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到了斩白节这一天,村子里紧闭寨门,一个个村民全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只有两个人例外,秦枫和刘一饼。刘一饼被妖物蛊惑鬼迷了心窍,鬼使神差地把父母亲灌了迷药迷昏了过去,偷偷地避开村里人的视线悄悄离开了村子。。
“少爷,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今天是斩白节,”已经快到中午了,白家负责此事的白绝峰依然没有要出发的意思,他身边的一个小厮还以为少爷疏忽了,自作聪明地提醒道。
他没有注意到,他说完这句话,他周围的同伴全都对他露出一脸同情之色。
难怪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是新来的。看到这小厮一脸陌生的模样,周围之人全都一副了然之色。
小厮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好意提醒,却遭到如此对待。在他的右臂从身体飞离出去的那一刻,他如坠噩梦之中。看到他好意提醒的少爷白绝峰竟然对他露出一脸煞气,更是让他怀疑人生。
“啊啊!”直到断臂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小厮才终于认清了现实,痛苦地哀嚎起来。
“来人,把他拖出去喂狗!”白绝峰轻描淡写之下决定了小厮悲惨的命运,然后随意地摆了一下右手,脸上一副厌弃的表情,好像拍掉一个恶心但苍蝇似的。
“饶命啊少爷!”等到小厮反应过来开始求饶时却已经晚了,他的一肩一臂已被两条有力的手架出去,他的悲鸣声很快就淹没在空气中。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但周围之人还是被白绝峰的残暴决绝吓得浑身发抖,噤若寒蝉。恐惧浸满全身,周围的武者更加紧绷全身,不敢有一丝动静,生怕不小心也撞了白绝峰的枪口,步之前小厮的后尘。
随时可能如蝼蚁一般被少爷踩死,但他们却不敢生出一丝反抗之心。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利和自由,完全任由他人摆布。
“本少刚练功有些心得,都被这个狗奴才打断了,你们说他该不该死,啊?”白绝峰又是一脸狞笑之色,对身边几人问道。
“那小子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敢打断白少爷的练功,还有什么事,能比白少武功更进一步更重要?真是不知轻重,咎由自取!”
“新来的不懂规矩,不知进退,敢打扰白少爷练功,死了活该!”
白绝峰如此颠倒黑白,但周围的人却好像全都是瞎子一般,对白绝峰之前的残忍行径视而不见。而在白绝峰脸上露出不善之色问话时,求生欲极强的他们立刻异口同声地对那倒霉的小厮声讨起来。也只有其中少数几人还算有点良心的会在心里给小厮默哀一声,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们说不定哪天也就不小心步了你的后尘,节哀兄弟!
终日活在惶恐惊俱的日子或许没什么趣味,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千古艰难唯一死,生死间有大恐怖,有多少人宁愿苟且着也不愿意舍弃自己的残命,更何况他们这些在卑微中挣扎的可怜人,世界的英雄毕竟只是稀有动物。哪一个世界的土地没有埋着无数默默的枯骨,哪怕是弯着腰驼着背,又有谁愿意躺下?
“是否现在请陈李二位供奉出发?”白绝峰手下的一名家将听到白绝峰说要出发时,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垂头恭敬道。
和那些连武者的门槛都没踏入的低级仆从不同,拥有黄级实力的下人全都有了更高一级的家将身份,不用担心随时成了主子泄愤的工具,因此脸色的表情还算好看些。尽管对这种血腥场面已经见过多次见怪不怪,但每次发生在自己眼前时,这些拥有武者实力的家将也难免心里发毛。
白家的家将实力最强的首领也不过黄级八重的实力,而白家的少爷小姐,大都在他们还没有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轻松完成了这一步。有的甚至在二十出头就成为了玄级高手,这就是身份和资源的不对等造成的实力的差距。
“快去请吧。”白绝峰收起脸上残忍的表情,嘴角略带一丝敬意说道。
白家的家将在成为玄级武者之后,可以升级为门客,而到了地级实力之后,就成为了供奉。因为心法和武技的差异,这些人的地级实力和世家武者的地级实力能够发挥的战斗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们在地级以下的白家之人眼里,还是有那么点面子的。
家将头领立刻去禀告陈李二位供奉,他对白绝峰的残忍作风发自内心的厌恶和恐惧,但是却不敢在脸上露出丝毫。不过他对那可怜的小厮并没有同情,因为已经麻木了。也算那小厮倒霉,白绝峰正因为斩白节的变故心生不悦,他正好撞到了枪口之上。
斩白节举办多年却没有任何发现,安逸了太久有些懈怠了,白家上层对这个逐渐浮于形式的活动都越来越不以为然,更何况白绝峰。只是原本由云城几个家族轮流负责今年轮到白家的这个活动,在这一次的斩白节上面却突然有了新规定,要求这次斩白节四大家族一起派人参加。
而白绝峰心里不痛快的原因,纯粹是一种贵族病,我再嫌弃、再厌恶的东西,我可以扔掉、毁掉,但不能由别人插手,只能我亲自处理。这个小厮的前任,就是因为白绝峰心里不痛快随手杀了,这才轮到他伺候白绝峰,只是刚来不到一天,他就因为同样的原因步入了前任的后尘。
“禀告小姐,白绝峰刚刚出发。果然不出小姐所料,白家果然到现在还没有出发。”
“白绝峰那小心眼的性情我还不了解?心胸狭隘,难成大器,他有这样的行为一点也不奇怪。柳家的柳若琳那样的人,才是我真正的对手。”雪凝儿一想到白绝峰生闷气的样子,心中就不由得一乐,笑着说道。
“小姐,那我们现在出发吗?”
“不,过半个时辰我们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