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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酒馆

“二狗子!快给老娘起来~!”

天微亮,酒馆后院的咆哮声撕裂了破旧的门窗,却只是让酣睡中的少年不情愿的翻了翻身......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给老娘起来~!“不由分说地掀起了少年的被子......

睡意朦胧中的少年不情愿的翻身蜷缩起来道:“哪有什么太阳?老妈你能换个说法行吗?每次叫人起床都说瞎话!”

这五官优雅却有着朴素穿着的妇人一怔,抬手就揪起少年的耳朵拉了起来。

“你管老娘怎么说!别人娘都这么说的!快起来晨练,练不好早饭不要吃了~!”

少年在龇牙咧嘴地求饶中爬下了床,开始了他一天的生活......

少年本是这家酒馆主人的独子,本名孙裂,或许是太顽劣了,被隔壁因丢失母鸡而耿耿于怀的王大婶冠以“二狗子“的称号,后来被“二狗子”折腾过的全镇都这么叫了,连”二狗子“的母亲也在邻里的埋怨声中默认了这个名字。

呼着哈欠的少年旋转腾挪,打着各种古怪的姿势,似拳非拳,似掌非掌。说来二狗子很感谢这晨练,从出生之后他便体弱多病,从小父母就教他试着打着这套被命名为“强体拳”的套路,神奇的是二狗子的身体在一天天强壮,性格也活泼起来。“二狗子”知道这套路并不简单,父母从不让他在外人面前显露这套路,说这是家传秘籍。

“打完了吗?打完了就过来吃饭吧。”

二狗子的父亲孙熬从厨房走出来唤着二狗子吃早饭,这是个有着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一头短发,朴素的着装掩不住他魁梧的身材,加上他沉默寡言,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内敛。每当这个时候二狗子的母亲贾素素总是一脸幸福地望着两人,人如其名,那是一般情况,贾素素在镇上那是出了名的,一点不吃素,街坊都说二狗子这性格随他妈,得亏贾素素不是小孩子了,要不然镇上凑够两个“二狗子”那还不把镇子掀翻天啊!

“快去洗洗,瞧你那一脸汗!你老娘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能连打三套,洗完过来吃饭。”

贾素素一脸得意地炫耀着走开了,“相公~今天做什么好吃的”说着小碎步跟着孙熬走了进去。二狗子一脸无奈,每天早上打这套路一遍已经很吃力了,明明很简单的动作,组合起来练却异常的艰难,每次都大汗淋漓,也不知道别人练是个什么情况。

吃罢饭,二狗子叫上几个小伙伴一起赶去镇上的私塾,当然街上顺手从卖果子的王叔摊子上“借”几个甜果,在赵婶的摊子上“顺”串糖葫芦那是必须的了。嬉笑着飞奔去学堂的路上,总能引着条长长地叫骂尾巴。一阵鸡飞狗跳后,朝阳下清甜镇的街上再次回复了平静......

二狗子超喜欢这种生活,喜欢胡闹后,身后叫骂的街道、喜欢学堂上,先生打盹时堂下的窃窃私语、喜欢傍晚时,酒馆里的吹天侃地、喜欢清甜镇的每一个朝阳到日暮......

然而故事总会开始,二狗子知道,这周遭的一切不会一成不变,酒馆后院的柳树下那个打套路的少年会长大,就像那看不见的叶落、看不见的抽芽,成长总是在无声无息间,等你注意到了,时间已经成了过去。

兴许是自小的体弱多病造就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兴许是老妈的大大咧咧和“强体拳”带动了二狗子的活泼,而活泼后的二狗子也从没再提起过那段多病的时光,那段光怪陆离的病魔日子被深深的埋在心底,如果生活就像这样一如既往,那二狗子觉得这一辈子他都愿做一个快乐的人,在邻里的叫骂声中、在母亲的斥责声中、在父亲沉默的爱护中......

每当日暮降临,二狗子都要遵照父母的话,再打一套强体拳,不过不是在酒馆后院,这个时候尚有三两客人在酒馆饮酒,二狗子选在酒馆后山临崖之处,每当在这里打起这套“拳”法,晚风吹动,暮日夕照,说不出的平静。

打完一套,他总是喜欢躺在崖边休息一下,看着晚霞发发呆,幻想着在云迹之颠风驰电掣,那是最美妙的时光,除了想起多病时候的情景之外,就很完美了,二狗子美滋滋地觉着。这个世界是有神仙的,哪天他觉得他应该像神仙一样自在地飞翔在云彩上,看看外面的世界。

“二~!狗~!子~!”

“回来了~!回来了~!“

“你是不是又偷王叔的果子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不会去买吗~!我早上你给你钱呢?”

“天天让人家来家里找,你老娘我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

“快滚回屋里好好呆着,晚上不许吃饭!“一脸气愤的贾妈呵斥到。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敢了”二狗子一边垂头丧气的应付着,一边狡猾地心想着下次让他发现算我输(-v-)

“还敢有下次!再有下次老娘打断你的腿!”

这话贾妈已经说腻了,却从来没有狠狠打过二狗子,这也是二狗子依旧我行我素的原因,这个时候唯有在酒馆内忙碌的父亲会脸色阴沉地望着二狗子,每次“犯事”之后,这是二狗子最怕的,再次望向父亲,那双眼睛与以往又有些不同,满怀深意,二狗子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这样的父亲,也怔怔地望着父亲。

“还不进去!”在老妈的呵斥声中,二狗子回过神来,匆忙赶去里屋。

夜晚,朦胧中二狗子听到父母的房里传来了低压的争吵声,他以为是因为白天偷果子的事情,翻翻身继续睡去了,二狗子不知道一场足以改变自己人生的变故正在悄然酝酿着......

夜色中黑云低压,不见一点月光,似乎暗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谁能想到这个平静的镇子会走出一位影响这个时代的人物,那过程滑稽可笑,又可歌可泣,千面万象中走出来的是孙裂独有的道,大道三千,谁能说他的道不能登顶巅峰。

且看众生嬉笑怒骂,且品人生百味,天地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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