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长安的冷嘲声打破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落意秋,我谋逆造反,为的可不是给你铺路。”
皇后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你......你什么意思?”
明明燃烧着地暖的房内温暖如春,可皇后却仍感觉到四肢一阵阵的发凉。
慕长安忽然抬手,抽出了头上固定发冠的玉钗。
发冠混着青丝一起垂落,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慕长安握着玉钗尖锐的一端,向皇后走去,声音是一成不变的浸凉。
“野心嘛,你有,我也有。”
斩草,要除根。
......
控制住皇宫后,慕长安给所有怀孕的妃子都喂了一碗堕胎药,然后便遣散了后宫。
在此之后,她又迅速封锁路线,将大皇子四人尽数斩杀于剑下。
四皇子越江流侥幸的躲过了慕长安的围杀。
但他并未在最好的时机逃离京城,而是去了二皇子府——带李落青一起离开。
但李落青没能出去见他最后一面。
早在她嫁进二皇子府的第一天,就被未能得偿所愿的二皇子以一根铁链拴在了床上,日日折磨。
现在的李落青,因为无人照料,身上的伤口早已恶化流脓。
她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连大声哭泣都做不到。
房外的越江流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踉跄跄的站在院内。
他偏执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紧闭的房门,近乎失控的大声喊到:“落青,青青,青青!你出来好不好?越小流来带你回家了!你出来见见他啊......”
房内的李落青听到越江流的喊声,却是惊慌的挣扎起来,将自己缩在墙角。
伤口受到挤压,流出更多的黄红色液体,带来剧烈的疼痛,她却恍若未觉。
李落青苍白的脸上淌满泪水,喃喃的反复重复着一句话。
“不能让他看到,不能......”
房内没有传出丝毫回应,越江流心如死灰,却始终不曾离开。
直到他被弓箭洞穿胸口的时候,视线也一直望着那扇闭合的大门。
“青青......”
慕长安和辜无一直站在房顶,安静的目睹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事实上,只要她点头,越江流就可以不用死,李落青也不会这么痛不欲生的活着。
但慕长安只是安静的看着,波光潋滟的双眸始终都是漠然的。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良久,屋内李落青抱着自己双腿的手逐渐松开,最后无声的垂落在已经被血水浸湿的锦被上。
“你觉得我可怕吗?亲手杀了李落青和越江流。”
慕长安忽然回头看着辜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到。
对上慕长安认真的双眼,辜无心跳如鼓。
他隐约明白,这是她给他的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靠近她,跟她不再是单纯的上下级的关系的机会。
辜无紧张的咬了咬下唇,声音有些干涩,道:“将军做的都是对的,怎么会可怕。”
虽然他知道越江流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无辜的政治牺牲品,李落青的死也是被慕长安一手推动的。
但......
他还是喜欢她。
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的傲,喜欢她的骄......喜欢她的一切,不论好与坏。
慕长安就是辜无戒不掉的毒,早已入骨。