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是一个令人着迷的词,从古到今,在很多方面它不可或缺、无可替代,但又拿不准它的确切涵义。
地势,权势,势不可挡,大势已去等等,既有自然或个人或事物存在的态势,又可形容事物的演变趋势,也可当作对他人他物施加的影响力,还可当做力量的代言词。
势,无形无迹,但又真实地在你眼前,触及你的内心。
朱棣靖难,长期占据的府城也只是以北京为中心的一域,和整个帝国相比不值一提,但兵峰到达金陵城下之时,还没开始攻城,建文就已经倒了,大势已去。战场的无往不利是势,朱家血脉的身份也是势,建文三年来失去的人心也是势。
汉献帝,换了好几个臣下一直做傀儡,没兵没权没人没财,可是他的大汉天子的名号就是势。曹操借天子之势快速崛起,直接从一路不起眼的诸侯快速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若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根本统一不了北方,成为一代枭雄。但也因为夺天子之权,让他在朝堂还有民间的反对势力有了联合的契机和口号。正因为这些家伙扯后腿,曹操晚年征战不敢太久就得班师回朝,以至于一统天下遥遥无期。
名之势,权之势,武之势,威之势,全都是势。霸王项羽,被数万汉军包围,但是一声大喝,却吓住几万人马,不敢上前。这既是他个人勇武之势,又有他之前战无不胜之势。
百战将军,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但面对掌握至高权力天下生杀大权却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帝王,却依然免不了心神发颤。这是封建的伦理等级深深植入他心底之后,对已经根深蒂固埋在心里对至尊之位的人的恐惧。
剑者,从练剑之始,从修炼出剑气,剑芒,到悟出自己的剑意,剑道。到最后把自己也变作了一把剑,或锋芒毕露,或浑圆天成锋锐内敛,这就形成了剑者独有的剑势。人剑合一,势之所在,剑之所及,剑势所触及的地方,就是剑威杀伐之所。
而无上君王势,就是将这些无形之势化为有形力量的无上之法。和剑者的磨练成长过程相反,它是先有势,才有力。先营造出势来,运转心法,融合无上君王势金光的夜凝雪便能修炼出与自己的势相对应的真气实力。
而修炼的实力一旦达到了自己势力的顶点,那她的实力就会停止增长,再怎么修炼也没有用。她必须用自己的力量去给自己增加更多的势,自己的力量才能再次成长。
夜凝雪的几次实力增长,第一次,是修炼坤元诀。没有玄帝石的认可,夜凝雪根本得不到心法,但玄帝石曾经的主人,却把无上君王势的功法提炼出来,加以修改,便有了坤元诀。听到了坤元诀心法的内容,乾坤神元诀心法自然反推出来,玄帝石也无法抵挡。有了修炼功法,夜凝雪便有了实力。
夜凝雪第二次提升实力,是因为秦枫的坤元渡息。秦枫不知道,在他传输内力时,一股源自玄帝石的无形之势就降临到两人身上。秦枫对她的关心,他的力量可以随时为她动用,他便可以成为她可以借用的势,于是夜凝雪提升到了玄级。
第三次,蛊千语给夜凝雪传功,无形之势再临,夜凝雪提升到了地级。蛊千语与她的关系只是合作伙伴,远不如秦枫亲密,而且她的实力比夜凝雪还高,所以夜凝雪借蛊千语之势突破地级,却也没降低蛊千语的实力。而且蛊千语与她的关系一旦冷淡,两人的联系变弱,夜凝雪的实力再次跌回玄级。
总之,爱也好,伙伴也罢,这些都不是夜凝雪掌控之势。君王君王,有君臣之别,而秦枫和夜凝雪之间关系是平等的,夜凝雪也从没有产生对他掌控的想法。而且,那时无上君王势也没有和她融合,和秦枫真气交流她突破了玄级,到秦枫突破地级之时,她并没有直接突破地级,而是依然要和秦枫真气交流之后,才能继续突破。
但如今不同了,和无上君王势融合之后,夜凝雪的心法才彻底完整。乾坤神元诀,乾元诀,坤元诀,她已经具备,而最后的神元诀也终于在这一刻加入她的心法之中。
乾元诀,主杀伐,她掌控之势,可以借助的势,家族之势,朋友之势,均可为她所用,化为她手中利刃。只是非掌控之势,除了受对方与自身关系影响,而且受地域空间限制。提供势之主人不能离夜凝雪太远,虽然融合了无上君王势,这个距离的范围比之前要大得多,但还是有极限的边缘。
而被掌控之势,按照被掌控的程度,来决定地域空间的限制,但最低的层次,也比非掌控之势要远的多。而被彻底掌控之人,则完全不受空间地域的限制,除非等同或超越无上君王势力量的超强封禁。这一点,可以把无上君王势当作一个超大范围的能量场来看待。
此外,非掌控之势,看势之主人和夜凝雪关系亲密程度,比如当初若是秦枫到达了天级实力,夜凝雪便可直接跳过地级一跃到天级。而且,如今乾坤神元诀完整之后,夜凝雪再也不需真气交汇才可借他人之力,只要无形之势建立联系,力量便可为我所用。
同样的,掌控之人,按照掌控的程度可为夜凝雪提供实力。若空有君主之名,却无法号令属下,那这样的势便无法为夜凝雪所用。
坤元诀,主守护。这一心法只能依靠自身之力,非自己掌控之力,便无法为自己提供守护之力,所以虽然曾经有了地级实力,夜凝雪却没有护体罡气,而且她的心法也没有疗伤之力,只不过却可以提升秦枫坤元诀内力的威力,从而增强他的内力的疗伤能力。
而不同于凡人的护体罡气,无上君王势的坤元盾不仅可以防御物理还有真气的攻击,成长进化之后,蛊毒、诅咒、邪术乃至灵魂冲击都可以抵挡。
神元诀,主灵魂。每多一个掌控之人,都可以提升夜凝雪的灵魂之力。掌控之人的灵魂成长,也同样会增强夜凝雪的灵魂之力。她的灵魂就像一个参天大树,而每一个被她捏在手中之人,都会成为这棵大树的枝丫,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营养。
不同于乾元诀和坤元诀,神元诀的灵魂却是不受自己掌控之势的限制。或不断与人战斗,或战场杀伐,或磨练权术,或增长见识,不需要仅靠奴役他人,夜凝雪的灵魂之力可以无限制地自我提升。
按照灵魂境界的提升,夜凝雪可以施展魂之缚、魂之烙印等各种灵魂控制之法,还可从神元诀中得到灵魂封印、魂诛等各种灵魂攻击之法。
修炼无上君王势,便如行君王之道,当一个皇帝一般。虽然当时没有感觉,但听到秦枫讲地球上的历史时,内心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她需要这些知识。
行仁义之道,以恩笼之;行霸王之道,以威慑之;王霸之道杂之,权谋之术控之,以利相诱,以力相胁。利并非单只自私的小利,朋友之间,亲人之间,情人之间,若只是索取,不去付出,终有一日友尽情亡。项羽当了西楚霸王,却不肯施舍一些非君主之利给属下,也难怪他最后会败亡。
千泷雪一直在为秦枫的事而忧心,真如玄帝石所展示的那样,玄鸟氏真的决定要将秦枫凌迟处死发泄自己的怨气。除了秦枫之外,那两个被抓的天级巅峰高手,因为他们的天级巅峰的实力,是神使眼中绝佳的祭典祭品,所以便不用受这份罪了。不过虽然不至于和秦枫一样被活剐,但一番折磨也是免不了的,只要断不了气,神使是不会在乎的。
“夜凝雪的尸体怎么不见了?”多日来一直心思不属的千泷雪流下了第四滴泪晶,也不知在夜凝雪消失了几天之后才发现她不见了,于是换来照看夜凝雪的下人,问道。
“属下看她的尸体这样放置下去,很可能就会腐烂,所以就把她抬了出去,在城外找了个风水不错的地方下葬了。只是属下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正要询问小姐,该怎样给她立碑呢?”那个下人也不知道夜凝雪是怎么不见的,可是看到千泷雪不善的神色,生怕受到惩罚,立刻撒了一个谎道。
“你就刻下‘爱妻’,不好,‘知己红颜夜凝雪之墓,秦枫立’就好了,立好了碑告诉我一下,有时间我回去拜祭一下!”千泷雪有些心不在焉,虽说秦枫和夜凝雪还没成亲,但心底已经认定了对方,可千泷雪还是忍不住对一个她以为已经死的人吃起醋来,不愿给她一个爱妻的称呼。
“是,小的这就去办。”看到轻松过关,这个下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随便找一处地立个墓,她总不能把坟墓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本人吧。
“好了,你下去吧!”千泷雪摆摆手道。
“是。”这个下人立刻出去,想办法尽快把自己的谎言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