜欢我的良哥哥。”走近她,指着郦良种的一片玉米苗说:“你这么大早过来,是找我的良哥哥说话吧!但可惜,他不在这儿。”她恶狠狠的眼睛,让李木水后退了一步,小声的问出口:“你怎么找到我的?”
“问了你娘,怎么样?”杨玲冲她笑出口。李木水只觉得她要倒霉了。她鼓着胆子说:“你来找我干什么?不会又来打我吧!”
她想起了她被扇过的左脸。张着眼睛看着她,脚步往后退着。
“哼,本来是要的。不过,看你这样子,我倒没了兴趣。李木水,我来是,告诉你,你往后小心点,我昨晚想了想,谁都可以喜欢良哥哥,但,良哥哥只能娶一个女人,那就是我。”
看着她的脸,又说:“别以为有点姿色,就想勾引我良哥哥,你那曾经好姐妹,刘梅,不也被我良哥哥轰出来了吗。就你这样,还真不值一提。我良哥哥,他重视的是感情,不是姿色,你可要想清楚了,他不喜欢懦弱胆小的,这是第一。还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眼神。我看了都讨厌,别再用那种眼神瞧着我。”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往旁边一拧,看着她的脸说:“我最讨厌你这张脸,干什么都让我恶心。”直视着她的眼,盯了几秒,转身走了。
李木水的眼泪流下来,看着杨玲离开的身影,什么也不说,默默蹲下身子,拿起锄头,轻轻地锄起了草。她嘴里轻呼出气,泪滴到了泥土里,立刻融进去了。她伸手抹去了泪,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娘,这几天累坏了吧!”木水递给她擦脸的毛巾。她娘拿过去,擦着脖子,对她笑着说:“总算能歇两天了,地里的草都锄完了。我下午啊!也能跟你王大妈一块歇会儿了。”
“嗯,我在家做饭。”
“哎呀!不用,还早呢。你去玩会儿吧!跟外村的小丽。”
“好”李木水笑起来,捧着一捧水,擦洗着脸。
这几天,因为,他们的地和外村的地挨着,所以李木水就和外村的一个女孩小丽关系挺好的。
小丽比木水大两岁,今年已经21了,有一个正在交往的对象,阿海。
每当他俩在地里腻歪的时候,李木水就会想到郦良。
这时,就会伸出手指甲掐自己的手臂,让自己不要在幻想。
早就没有了心痛的感觉,现在留在她心里的,已经是心酸。
心酸自己的自卑,心酸自己的没出息,胆小。心酸,他(郦良)从不会看她一眼。
她已经厚脸皮的让他说出两次不喜欢她了,所以,这样,似乎,也就没有喜欢和纠缠的必要。她只是现在还放不下他,看到别人恩爱,总会想到他。
她已经努力控制自己了,每次想到他,总是掐自己的手臂,让痛觉盖住自己的想念。
“小丽姐,你可真幸福。大海哥,每天都······都跟你在一块。”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脑子里闪现出来的是赵大海在地里热烈的亲吻着蒋丽的脸。
看到他们,李木水才知道了,原来,爱是这么大胆,这么激烈的,可以不顾别人,嗯,只有她一个人,在看。
她,静悄悄的看着他们拥抱,相互亲吻,然后,出神的想着郦良,他对着她笑,向她走过来。然后,她用指甲,狠狠地掐自己手臂上的肉,痛觉来袭,郦良消失,再转眼,他们已经羞涩的整理衣服。
她只是苦涩的笑了笑,她早已明白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和郦良在一起。
她已经接受了,她不会再去河边了,不会再去,去年夏天的那里了,那里已经成为了过去,她又长大了一岁,她,已经明白了这些人出场又与她离场的顺序。
后来,又有些人陆陆续续来到她生命里,正如刘梅,又比如蒋丽。她总不能一辈子一个人一直孤单下去吧!一些人嫌弃着的朋友,却正是另一群人所需要的朋友,比如刘梅,比如蒋丽。
李木水早已接受刘梅与她的分离,也早已和蒋丽,关系好到像刘梅那样,甚至更好。
蒋丽笑着说:“哎呀!你咋不找郦良,缠着他,你亲戚,刘梅可是三天两头找他。”
“我问过他,他说不喜欢我。”她的眼神暗淡下去。
“什么,你胆子也挺大啊!哈哈。”她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哎呀,小丽姐,别再取笑我了。”李木水轻轻抓住蒋丽的胳膊,摇了摇。
“说真的”蒋丽摸着李木水额前的刘海,说:“你这么漂亮,郦良就喜欢你这样的呀!”
这句话,没给李木水触动,她对蒋丽说:“刘梅,比我还要漂亮。”“嗨!再漂亮,天天找,天天见,郦良也早就烦了。”蒋丽不屑的挥了挥手。
李木水在心里说可郦良对我说过两次不喜欢我。她的眼泪又要溢出来,她站起来,转了两圈,为了不让蒋丽看见。
闲聊了一会儿,她就独自回家了,黄昏的太阳,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她瘦弱的身子,在暖风徐徐吹来时,手臂上的宽衣袖,鼓鼓的晃动着,远看,太阳把她的后背照成了黄色,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路中间,风吹着她扬起的头发,落下又吹起,就这样,消失在了郦良的视野中。
他食髓知味的看着她消失的地方。
一抬头就看到了她,他当时正在缝衣服,起风了,刮起了他的衣服,他抬头,想要关窗户。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李木水,风吹的她,捂住了自己的刘海,娇瘦的模样,让他注视着她,直到她走过去了,消失在他能看见的范围里,他才静静地扭回头,看着旁边缝了一半的衣服,略有沉思。
“唉!来了。”李木水她娘拉开了门,抬头看见郦良,又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一件黑色衣服,没等她说话,郦良就开口说到:“婶子,能借你一根针吗?我在家缝着衣服,突然掉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又盯着看,出了屋的李木水。李木水被这眼神吓到了,在她心里,一向温和的郦良,眼睛看向她时,充满了玩味,似要脱了她衣服的玩味。
她皱着眉头进屋了。“真够变态的”她小声的说了一句。她听见娘说“进来吧,这衣服,我给你缝了。大老爷们没个女人,还得自己缝衣服。郦良啊!找一个吧!你今年多大啦?”
“23了”“哎呦,不小了。”
她连忙进了自己屋,纳闷他怎么又来她家了,没有针了,他们村里没有吗,至于走了一个村子上她家吗?还有刚才看她的眼神,让她害怕。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有一瞬间刘林的感觉。话说刘林已经好多天没找她了,她想,肯定又和外村的姑娘们谈的正欢呢!要是给他根尾巴,他肯定能摇起来。
她蒙上被子,不去听他说话,不去想他。如果他没拒绝她,她一定腼腆的走出来,跟他小心的对视。毕竟,好喜欢他,可已经,被拒绝,被伤心,磨成了茧子的心已经把痛苦,伤心,流泪,通通都磨掉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有那么多的伤心,那么多的泪流不完了。
她现在,在被子里,只跟自己说,她已经被拒绝,就已经这样了,那就不要再惦记他,他属于更好的。而不是刘梅这样,下三滥,胡搅蛮缠的。
她又在心里重复一遍,他不喜欢我,他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我是没出息的,窝囊的蠢女孩儿,不敢再奢望他,就别再奢望他了,只当他是,来家里借针的,娘给他缝了衣服,他就会走了。
她在心里这样想着,轻轻呼吸着气,把被子拿开,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没人了!她跳下炕,掀了帘子,院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她好失望,慢慢的坐在门槛上,眼里是落寞,她只怨自己,为什么要说谎话骗自己。
她明明好喜欢他,一刻都没有停过,她却为自己的愚蠢失去了与他亲近的一次机会。
于是,她烦躁,开始乱叫起来“啊!郦良,啊!你回来,你回来,郦良,我好喜欢你,我为什么要躲着不出来······”
“李木水,你太不像话了。”
李木水猛地扭头,看见娘和郦良,郦良,站在她身后。
她瞪着眼睛,心脏瞬间骤停了一秒。
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只好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挪着步,出去了。
走出了门外,她大口呼吸着空气,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屋里。天哪,又要被他拒绝第三次了。
不想被他出来看见,她只好,往岔路上走了,想去山上转转,躲着他,也散散现在的心情。
当她站在山坡上的时候,正看见王海有拿着一朵小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